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力站在门外,整理了一下自己洁白阔挺的衣领,笑容满面道:“白小姐,这是我最后对您提出建议,如果你不听从的话后果自负哦。最后一个哦。”堪称温柔体贴,乃话语之灵魂。
换回来的是白云暖一个摔门,外加一句:“滚!”
助理被吼了一脸,他莞尔一笑,打了打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看了一下门板的方向,挑眉笑道:“真是可惜,忠言总是逆耳,那就对不住了。”
男人转身就走,白云暖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发现人走了,气的原地跺脚,萧漠简直欺人太甚,为了林卿意,居然派人来威胁自己,林卿意到底多厉害呢?那个女人在萧漠心里到底占了多大的分量?
凭什么,她六年的时间都换不回来萧漠一个回眸,难道就因为她没有生过孩子吗?
愤怒冲昏了白云暖的头脑,她是咬死了,这个剧她就是不拍,也要把林卿意拉入深渊,她笃定了,林卿意是拿她没办法的,萧漠更拿她没办法,她就要闹,闹得天崩地裂,完完全全毁了林卿意,她才甘心。
她算盘打的很好,自己好歹也是白家大小姐,没了这部剧,她随便洗牌就行了,还是有大把的资源可以,林卿意算个什么?一旦被毁了,她自然有一百个法子让林卿意在这个圈子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姐,我总觉得不对劲,要不咱们还是收手吧。”她的助理经纪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觉得这事儿闹得太大,鱼死网破也不是一件好事。
结果遭到了白云暖一记踢,“你懂什么?我堂堂白家千金,我还怕她不成,他们要不是没办法,萧漠至于主动来找我,我就是要闹,我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经纪人欲言又止,想再提点建议,白云暖却根本不听,结果当天傍晚,正在做美容,按摩的白云暖突然被刺耳的铃声吵醒,她接过来,本来想发火,发现是自家老爸打来的。
立刻就引起熄火,忍住语气道,“喂,爸,怎么这个时候打我电话呀?什么事儿啊?”
“还什么事儿呢?咱家出大事了。”白父语气火急火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了?你干嘛要惹别人?你好死不死,你偏要惹萧漠干什么玩意儿?”
“爸。”白云暖被骂的一个头两个大,愤怒的把面膜一把扯下来摔地上,“你说什么呢?说明白了,你干嘛骂我啊?”
“我不止想骂你,我还想……”白父忍了口气,压着声音,急的慌着急上火,“你知不知道,你二叔被人忽悠的买了一只股票,结果那股票大跌,咱家赔了,赔得底裤都快掉了,你知不知道?”
白云暖莫名其妙,整个脑子晕乎乎的,“我二叔股票跌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他陪他的,你骂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他买的股票!”
白父那边顿了顿,没立刻开口,白云暖终于回了神,眼睛一睁,不可思议道,“你不会也跟着我二叔一起投了吧?”
白父隐忍的回答,“对,我是投了,当初你二叔跟我说这稳赚不赔我才投了,没想到跌了是我看走了眼。”
“爸,你投了多少?”白云暖心被一只无形大手捏紧,整个人都预感不好。
然后白父把给她报了个数字。
白云暖睁大了眼睛,只感觉天崩地裂,随后失声叫道,“爸,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投那么多钱呢?现在赔多少了?全赔了?”
白父心虚又烦躁,“我也没想到啊,本来就是绝对不会赔的,结果人公司被人给对付了,你知道出手的是谁?”
“谁呀?”白云暖急得头顶冒烟,焦虑的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父女两个对吼。
“还能是谁?萧家萧漠,这消息,还是我从我一个熟人嘴里得到的,你说他们平白无故的干嘛对付我们?除了你还能是谁?”
“怎么能是我呢?跟我有什么关系?”白云暖下意识就反驳,可说到一半她就愣住了,因为白天的时候她还把萧漠的助理给赶出去,不到晚上,她家就投资失败,几乎倾家荡产。
这么可怕的威力,这么大的手腕。除了萧漠,她难以想象,谁还有这个能力。
“就是你,我问过了,他是你们现在演的这部剧的投资商,你现在闹的这么厉害,人家让你收手,你干嘛不收手?”白父几乎是恼怒的责备。
被骂的瞬间,白云暖恼羞成怒,还异常委屈,“爸,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你怎么能这么骂我呢?我为什么这么闹,还不是因为我受了委屈,萧漠他完全就是为了那个狐狸精才这样对我的,我怎么忍得下那口气?”
听到自家闺女受委屈了,白父心里自然是气愤的,可现在生死存亡当口,一切的委屈,那都是浮云。
白父软下性子,轻柔慢哄,“闺女,宝贝闺女,你听爸的,这次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退一步,你救救咱家好不好?你就别跟人家对着干。”
“凭什么,我凭什么收手?”白云暖委屈的眼圈红了,差点当场哭出来,她握紧手指,指尖插进掌心,恨得心里在滴血,“那你知道我在剧组里受到多大的委屈吗?我明明是女一号,他们却把我当成一个配角都不如。”
“知道,爸都知道,爸知道你委屈了,可是现在,咱们斗不过人家呀。你就行行好,先帮我们一家渡过难关,其他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说,好不好?”白父如此抹下面子来求她,是因为他见不到萧漠,就连这背后的弯弯绕,也是他花尽心思才打听过来的。
他只能对白云暖道,“你就听爸的,先去跟萧漠认个错,他让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先把我们家救回来才是要紧啊。”
白云暖心顿时都凉了,连哭都哭不出来,她默然无声的站在那,耳边是她爸三番两次的哀求,让她救白家,让她去妥协,让她去求萧漠。
白天的冷傲自尊,此刻全都碎成了渣渣,被人丢到地上无情的碾磨。
她还有什么自尊?不过都是一场笑话。
她吸了吸鼻子,在寒风透骨的阳台,抖着嗓子说:“好,这次我听你的,我去求他。”
后面那句话,她几乎把嘴唇咬出血。说完就立刻挂断。她麻木得像个没有感情的人,手指微微颤抖,打了萧漠的电话,结果没有打通,她像疯了一般疯狂的打,最后,对方直接关机了。
这无形中就像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她含着眼泪,把自己的自尊和屈辱嚼碎了,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忍着屈辱,跟萧漠身边的助理才打了个电话。
这次通了,对方带笑的声音此刻听来真是让人厌恶,“白小姐,您终于找我了,这次你想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