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快抱住他(入V通知)

付闻语一腔怒火立刻熊熊燃起。

只是在他反抗的同一时间,林听已经快速松开自行车,回身一脚踹退了耍流氓的社会青年。

她站在付闻语身前,将人严严实实地护住,目光森冷地看着对面二人。

“妈的,你是她男朋友?大晚上的带着漂亮女生走夜路,装什么护花使者,老子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东西!”

社会青年捂住剧痛的腹部,扭头吐了口唾沫后,就开始用粗鄙的言语辱骂林听。

这攻击力还缺点火候,林听左耳进右耳出,面上毫无波澜。

倒是被脏东西碰到的付闻语,心里的火焰快要冲破天了。

他抓住林听的手臂,一把给人推到绿化带里去,对着骂完粗话就要发起攻击的社会青年,直接一脚干上去。

“我去你的!!!”

越想越恶心的付闻语这一脚可谓是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接把社会青年踹了个人仰马翻。

他的同伴站在一旁呆若木鸡,愣了老半天才将疼得直抽抽的社会青年扶起来。

结果人才站稳,又骂骂咧咧再度挥起拳头,付闻语直接快准狠地送去第二脚。

林听抬手将脑袋上的绿叶子拿下来,眼中冷意散去,一脸新奇地望向战斗力爆表的付闻语。

他直接杀红了眼,纤细的身躯爆发出很强大的力量,吓得另一个青年都不敢贸然行动。

林听不禁失笑,摇了摇头上前帮忙将还想挣扎的社会青年控制住。

她一脚踩在对方的肩膀上,抬眸冷冷看着蠢蠢欲动却又不敢真动的另一个人。

“他妈的———嗷!”

“狗子你他妈的看屁啊,赶紧来帮老子啊!!啊别打脸!!”

社会青年即便被打成狗,嘴里还不忘吐些不三不四的脏话。

炸毛的付闻语捡起放在地上的串串香盒子,直接就着汤汤水水暴扣在了他脸上。

林听轻轻嘶了一声,十分庆幸串串已经吃完了。

不然这民事案件怕是得成刑事案件。

被叫做狗子的青年兴许还念着所谓的兄弟义气,不知道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卑鄙地朝着毫无防备的付闻语冲过去。

林听眸光一凛,扯着对方的手臂快速地往后撤躲避。

狗子眼见恐吓成功,当即将手上吃剩下的棒棒糖棍子丢掉,跟拽死狗一样把社会青年从地上拖拽起来,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跑得贼快。

“你们给我等着!”

狼狈不堪的社会青年气得龇牙咧嘴,一边瘸着腿狂跑,一边还不忘回过头大声地放着毫无威慑力的狠话。

林听挑了挑眉,没将这种叼棒棒糖的街溜子放眼里。

“走吧。”心情糟糕的付闻语耷拉着唇角,从林听手中挣脱。

他晚自习不过是随意吐槽了一句,没想到搬家后第一次走夜路,还真就让他碰上了这种破事。

“不报警吗?”

“不了,单方面狠狠揍了他一顿,进警局我反而有点理亏,就当白赚了他一笔医药费。”付闻语摇头拒绝报警的提议,借口听起来还挺像模像样。

真实情况其实是因为报警需要提供身份证,他这个样子怎么搞?

所以平常他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可偏偏麻烦事总喜欢找上他。

林听没对付闻语的话再发表意见,毕竟个人有个人的考量和顾虑。

她不紧不慢地牵车跟在一旁,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他暗淡的神情,忽然开口夸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看起来很瘦,力气却很大,冲上去一脚就能放倒那流氓。”

思绪乱七八糟的付闻语听到这话僵了一下,大脑瞬间空白。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一点都不像个普通女孩,明明待在林听背后受保护才是大众眼中的正确选择,偏偏他被怒气操控了大脑,不管不顾就莽了上去。

“我.....”短短的几秒内,付闻语在脑海中编造了无数个离谱的谎言,但思来想去,他还是破罐子破摔,不愿意对同伴撒谎,“对没错,我就是力气大怎么了!”

“没怎么样,我觉得这很好。”林听真心实意地夸赞,眸光清亮温和,“能够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与勇气,我觉得非常非常好。”

她到现在还是没办法忘掉那一瞬间的感觉。

身上的男装让她遇事的时候,习惯性从大众思维里的男性角度去出发,第一时间就是将被划分为弱势力的付闻语保护在后。

可出乎意料的是,面对两个危险的流氓,他居然一把将林听推开了。

看着付闻语毫无退缩之意,用尽全身力气和男性斗争,去为自己所受到的委屈讨回公道,林听死水一般的心在缓慢震动着。

她有时也会词穷,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个画面带给自己的感受。

但林听至少很清楚地知道。

看到这样的付闻语,她挺高兴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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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结束后,坐不住的范晚天又想约人出去玩。

可惜林听已经将周末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而付闻语要去参加钢琴初赛,出去玩的事情只能够作罢。

周六当天,林听将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把压在箱底的黑衬衫掏出来穿上。

林父某个合作伙伴的女儿今天过十八岁生日,指名道姓要林听去参加派对。

她近两年来因为成绩足够优秀,拿的竞赛金奖足够多,林父一到可以炫耀小孩的场合,就会把她带上。

远超同龄人的内在再加上精致的外表,她很受那些有女儿的大老板喜欢,不少人开玩笑要她做女婿。

林父自然是不敢附和这玩笑,因为林听再怎么像男生,也终究不是男生。

但这并不妨碍他内心暗爽,有时还会要求林听跟那些老板女儿维系好关系,以便达成更深的合作。

无法拒绝的林听有些烦躁,但到了派对现场,她仍旧笑得阳光爽朗。

即便这笑,笑的是自己像个玩笑。

深夜回到家,林听疲倦地看着镜子,细致地擦掉脸颊上的口红印。

这事说恶心倒也谈不上,毕竟只是被寿星在同龄人的起哄声中,含羞带怯地抿唇轻轻碰了一下面颊,有外国贴面礼在前,这举动不算太过火。

但是她却觉得很荒谬,又很可笑。

要是被寿星知道了她是个女的,不知道寿星会不会连夜让自家亲爹将林父公司搞破产。

林听被自己的想法逗乐,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忽然想起付闻语的比赛应该已经结束了,现在问候一声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口斤:付小姐你好】

【口斤:我有一个朋友听说你今天去比赛,十分激动】

【口斤:他很想知道结果如何】

【口斤:不知道付小姐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消息?】

【口斤:在线等,急急急】

【口斤:(迷人微笑.jpg)】

一股脑将消息发出去后,林听等了两分钟,见对面迟迟没回复,便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后,付闻语的头像依旧没有亮起小红点,估摸着已经早早睡下了。

也是,去市里参加比赛,舟车劳顿的。

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吃完饭,付闻语也没有回复。

林听不禁起疑。

付闻语虽然话不多,为人也不算热情,但不回消息这种不礼貌的事情,他绝不会做的。

一觉从十一点睡到大中午,在高中生身上出现的可能性也不高。

他可能又遇见什么事了。

林听一边做卷子,一边等着消息。

窗户忽然被哐哐哐连续砸了好几声,豆大的雨珠毫无预兆地倾泻而下。

大暴雨顺便带来了轰隆惊雷,狂风之下整片天都暗沉下来。

林听微微蹙眉,起身将窗户关上,隔绝嘈杂声响。

噔噔。

消息提示音冷不丁响起。

林听放下笔,拿起手机。

【闻语:我初赛没过】

【闻语:我妈很生气】

两条消息。

如果付闻语只发了第一条,那林听很快就会想好安慰的话。

可他又发了一条,林听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复。

因为,她竟感受到了对方微弱的倾诉欲。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可以猜到,付闻语现在肯定很难过。

不然死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隐晦地告诉别人自己当下的处境。

【口斤:你现在在哪里?】

【闻语:刚下车,在路口】

车没到家门口,看来他是自己坐车回来。

【口斤:下雨了,你有没有带伞?】

【闻语:没】

【口斤:你找个避雨的地方,我过去接你】

【闻语:不用】

【口斤:我马上来】

林听一边打字,一边飞快地下楼拿雨伞,快步冲进了雨里。

只是她才刚出门,就在朦朦胧胧的雨雾中,看见了一道越来越清晰的红色身影。

付闻语为了参加钢琴比赛,穿了一条暗红色的礼裙。

暴躁的雨点将他的长发打湿成一缕又一缕,紧贴在苍白的额头上。

过分宽大的口罩无法承受太多雨水,最终在一道响雷中坠落,露出付闻语颊边的鲜红。

是一个,与结伴去□□那天,如出一辙的巴掌印。

只是这回没人贴心递上冰块,他任由之红肿到触目惊心。

林听看着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穿着红色长裙一步步走过肮脏湿滑的路。

尾睫上落下的碎点,在悲怆麻木的面容之中,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他实在像极了被摧残的玫瑰,破散得七零八碎。

林听握伞的手紧了些,眉梢沾染着几分犹豫。

其实她这次,不该多管闲事的。

如果太过于接近一个人的情感泄洪口,结局是淹死,还是久旱逢甘霖,很不好说。

而她,从来不赌。

“闻语。”

因为她,必赢。

林听出声喊了他的名字,选择留住了他。

头脑昏昏沉沉的付闻语抬眸看去,与大步而来的林听对上视线。

冰冷到失去知觉的身体骤然一松,强撑着的那口气忽然就散了。

他倒在林听及时送来的怀抱中,颤颤巍巍地交出了磨去刺的枝条。

握住他,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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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将失去意识的付闻语抱进自己房间,放在了小沙发上,并给暖风机插上电。

她转头想去叫家中女长辈来帮忙换身衣服,可这个点她们两人都还在午休。

权衡之下,林听决定还是自己动手快一点,也省些时间。

反正她们两个人都是女孩子,无伤大雅。

如果付闻语事后问起,她就说是林母帮忙换的。

林听单膝跪在沙发上,双手落在付闻语的肩带上。

她恍若将人圈入了怀中,气息微妙地交缠在一起。

付闻语正表情痛苦地闭着眼,水珠一颗颗顺着脸颊往锁骨处掉,最后再滑入衣领深处。

饱满的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着,雪白的肌肤褪去冷意后,烫得几乎能灼伤人。

莫名其妙僵硬住的林听踌躇半天,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动不了手。

最后只能无奈放弃,打算去找援兵。

只是就在她准备把手收回的时候,付闻语突然睁眼了。

两个人近距离四目相对,周遭针落可闻。

付闻语眸中水色氤氲,眼尾因灼热的体温而绯红一片。

他无声地看着准备脱他衣服的林听,对着她的脸抬起了手。

林听:“......”

不知在巴掌到脸的瞬间距离中,人的嘴巴能否完成超百字的解释。

虽然这听起来很鬼扯,但她还想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