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洁看着钟文向着那小娃的对话场景,更是让她明白了,钟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当然,她也只是从这一个片面的地方了解钟文的为人处事,还有着不少,需要她去发现,或者需要她去了解。
就眼下来说,钟文那也只是跟自己封上的小娃对话而已,并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
“小文,怎么样?感觉那小娘子如何?”中午时分,秀拉着钟文打探着关于他与那徐洁的事情来。
自己的儿子亲事,那不得多上点心嘛。
更何况,那徐洁品性如何,她这个做娘的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以前可是一个村子的人。
“阿娘,你真看上了那小娘子了?难道你不知道,她可是干不了啥活的,难道等过了门之后,让你侍候她啊?”钟文小声的说道。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娘还要照顾小武呢,不过,我听你外祖母说,那小娘子很是乖巧,读过书,这才想着给你说这门亲事的。”秀紧张的看了看堂屋方向,随即又向着钟文说道。
“阿娘,咱家又不请下人,那徐洁打小从未干过什么活,真要是嫁到咱家来,难道你想让小花干活侍候她?这事可不靠谱。”钟文再一次的声明,那徐洁从未干过什么活,也好以此来把这门亲事搅黄了。
“这到是个事了,一直听你外祖母说如何如何了,到是忘了那小娘子没干过活这事了,不过没事,阿娘一会再去问一问。”秀对于干活一事到是不热衷,心中想着自己儿子得赶紧把这婚事成了,她还想着抱孙子呢。
好吧,钟文已是无心与自己的母亲对话了。
再说下去,钟文估计都得疯了。
或许,做母亲的基本都如此吧,只不过,钟文却是不喜欢这种安排罢了。
可再不喜欢,那也得接受。
谁让钟文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呢,况且,他也理解,自己的父母是想早点抱上孙子了。
下午时分,钟文一家,以及徐氏一家,把那徐洁一家三口送出门,看着他们一家远去。
而那徐洁总是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钟文,使得钟文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这不是谈恋爱好吗?
这是相亲。
没有什么分别时的留念,也没有什么牵肠挂肚的。
这要是被不知的人瞧见,还以为钟文已是把人家的身子夺了去一样。
相个亲而已,就已然成了这副模样了,使得徐氏站在一边,眯着眼睛笑着,好似觉得这亲事已经成了一般。
如果这事真要是成了,钟文都不知道自己的外祖母会不会在梦中笑醒。
或许,老人家也只是希望自己这个外孙赶紧成亲吧,更或许,她也想换个重外孙吧。
待到那徐洁一家不见了影之后,钟文就被自己的外祖母给拉进堂屋里,开始一一过问话了。
“小文,你的意思是对小妧家的小娘子看不上眼了?那小洁哪里不好了?读过书,识得礼,而且还如此的乖巧,难道你没看上?”徐氏听过钟文的话后,心中实在有些不解。
“外祖母,刚才我已是说了,那小娘子虽生在农家,可对农事一概不知啊,我们都是农户人,哪有农户人不知道农事的,这亲事还是算了吧。”钟文心中无奈。
自己的外祖母那是把那徐洁夸得千好万好,就是想把这亲事凑成。
可钟文那是千不愿万不愿,就是想把这亲事搅黄。
“小文,小洁虽说是不懂农事,可你现在是县侯了,县侯娶一个读书的小娘子那是正常不过了,再者说了,难道你不会请几个下人吗?”徐氏再一次的劝解道。
“是啊,小文,我看着那小洁还是不错的,知书达礼的,在这边可是少有的。”钟文的舅母王娥也站出来替那徐洁说话了。
“小文,你就听你外祖母她们的话,好好想想,我也觉得那小娘子不错。”秀也帮着腔。
……
此时的钟文,满脑袋的一团浆糊。
自家什么情况,在场的谁不知道啊。
就算是自己是一个县侯了,可依然如常啊,并未作出什么大的改变啊,依然还是那个钟文。
一次的相亲,难道就要把原来的生活全打乱吗?
钟文不敢想,也不敢多想。
真要是娶进家门后,前期肯定是自己的父母和小花在照顾着那小娘子的。
况且,钟文心中对那徐洁的父母,还是有些不认同的。
一个本就是农户家的女子,哪怕就只有一个小孩的情况之下,不想着好好经营这个家,尽想着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一个读书人,这是这个时代该干的事吗?
用钟文的理解,这是准备好把自家的女儿做成跳板,以此寻一个好人家,以后也就不用担心养老的事了。
当然,这不排除钟文想错了,但此时的钟文,却是如此的想。
至于是与不是,总会知道的。
“外祖母,阿娘,你们先坐着吧,这事啊,我会去问问师傅的,让师傅给个定论吧。”钟文受不了自己的这些亲人了,只得把自己的师傅抬出来,也好暂时解一解当下他自己的困境了。
“这到是,这事是大事,小文,那你回去之后,得赶紧向李道陵好好说一说这事。”徐氏听完反应过来后,又是叮属着钟文。
“外祖母,你放心吧,我肯定会说的,哪怕我不说,阿娘也会过问的。”钟文点了点头回应道。
此事,钟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师傅是如何想的,但只要自己阿娘去观里请求的话,想来自己的师傅肯定是会应承下来这件事的。
可真要是今年成亲,钟文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师门的事还没弄清楚的呢,只要一成亲之后,那必然会分心的。
钟文心中想着,这事必须要阻止,而且得赶紧与自己师傅好好商议一下对策,要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
“哥,外面来了好多人。”正在此时,小花走了进来,向着钟文喊道。
“都来了吗?那我过去。”钟文赶忙闪身离开。
那些人可是钟文上午向着那小娃交待的,全村都得要来。
“怎么回事啊?”徐氏有些不解,起了身往着外面走去。
对于钟文要干什么,钟木根一家到是知道,随即也出了屋门,来到外面。
“各位都来了,现在是过年的时日,我做为这主人,今日召集大家过来,让大家受冻了,请大家不要怪我啊。”钟文一来到屋外后,瞧着所有来的人,就开始大声喊着话了。
“县侯,没事的,冻一冻也冻不死人的。”
“是啊,县侯,没事的。”
“……”
所来的村民们,谁也不会说什么。
哪怕有啥意见,他们也不敢表达出来,钟文可是他们的东家。
“那就好,我这次过来,一来,是向你们拜个年,希望你们今年会更好,日子会过得越来越红火,二来呢,我这个东家也得给你们发点压岁钱,表示喜庆。”钟文听着村民们回应后,再一次的发话道。
“县侯,什么是压岁钱啊?”此时,人群中的一个小娃突然大声的向着钟文问道。
“压岁钱?”
“是不是那些达官贵人们说的喜儿钱啊?”
“好像是吧。”
压岁钱,在民间不普及,也少有人知道,而且也不流行,只在达官贵人家中有着这么事。
而村民们听到钟文说要发压岁钱,就使得他们听着有些不理解了,但听到喜庆一词,到也能从话里知道,应该就是属于喜钱一类的事情了。
喜钱,他们是知道的,只不过,喜钱那是在办了喜事,或者家中生了儿子之后,才有喜钱,而这喜钱,却是叫喜儿钱。
“这压岁钱啊,就跟喜儿钱一样,表示一个喜庆,这不是过年了嘛,我这个东家,怎么的也得给你们发点压岁钱嘛,大家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把压岁钱弄出来。”钟文听完村民们的议论之后,再一次的解释了一句,随后往着屋里去,挑出那一担子出来了。
压岁钱,说来,来源于喜儿喜,自汉就已是有了。
但对于普通的百姓,也只是跟风,谁家要是生了儿子,那必须发喜儿钱,而这压岁钱呢,自然也就源自于喜儿钱。
“来,各家大人前来领压岁钱。”钟文把担子挑出来之后,手里拿着约纸包好的铜钱,开始发压岁钱,发红包了。
“多谢县侯。”
“多谢县侯。”
“……”
全村老少,开始排好队,从大人到小孩,一个一个的,张着大眼,往着钟文这里瞅着。
这可是铜钱啊,可不是什么石头。
打第一个拿到红包之后,从里百倒出五十文铜钱之后,脸上就露出了笑脸。
五十文钱虽然不多,但也够出去干五天的活计钱了。
而钟文一家,在前两日里,基本都是在忙着这件事情。
大人是五十文铜钱,妇人是三十文铜钱,至于小娃嘛,却是十文铜钱了。
本来,钟文的意思是每个人都包五十文钱好了,但这事却是被自己的阿娘给劝住了。
这才有了现在的三种区别,或许,对于这里面的道道,钟文以前不懂,但现在却是明白的。
“谢谢县侯。”小狗娃拿着钟文发给他的一个红包,高兴的接了过去,又是恭敬的行了行礼。
“娘,我也有铜钱了,娘,你帮我收好,等我以后攒够钱了,我给娘买个头饰。”小狗娃到是孝顺,拿着红包,直接交给自己的母亲。
“好,好,狗娃懂事了,都知道心疼娘了。”小狗娃的母亲接过红包,脸上挂着笑脸,摸着小狗娃的脑袋。
而当徐氏一家瞧着钟文如此的做法,感受到了钟文的用意,心中很是佩服钟文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