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龙泉观外。
李道陵他们此时早已是惊得哑口无言,看着四人的拼杀。
如此大动静的拼杀,着实乃是他们这些人第一次见识到的。
估计。
这样的场面。
只有在那神秘人从未出现之前才有过的吧。
毕竟。
武道之境八层,就已经是这个世界唯一最强的境界了。
而此时。
却是出现三个武道之境八层的无上高手拼杀。
至于钟到底是何境界。
李道陵他们虽说从未听钟提及过,但也询问过。
得到的答案,除了摇头,就是摇头了。
钟能与武道之境八层的地岩杀个天昏地暗,这已然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了。
而此刻。
伯溪依靠在树干上,看着这一场的拼杀。
但他的眼睛,开始越发的看不清楚东西了。
心脏被天折一剑刺中。
没有当场死去,能撑到现在,这已经是难得之中的难得了。
不过。
伯溪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
心脏也开始没有以往那般的有力跳动了。
再加一个若大的伤口呈现在他的心脏之上,又能跳动到哪里去呢?
“师兄,杀了他们,我在黄泉路上等你。小,师叔要走了,好好把小花培养,壮大我天地”
说到此间。
伯溪的双眼已经闭上了。
心脏也已经停止跳动了。
身体的温度,也开始渐渐的下落了。
而远处。
理竺与钟,依然与着天折与地岩对战着。
谁也没有注意到,伯溪已经去了。
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谁又敢分心?谁又敢大意?
稍有不注意,说不定死的就是自己了。
钟的追龙枪,已是使用到了一种极致了。
体内的内气,也是不要命似的催动着,往着追龙枪涌去。
而地岩的每一式每一招,都也是拼尽了全力。
打到此间。
不管是地岩也好,还是天折也罢。
对于钟这样的一个小人物,也越发的震惊了。
惧怕?
在他们二人的心中,已经没有惧怕二字了。
都突破到武道之境八层了,连死都不惧怕,哪里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惧怕的。
况且。
天地二荒到如今,已经没人了。
也只有这么一件事情,让他们二人心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丝的悔恨。
他们二人心中知道。
从今天开始。
曾经独霸一方的天地二荒,自此消失。
而此刻。
理竺见自己的师弟歪着脑袋,依靠在树干上之后,心中一悲。
随即。
更为强大的内气,开始涌了出来。
手中的宝剑,也是不要命的往着天折杀去。
“小,你师叔已经去了,我要你把天折和地岩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师叔祭奠!”此刻的理竺?满满的恨意。
所有的恨?化作对天折的攻击。
而当理竺的话一起后。
钟瞟了一眼伯溪后?心中的悲伤也是更甚了。
“黄泉路现!”随着钟悲伤一起,一枪轰向地岩,大喝一声。
而随着钟这一声黄泉路现后,地岩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感。
当这股心悸感一出现,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和钟了。
黑暗之中依然是黑暗。
自己站在一条昏暗的小道之上。
小道两旁,每隔几十丈之外,就有一栈闪烁着蓝绿色光茫的灯笼。
在那蓝绿色光茫的照映之下,小道延伸至远处。
而远处的远处。
一道如天界之门一般的巨大无比的大门?出现在远处。
而那巨大无比的大门处。
有着不少的人静静的在那儿等候着。
这一幕的一幕。
让地岩突然觉得自己深处于一个地府的黄泉路上一般。
黄泉路现乃是钟曾经使用过的生死剑法当中的一招。
而三年的闭关。
钟把生死剑法与追魂枪法融合了,造就出新的枪法来。
而这一套新的枪法。
其中以幻为主,以杀为辅。
此枪法。
无名。
而随着黄泉路现开始。
在那条小道之上,钟犹如一个地府的使者一般?手持长枪?如天神一般从半空中杀向站在小道中央的地岩。
“扑”的一声。
地岩愣愣的被钟一枪给扎进胸口,透体而出。
随着这一枪结束。
什么黄泉路?什么地府大门。
在这瞬间,又加到了山林野外。
“地岩!!!”远处的天折,见地岩如傻子一般的,站在那儿让钟一枪扎进了地岩的胸口。
而此刻。
地岩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口的枪,眼睛失了神般。
“哼!今日起,地荒消失。”钟随手一拨,追龙枪随之从地岩的身体内抽回至手中,向着地岩冷哼了一声。
是的。
从地岩被钟一枪扎中胸口那一刻,地荒就消失了。
那一枪。
给地岩带去的不止是伤。
而是那若大的伤口,开始慢慢的出现黑灰色。
随后。
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黑灰色漫延。
如果墨门的墨罗和墨幽在现场的话,一定会吓得失了魂去不可。
就地岩脑口的这一枪所造成的伤。
其黑灰色的腐蚀速度和程度,比他墨幽的身上的,要来得更是急。
就好比墨幽身上的伤,十天才会腐蚀一平方米。
而地岩身上的伤,一刻就能把那一平方米给腐蚀完成了。
如此的一幕。
不要说地岩已经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就连远处的天折,他是惊了。
天折的惊。
却是止不住钟的脚步的。
因为他知道。
随着自己的师叔离去后,自己的二师傅估计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他需要让这二人死在自己二师傅之前。
随即。
钟手持追龙枪。
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一般,往着天折杀将过去。
地岩依然站在那儿,如傻了一般,看着胸前的那片黑灰色。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胸口的伤。
如果地岩清醒一些的话。
必然是知道刚才钟所使用的枪法,带有影响他人幻境。
可此刻的他,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了。
更不要说清醒了。
一个字。
死。
死才能代表一切。
而且地岩在决定突破到武道之境八层之时,就已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
只不过。
他却是不知道,死亡的时间来得却是如此之快罢了。
而此时。
钟已是杀向天折了。
“二师傅,把他交给我,你去看看师叔。”钟出声提醒着自己二师傅。
虽说。
钟已是知道自己师叔已是去了。
可钟依然希望自己的二师傅能与自己的师叔坐在一块。
哪怕相互的坐在一块,那也是一种情谊。
曾经。
钟听闻过二人的过往。
知道他们打小就生活在一块,知道他们二人的情谊,乃是有着上百多年的情谊了。
理竺见自己弟子杀将了过来,知道自己弟子的心思,“小,杀了他,砍下他的脑袋。”
钟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之。
接过手来,与天折战在了一块。
理竺随即纵身至伯溪的身边。
轻轻的扶着自己的师弟,伸手把伯溪脸上沾有的泥土拭去。
随后又是帮着伯溪把头发整理。
师兄弟二人。
就这么相拥而坐,指着依然愣愣的站在那儿的地岩,“师弟,地岩老儿已经被小杀了,你可以先安一会心了,等一会小把天折斩杀了,我就去黄泉路上与你再携手奔赴下一场人生。”
半刻钟。
一刻钟。
理竺发现自己也开始越发的冷了。
一手紧紧的揽着伯溪,双眼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天折。
而此时的天折,与着钟打了一刻钟,钟依然还未拿下对方。
这让理竺开始有了一些的焦急,“小,我时间不多了!”
理竺知道。
随着自己身体发冷之时,就预示着自己的时间,已是所剩不多了。
钟闻话后。
眼睛大突,内气开始无止境的催动。
“忘川花开!”随着钟纵身至半空,一枪连点数下之后,大喝一声。
而随之。
天折如地岩一般。
出现在了一片幻境当中。
而这一片的幻境,天折已是到了那个巨大无比的大门之下。
远处的奈河桥早已是模糊不清。
周边开满着一片片的忘川花。
当天折见到这一片忘川花之时,这让他沉迷于其中。
因为他知道,有花无叶,即为忘川花。
花叶永世不见。
传说。
忘川花乃是地府之花。
只有踏入地府大门之时,才能见到忘川花。
突然。
天折想到这些之时,这才惊醒。
可天折的惊醒已是晚了。
就在天折惊醒的那一瞬间,一位犹如阎君一般的人物,手里拿着一杆判人生死的大枪,直接戳在了他的脑门之上,随之透脑门直入大脑。
瞬时。
一切安静了。
没有打斗声,也没有内气横生所造成的枯叶乱飞。
有的。
尽是静寂。
远处。
与伯溪相拥而坐的理竺,眼睛突得其大,死死的盯着天折。
当理竺见到天折的脑门之上插着一杆长枪之时,顿时,他的眼睛开始缓缓的闭上了。
此刻的天折。
脑门之上一杆长枪透脑而过。
大眼突睁,直视前方。
没死?
不。
天折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大脑瞬间被长枪击毁,没有谁能撑几息的时间。
不要说他天折不能,估计就是曾经的那位神秘人,也撑不了几息时间。
而远处的地岩,也早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钟随之一个纵身。
来到了理竺与伯溪的身边,无声的跪下后,看到自己的二师傅和师叔早已是闭上了眼睛,心中的悲伤无限的放大。
而远处龙泉观的李道陵他们。
见到战事结束后,纷纷纵身而来。
当他们见到理竺与伯溪二人相拥坐在一块,眼睛已是紧闭后。
他们也就知道。
理竺与伯溪二人已是去了。
顿时。
所有人得心中,一股难已名状的悲伤,开始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