等裴初九买完菜回来的时候,纪小稣已经到了。
纪小稣在看到她大包小包的拎着一大堆东西回来的时候,眼睛发亮的跑过来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
“哇塞,初九你绝对是我的福星,呜呜呜,太感动了,你还记得我爱吃肉,买了这么多肉,嘤嘤嘤!”
纪小稣看着那一袋一袋的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羊肉,如果是烤的话应该很好吃,看着很嫩。”
“这个牛肉,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涮出来一定好吃!”
“还有这么多火锅丸,连底料都是我最爱的!啊啊,初九我爱死你了!”
纪小稣都要疯了。
她把菜放到厨房后,看着裴初九那神情疲倦的模样,好奇的问,“初九,你怎么了?”
裴初九叹了口气,“没什么,刚刚出门碰到裴锦程了,他应该是想帮裴晓月来求情。”
她的表情轻描淡写的,但是纪小稣听到后,眼睛却一下就瞪大了。
她吓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初九,天哪,你不会真的答应了吧,你可别犯傻!”
裴初九摇了摇头,冷笑,“怎么可能呢,他想都别想。”
当年她们这么对她,现在倒是来求了。
呵。
“跟我吃饭,就这么让你心不在焉?”
吴亦帆眯着眼,不悦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房间内装修得十分的豪华,雕栏玉彻,连欧式大长桌的桌角都镶着玉。
两人坐在桌子的两端,像是相隔了两个世界。
吴韵身上穿着华丽的长裙,头发也被精致的盘了起来,脸上的妆容精致无比,就像一个被妆点得精致的洋娃娃,包装得完美至极。
“我…”吴韵咬着唇,捏着叉子的手一紧,“我只是担心初九,毕竟初九今天开庭,我和墨北霆都不在,我很担心,万一要是出什么事了…”
吴韵拿着叉子,眼神里满是担忧。
连面前的饭,她都没有什么心思吃。
吴亦帆看了她一眼,看着她那紧张局促的样子,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心微微一皱,“裴初九在你心底就那么重要?”
吴亦帆的脸色瞬间冷沉了下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吴韵。
吴韵垂眸点头,“当然重要,她教会了我很多。”
吴韵知道,吴亦帆对裴初九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想来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墨北霆的话,吴亦帆恐怕早就对裴初九下手了。
她自嘲一笑,心底却满是讽刺。
以前,她只要是自己交的朋友,无论男女,都会遭到吴亦帆的全面调查,只要他有一点不满意,就会勒令她们停止来往。
而她,则不能反抗。
越反抗,他会越生气。
而她的那些朋友,就会越遭殃。
久而久之,她根本不敢自己交朋友,因为当她的朋友,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件坏事。
唯一不怕吴亦帆的,只有裴初九。
“吴姐,你怕他干什么,你也是个人,他这样的要求就是过分!!”
“吴姐,下次他来找你,你打电话给我,你不敢打,我帮你打跑他!”
她明明是个瘦瘦小小的,看上去比她还年轻的小姑娘,可是身体里却偏偏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让她……安心的能量。
而她现在在法庭上对峙公堂,可她却坐在千里之外,坐在这样的一张长桌子上,气氛压抑的吃着饭。
“我……我想回华夏。”吴韵咬了咬牙,忍不住的开口,“这几天没有人陪着她,我有点担心,万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连个能帮她的都没有。”
吴韵想到裴初九的时候,原本绷紧的脸和心神都松弛了些,面目也柔和了许多,那张艳丽的脸都散发着光彩。
说出这句话之后,她也松了口气。
可这句话说出来,吴亦帆的整张脸都黑了,他阴森着脸,冷冷看着她,“吴韵,你是不是忘记了答应我的事?”
吴亦帆的整张脸都满是冷色,十分不满的盯着吴韵。
吴韵看到吴亦帆的眼神,咬了咬牙,“我们难道就不能在华夏过年吗,反正吴家的人你也……”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亦帆打断,“吴韵,你是吴家人。”
吴韵抿唇,“可是…”
“吴韵,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和裴初九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和亲属关系,在你六岁时候和我签订的条约里,应该有这么一条,无论什么时候,都应当以我的需求为最高优先级。”
吴亦帆语速极慢,抬着下巴,斜睨着她。
吴韵在听到条约这两个字的时候,头皮一麻,就像是触碰到了她的神经一般,让她整个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
条约。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枷锁一般捆住了她,让她连气都快喘不上来。
她深吸了口气,半垂着眼,忍不住的想辩驳,“可是……初九她今天开庭,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我很担心,反正…平时你也不在吴家过年,在国内过年不是一样也是我们一起过吗。”
吴韵的声音轻轻细细的,但是却十分坚定。
她抬起头,眼神如炬的盯着吴亦帆。
吴亦帆听到她的话之后,半眯着眼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这件事你不用参与了,操纵这个事的人没那么简单,这个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不用掺和?
吴韵瞬间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亦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用我掺和了,吴大哥,连你都觉得棘手?”
吴韵看着吴亦帆的眼神,冷沉幽深深不可探,就如同一口古井一般,平静而没有一丝波澜。
她的心忽然就凉了。
连吴亦帆都觉得棘手?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事件?
吴韵的心猛然一跳,一下就慌了,“吴大哥,是不是有人要针对初九?”
她的话说出口,蓦然间十分笃定的开口,“一定是有人要针对初九。”
吴亦帆平静的切着牛排,语气淡漠,“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食不言寝不语,认真吃饭,其他的事,吃完饭后在说。”
而后,饶是吴韵问得在多,吴亦帆也一句话都不回答她。
吴韵看着吴亦帆的眼神,心却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吴亦帆从来没有说过棘手这两个字。
他永远都只是平静且淡漠的说,“不用在意,不过是两个小爬虫罢了,不费什么事。”
就连当时金融危机的时候,他也只是抽了一支烟,平静的坐在椅子上说,“只有弱小且没有准备的人才会担心这样的事情,显然,我不是。”
而后,他便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公司里那些唱衰的声音,用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使他的公司成为了鲜少的几个没有被金融危机波及的公司之一。
她一直知道,他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