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醒的乔夏,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意,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好像是她流泪了。
“你没事吧?”
突然的关心,让乔夏意识到,她是在宿舍里。
“没事,你回了?”
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乔夏看着林华随口问了一句。
“嗯。我本来是要睡得,不过我听着你好像在哭,所以我才喊醒了你。”
林华脸红的看着乔夏,眼神微微有些躲闪。
有些复杂的乔夏,对着林华微微一笑,轻声的说,“我没事,你去睡吧。”
又看了看乔夏的脸色,确认她确实没事了,林华这才关了灯,上床去睡觉了。
明天她还要出去兼职,再不睡明天该起不来了。
关灯后,乔夏蜷缩着腿,抱着膝盖靠着墙,一言不发。
她刚才好像做了一场梦,可好像又不是梦。
她只觉得,在梦里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可现在乔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但她的心,却一阵一阵的揪着疼。
把手放到心口处,乔夏轻轻的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她觉得,在梦里的某一瞬间,她的心跳的特别快。
只不过想来的她,却是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有些疑惑的乔夏,心里不停的在猜测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从她重生后,她的记忆力真的很好。
每次做的什么梦,第二天早上起来,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可这次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着林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乔夏把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也甩出脑海,又重新躺好,准备继续睡。
这一次睡着的乔夏,没有再出现第一次睡着的时候的情况,而且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国庆假期里,学校没有晨跑时的铃声,乔夏生物钟依然很准时的醒了。
当她收拾好自己,准备去洗漱的时候,她发现林华好像已经出了宿舍了。
这么早,她就出去了?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林华善意的喊醒自己,再加上乔夏也在心里默默想了想林华从进宿舍以后的种种回忆。
她发现,她们几个好像对林华都有些误会了。
林华好像是个害羞内向的女孩,所以她第一天来时,才会有些犹豫的拒绝了唐欣然的自来熟。
有些人就是慢性子,乔夏前世的自己也跟现在的林华一样,对于其他人的圈子,有些格格不入。
也是在慢慢的不停接触之后,她的慢热性格,才跟宿舍的室友,融入到一起。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甩掉,乔夏利索的去卫生间洗漱了。
既然林华已经出门了,乔夏也就不再去想她的事,她自己今天还有要紧的事去办呢。
想到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跟马军约好了,乔夏就路过食堂吃,简单吃了点,就背着书包晃悠悠出门了。
路上,她通知到了马军,让他直接到昨天曾庆丰的家的位置集合。
说起来,马军也算是这个城市的百事通了,他按照乔夏给他的地址,很快找到了曾庆丰家,在他家门外五十米左右的位置等乔夏。
两个人碰头后,乔夏跟马军讲了她昨天的说辞,让他今天装作自己的哥哥,不要露馅了。
马军满口答应,乔夏的话,他向来是绝对服从的。
这一对兄妹,带着满满的诚意,来到了曾庆丰家里。
看到乔夏的到来,曾庆丰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
不过经过一晚上的认真思考,曾庆丰已经想清楚了。
既然他的妻子已经这样了,那就早点带她回乡下老家,安享晚年就可以了。
他热情的让乔夏和马军进了屋,让他儿子出来先招呼这。
昨天已经见过的小伙,乔夏看他今天的神情举止都跟昨天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的脸上没有昨天那种郁郁寡欢的表情,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像是放下了什么压抑的东西,恢复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与希望。
“谢谢你,对我妈妈的帮助。”
那小伙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真诚。
“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你不用感谢我。”
乔夏一听,赶紧礼貌的回他。
毕竟,她来买他们家的超市,不管怎么说,肯定是占便宜的。
只不过这个事,她也不会说出来,现在的她,可是一个商人。
商人最看中的,就是利润。
只不过在这个基础上,乔夏保持了作为人最基础的底线。
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在善良的基础上,才去下决定。
而不是像那些无良奶粉商家一般,没有良心底线和利益下限。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曾凡亚。”
曾凡亚,也就是曾庆丰的儿子,郑重礼貌的对着乔夏伸出了右手。
至于他为什么先对着乔夏伸手,而不是对着马军,是他发现,乔夏之前说的她哥哥想开超市的说辞,好像并不确切。
从她昨天跟自己父亲讨论出售价格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孩,有些异于常人。
明明她也就只是个大一新生,刚刚成年,可她的行为处事,却沉稳冷静,一点也不像她这个年纪会有的秉性。
“乔夏,这是我哥哥马军。”
既然主人家的这么诚恳,乔夏自然是礼貌回复的。
不过她报完自己的名字后,直接把马军也拉了过来,对着曾凡亚笑着介绍。
乔夏的举动,让曾凡亚确认了他心里的猜测。
果然优秀的人,你永远都猜不透她的心思和想法。
至于他为什么能看出来,是因为曾凡亚为了能够治好他妈妈的病,他大学时选修了微表情和心理学。
没一会儿,曾庆丰拿着超市的房产证和营业执照之类的资料,一起递给了自己儿子曾凡亚,有些落寞的说。
“你陪着他们去办理手续吧,我就不去了。等会你妈妈醒了要是看不到我,她该着急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失落,眼睛里全是满满的不舍。
“叔叔,如果您不想买,也可以的。”
乔夏知道,曾庆丰的心里,对这间超市,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他会不舍也是很正常的。
“爸”
曾凡亚见状,也有些感触的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曾庆丰直接抬手阻止了。
“不必了,既然我们已经说好了,那我就不会出尔反尔。如果我的老师要是知道,我言而无信,那他估计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狠狠地骂我一顿!”
略带自嘲的语气,稍微缓解了曾庆丰内心的难舍,他最后一咬牙,转身直接往里屋走去。
不过,他走了,他的话却留下来了。
“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