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你要不要看的这么严?”初月不乐意的撇撇嘴,“难不成治你的人是一个男人,你担心他被人抢走了?”
好奇的眨着眼睛,好像还真的挺有可能的。
郁寻抿紧唇。
“想太多。”
不自在的转移话题道,“依照现在戾气消散的速度,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说到专业性的话题,初月脸上的表情就正经了不少,认真的想了想,“大概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郁寻眉头微蹙。
指尖微微摩挲,似乎还残留着南笙下颌皮肤的滑腻。
“时间能加速吗?”
三方之地的劫数来了。
她肯定要参与其中,早一点儿化解戾气,她就多一份胜算。
“不能。”
初月翻了一个白眼。
你当这是什么大白菜吗?
说拔就拔的?
这可是来自骨子里的戾气!
治都很难治,现在有一个能够化解戾气的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郁寻眉头紧锁,趁着初月想事情的时候毫无感情的转身离开。
等到初月反应过来,人都没影了。
懵逼的挠了挠头,婴儿肥的脸上傻乎乎的。
小声的嘟囔了几句,“也不知道治疗帝君的是谁,竟然会用一命换一命的法子。”
扒拉过来捣药杵,继续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郁寻的心中并不安稳,忍不住自我怀疑,难不成南笙做的事情只是为了化解她的戾气?
但是怎么想怎么不像。
谁家治病是治到床上去的?
想起昨夜的旖旎,还有在她耳边压抑的喘息,耳朵红了红。
烦躁的将所有的思绪扔到一边,大步走着去处理事情。
一连几天,郁寻都避着南笙,甚至连宫殿都不回。
南笙心知原因,自是不会找郁寻的不愉快,自己一个人呆在宫殿里,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好似没有郁寻这个人一样。
听到侍女和侍卫汇报,郁寻心中没来由的生气。
只要想到那个没良心的问都不问她一次,心情就暴躁的不行。
今日一如既往的汇报结束,她不悦的问,“帝后没有问其他的事情?”
侍卫卡壳,问……其他的事情,还是问帝君的事情?
看着郁寻阴晴不定的脸,突然顿悟了。
尴尬的道,“帝后很安静。”
这个意思也就是说没有问过。
郁寻心领神会。
但是她就是不舒服。
余光扫到桌子上的公务,凭什么她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处理公务,他却自由自在的,要吃有吃,要喝有喝?
心情很不爽。
“通知帝后,本帝君同他一起用午膳。”磨了磨牙,她气的不行。
山不来我,我就山。
侍卫恭敬的应下,小跑着出去。
郁寻见侍卫出去了,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一沓公文,更不想处理了。
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嗯,快中午了,她可以提前过去。
说干就干,抬脚就向殿宇的方向走去。
侍卫,“……”
懵逼的看了看天。
快中午个大头鬼哦!
现在太阳才刚刚出来!
眼看着郁寻的身影消失不见,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她已经跑到了殿宇。
房间里的南笙刚刚接到侍卫的传的话,就看到了紧随而来的郁寻,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郁寻拧眉,“怎么,不欢迎我?”
南笙慌乱的摆手,“没,没有。”
“那你哭丧着脸给谁看?”
咄咄逼人的话怼的他受惊的瑟缩。
纯净的眸子中满是惊慌失措。
郁寻这才仔细看着他的脸。
苍白的脸颊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气色差了不少,潋滟的眸子下浓重的青黛色,唇瓣也是微干,泛着不健康的颜色。
身形愈发的瘦弱,宽大的衣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羸弱。
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让人心疼。
眉头微蹙,“怎么瘦了这么多?”
南笙微征,垂眸没有说话。
郁寻抬脚走到他的身边,拉着他并肩坐下。
“我又没有虐待你,你摆着受委屈的模样做甚?”
南笙征征的抬眸看着郁寻,又不自然的垂下,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搅着衣服。
“我没有……只是吃不下。”
“吃不下?为何?”
日月雾的吃食虽然算不上顶顶好的,但也绝对不差就是了。
不过几天的时间就把自己整的像个流荒的,也真是有能耐。
南笙唇角蠕动了几下,低声道,“不太习惯。”
攥着衣服的手指更紧了。
“说谎!”
郁寻冷哼一声,“我陪你用膳那天不是吃的挺好?”
南笙没有说话。
整个人又陷入一种小可怜的模样。
直到郁寻快不耐烦的时候,他才低低的道,“是啊,那天有帝君陪着……”
声音软弱又无力,还带着丝丝自嘲。
郁寻愣住。
看着南笙与她对视,清澈的眸子中带着疲惫,还有自嘲。
似乎是在嘲讽自己不自量力,也在嘲讽自己痴心妄想。
心里难受的不行。
想告诉他不是的,不是的……
可是话抵在唇齿间,又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说出来。
南笙轻笑,“是我痴心妄想,以后我也会守着本分,不会招惹帝君,过往种种,都是我的错,还请帝君原谅。”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一直不停的运转灵力,将身体调整为最适合化解她戾气的状态,身体的素质极速下降,感知力更是弱上一筹。
他之于寻寻,就像是能够增强灵力的炉鼎一样。
只等完完全全的化解她的戾气,身体最本源的灵力就会和戾气冲突,他即便能够幸存下来,也只是短短百年。
郁寻看着他走到床上躺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怎么听到这番话,心里这么的不舒服呢?
她想问他怎么了?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的虚弱?
话说出口就成了讽刺他的语句。
明明不是这样的……
狭长深邃的眸子中划过暴戾的情绪,攥紧了拳头。
她……
烦躁的甩袖离开。
本来就是她希望的,柳南笙说出来不是更好?
到时候她身上的戾气完全化解了,他们两个人就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干涉谁!
想到这里,她猛地停住脚步。
阴冷的眸子中闪过危险。
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干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