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没事,你跟爸才辛苦,我是来给你们送水的。”乔夏笑着把拿来的水杯拧开孩盖子,递给她妈妈。
乔夏的妈妈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擦了把脸,又擦了下手,然后接过乔夏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杯,看来是真的热。
喝完水,乔夏妈妈把杯子递给乔夏,让她拿过去给她爸爸喝点,乔夏笑着对她妈妈说,“我给爸带了一瓶啤酒,从井水拿出来的,还带点凉凉的呢。”
乔夏看了看她爸爸,收割机差不多要割完了,乔夏想着那就等一会儿,等割完了再过去。
然后乔夏把带来的水放到一堆没有碎的麦秸秆旁边,还用帽子把水盖着,怕太阳直接晒着一会就不凉了。
乔夏妈妈看到,着急担心的直接对乔夏说,“你把帽子带上,太阳大,别中暑了,水你往背太阳的那边放,往麦秆堆里放点。”
水杯跟啤酒瓶外面套了塑料袋,也不怕麦秆弄脏了,乔夏听她妈妈的往麦秆堆里塞了塞,就把帽子带上,跟着她妈妈一起捡麦穗。
乔夏妈妈一直催着让乔夏去地边的树荫下等着,乔夏也不听,自顾自的拿个袋子,跑去她妈妈另一边去捡麦穗,她妈妈见状,也对她无可奈何,任由她自己去捡。
10分钟不到,整片地就收割完了,乔夏爸爸把三轮车停好,朝着乔夏妈妈走了过来。
乔夏看到麦子割完了,赶紧跑过去麦秆堆里把水跟啤酒拿出来,递给她爸爸。
乔爸爸晒得黑红油亮的脸上,对着乔夏露出慈爱的笑,接过水杯跟啤酒,走到收割机旁边,把水杯放到三轮车架上,把啤酒盖打开,递给收割机司机。
“喝吧,我闺女带来的,还带点凉爽。”
收割机司机也是从一大早就去各家地里收麦子,虽说也收钱了,但是也是力气活,万一割的时候,卧倒的麦子割不到,也会被东家说几句。
天气很热,接过乔爸爸递过来的啤酒的司机,心里带着一丝凉爽。收割机司机想了想,下午这边应该没有要收麦子的了,这才对着啤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歇了口气,又直接一口干了。
喝完,把啤酒瓶递给乔爸爸,憨厚的笑了笑说,“老哥,谢啦。”
“别客气。”
乔爸爸接过酒瓶,塞到塑料袋里,他则把乔妈妈喝剩的半杯水一口气喝完了,也是一起塞进去,丢到三轮车上的麦子堆里。
收割机司机就靠着收割机的门,跟坐在三轮车上的乔爸爸两人在那闲聊,乔夏跟她妈妈紧赶慢赶的终于把明显的露出来没割掉的麦子都捡在袋子里。
离家近的这块地不大,也就一亩多点,所以麦子割得快。还剩下两块地,离得都比较远,要是去,得骑车才行。
休息的差不多了,收割机司机开着收割机走了,乔爸爸走过去把乔夏跟她妈妈两人捡的两半袋子麦穗丢在三轮车上,还有地上准备装麦子的尼龙袋,也丢上去,开着三轮车往回走。
乔夏就跟着她妈妈拿着镰刀,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到家后,乔爸爸已经把三轮车开到马路边上,把小麦都倒在马路边上,拿着耙子开始摊开。
“妈,我去帮爸爸,你先回家洗洗吧。”
乔妈妈听了乔夏的话,拿着镰刀脖子里还围着已经湿透的毛巾走回家去。
乔夏看着满头大汗辛劳的妈妈,白发悄悄从她那黝黑滑亮的头发里探了出来。
她的妈妈才四十多啊,就为了这个家操劳了半辈子,硬生生从一个浓眉大眼豪爽耿直的妇女熬成了满脸皱纹皮肤晒得黑黄的黄脸婆。
乔夏觉得,前世的她真的是太不是东西了。
自己父母的关爱之心,乔夏总觉得都是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父母逐渐老去的面容,也在她只沉浸在自己的家庭矛盾里忽略不计。
不是父母不爱她,而是乔夏没有放在心上。曾经她想要嫁给刘思远,她的妈妈也是阻拦过她,劝过她,可是她当时已经陷入刘思远编织的美梦当中,不顾一切的嫁给了他。
后来,乔夏就步入了前世的悲剧。
哈哈哈哈哈!乔夏看着回家的妈妈,乔夏恍然大悟,真想大笑一声发泄出来,是她执迷不悟啊!是她毁了自己的一生,又辜负了父母的爱呀!
还好还好,她回来了,这辈子她一定好好努力赚钱,好好孝顺父母,把上辈子欠他们的一一弥补。
乔夏擦了擦脸上流出的泪水,转身朝马路上走去。
乔夏的家里离一个乡道不远,年年收麦子没地方晒,她爸爸都会倒一部分在路边,晒个两三天,干了之后再灌起来装袋子里,拉到家里,留下自家要吃的,剩余的就拉到粮食站卖掉。
这是乔夏记忆里家里最多的经济来源,其他的就是她爸爸偶尔跟别人一起去工地,她爸爸还有一手好的泥水匠手艺,而她妈妈就是时不时接点工厂的假发零工,在家里缠假发。
乔夏前世也试过跟她妈妈缠假发,把假发缠在一根细细的钢针上面,用黄色的皮筋捆好,一个缠好的钢针好像是一毛钱,十根才一块钱,她妈妈缠一天才编五六十根,编完那左手食指跟右手拇指都勒的一道一道红。
原来,前世的她错过了这么多的细节问题,她结婚后不怎么跟娘家来往,她觉得因为她执意要嫁给刘思远,她爸妈就不管她了。
乔夏发现,原来是她错了!错的好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