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三大宗门,钟文早在长安之时,就已是听李山随口说过了。
但却从未提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更是从未说过这三大宗门还有着如此渊源。
而如今,钟文听着这蒙面之人所言,心中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师门的历任祖师们,要么被杀,要么无法查找其根源。
要不是这位蒙面客所言,钟文到现在都不一定知道,这终南山三大宗门,还有着这么一出。
哪怕是自己的师傅李道陵,都从未想到过,更别说钟文了。
话说,太一门的历任祖师及同门们。
曾经为了寻找回师门曾被盗的道法典籍,可谓是煞费苦心,满世界的探查,可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
更有甚者,被杀,失踪的有着不少。
而这其中,必然与着这三大宗门有关,如无关联,太一门的历任先祖,也不可能不返回龙泉观的。
千年寻觅,千年殇。
千年无果,千年寻。
千年寻来,千年续。
上千年了,所有的一切,在这个时刻,终于有了眉目了,而今往后,太一门将要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太乙门了,而是终南山三大宗门了。
而此时,那罗旭顿觉自己多言了,原本他也只是把这太乙门与太一门的仇怨道出来,便于这位蒙面客赶紧罢手离去。
而如今,却是造成了这么一个结果,这着实让他预料不到。
不管是叶鼎松也好,还是卓成也罢,基本都是愣在了那里,眼神之中,皆是带着些许的不自然。
虽说,他们太乙门的祖师所言,是太一门盗了他们太乙门的道法典籍,但其门内,还是有着一些经本之中,有着记载关于千年之前的只言片语。
从这些只言片语当中,不难看出,是太乙门的祖师,行了盗窃之事,而且,太乙门前身之名,千年之前,根本就从未出现过,反到是太一门,早在千年之前,就已有了一定的规模。
虽说,太乙门的历任祖师,想把这个污点抹去,可依然无法抹去他们身上挂着的贼味。
而就在卓成他们心中想着心思之时,那罗旭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阁下所言,你可真清楚我终南山三大宗门之事吗?想来阁下也是道听途说的吧?”
“道听途说?你们太乙门难道这么见不得人吗?围杀一个小道长就算了,终南山三大宗门同出一系之事,都不敢承认吗?这世上各大宗门,哪个宗门不清楚你们终南山三大宗门同出一源的啊。”
影子听后,心中思虑,对于这罗旭之言,心中不喜,至少,当下听了钟文所说的话后,他才明白,这其中的的纠葛了。
一个贼人之后的宗门,自然也就不受人待见人,更何况,这事一摆到台面上来了之后,那更是让人不耻了。
有道是,偷窃他人之物的贼人,放任在任何时代,都将受人耻笑,不管你有多强,照样如此。
虽说,偷盗之事本就平常,但真要被摆在台面之上后,那你也就捂不住了,最终,这天下之人,必将知道。
此时的场面,极度的尴尬。
当然,尴尬之人并非影子和钟文,而是太乙门之人。
贼人之后,这个名声将来必将挂在他们的脑门之上,这是必然的。
“哼,废话少说,我就看你能不能阻挡得了我们!”
恼羞成怒的罗旭,根本已是怒至极点,大声一喊,随之持剑杀向影子,想斩杀此人,来抹去这个污点般的隐秘之事。
“护法,回来!”卓成心中大急,大声向着罗旭大喊一声。
罗旭听其声,立马收回去势,返回至卓成他们身边,随既问道:“宗主何意?难道我们要放任这二人如此污蔑我太乙门吗?”
“护法,此事以后再议,我们走!”卓成心知当下已是打不下去了,别说打不下去了,哪怕他们想打,早已是失了先机。
原本,三打一之时,还能拿下那个小道士,可当那蒙面人加入了其中之后,那天平已是倾斜。
“宗主,不可。”罗旭听言后,不想放弃,出声劝阻道。
卓成心中早已是失了去意了,再辩下去,那最终的结果,太乙门的名声,也将毁之一旦,随既沉声说道:“护法,从长计议。”
太乙门人,不管是宗主也好,还是弟子也罢,此时的他们,只得听从宗主之令,跟随那卓成转身离去。
走在最后的罗旭,冷眼望了望场中的钟文,以及那位蒙面客,心中暗忖,“等我哪日遇上,必将斩杀你们!”
卓成他们不得不选择离开。
打,那必然会两败俱伤,说不定全部战死都有可能。
而且,就依着钟文的身手,都可以力拼卓成与那罗旭了,更别说还有一个蒙面人的加入。
而且,影子的身手,虽说不如罗旭,与卓成差不多,但还是差上那么一丝,但要斗一个叶鼎松,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太乙门这个哑巴亏,估计吃大发了。
宗门被毁,弟子被杀,而且如今还无法把这个仇报回来,这肚子里,必然是憋着一股子气。
可那又能如何?杀回来?他们不敢,也不会。
卓成是一个聪明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做上那太乙门的宗主之位了,审时度势,他还是知晓的,要不然,也不会选他做为太乙门的宗主啊。
毕竟,在当下的这个状况,打又的打不了,只得暂时退去,以求后续跟进了。
至于卓成他们退去之后,会不会再跟踪钟文,这点,谁也不知道,能知道的,估计也只有他卓成了。
此时的钟文,看着那位蒙面客,心中甚是感激,要不是这位蒙面客的出现,自己和陈丰二人,说不定有危险了。
随既,钟文带着感激之情,开口向着那蒙面客说道:“多谢这位尊长相帮,九首心中甚是感激,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此地不是叙话之地,随我来。”影子看向钟文,又看了看当下的场面,随既说了一句之后,纵身离去。
钟文也随之从那废墟之中,把包袱背起,纵身往着那蒙面客所去方向追去,留下一众不知所以的人。
至于远处的官吏衙差将士们,从头到尾,都是愣在了当场,听着这些高人的对话,更是看着这些高人离去。
抓?
谁有这个能力去抓!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高人如此离去,至于以后如何,自然会有人过来收拾的。
钟文他们已是离开了谷城县城,在县城西南之外的一片树林之中落了下来,而那位蒙面客,早已是在那儿等着了。
“影子!”
正当钟文纵身跃下之后,打眼就看到那蒙面客顺手把面巾取了下来,展现其真容,使得钟文甚是惊呀。
影子瞧着钟文过来之后,一展笑脸的说道:“哈哈,九首小道长无须惊呀,我是听圣上之令,尾随那太乙门之人而来的,本来只到上洛即回,但一直未曾见到你的行踪,直至到了这谷城,才发现那些太乙门之人与你打斗。”
“原来如此,要不是影子你今日帮手,我与我陈叔,说不定就危险了!”说到此处,钟文此时心中还在担忧着陈丰。
虽说,陈丰已是逃离了去,但对于太乙门的人是否会追下去,他心中也是没个底。
“九首小道长你谦虚了,以你的身手,对上那太乙门中的任何两人,你都可以打成平手,就算是没有我,你们二人也可以脱身离去的。”影子也是谦虚的说道。
“还是要多谢影子你的帮忙,要不然,后果还真不好评说了。”钟文再一次的感谢道。
“九首小道长,你我就不要再如此的客气了,不过,我在这里需要提醒你,太乙门那三人皆是先天之境,据我所知,那太乙门虽说只有三位先天之境的高手,但那终南山其余二大宗门,各有两位以上的先天之境,具体多少,我也不甚清楚,接下来,你可要当心了。”
影子也未与钟文客气,话语一转,直接把终南山三大宗门的先天之数给道了出来。
钟文听后,心中惊惧。
依着影子所讲,那太宗门,太虚门,如各有两位以上的先天之境的话,那就与那太乙门相当了。
但是,真要是三大宗门齐聚一堂,要围杀钟文的话,那这结果,可想而知了。
“影子,敢问这太宗门以及太虚门位于何处,你可曾知晓?”钟文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随既问向影子。
“具体在哪,我不甚清楚,等我返回长安之时,再帮你细细查探一番。”
影子确实不知其太宗与太虚两大宗门位于何地,但想来都在这终南山之中,必然会有人知晓的。
“多谢!”钟文随既向着影子行了行礼,以示感谢。
依着钟文自己去寻找太宗以及太虚两大宗门,肯定要费上不少的时间的,况且,影子成名已久,在江湖之上,必然还是有些门路的,想要探查到这两大宗门的位置,那肯定要比钟文来得便捷。更何况,还有李山以及那百骑司在。
“对了,影子,你何时返回长安?”谢过之后的钟文,再一次的出声问向影子。
影子想了片刻之后,看了看钟文,随既回应道:“过几日吧,等你先行离去之后,我再返回长安。”
“那九首在此谢过了,哪日我回长安,定当前去相谢,此刻,我得赶紧去寻我陈叔,要不然,心中不安。”
钟文向着影子行了道门之礼说道。
“好,你赶紧去寻你陈叔,哪日你回长安之时,你我二人再好好叙话。”影子也不多言,拱了拱手道。
“告辞!保重!”
话一说完,钟文就纵身离去,留下影子在这树林当中。
“好身手,就是不知道九首这是如何练就出如此的身手来,时隔几个月的时间,这身手就有着如此巨大的差别,时属罕见。”
影子看着离去的钟文,嘴里却是未曾停下,一脸羡慕之首发
话说影子为何不现在就离去,那必然是有事要做的了,更何况,他还想着探一探那太乙门之人,是否还会一路追踪钟文呢。
真要是那太乙门的人再一次的追踪钟文,到时候,至少也是可以再帮上一帮的,不至于发生一些意外。
随既,影子纵身离开树林,往着谷城县而去。
话说此时的客舍那方。
谷城县的县令县尉皆在当场,指挥着众人,开始收拾起那片早已成了废墟的客舍。
说来,这本就是他们这些官吏的事情。
为官为吏,总得为民做点事,更何况,就在钟文他们离去之后,一名百骑司的人员,就已是拿着令牌,往着那谷城县县令眼前一展,那这后面的事情,基本也就无须别人去说什么了。
影子返回到谷城县城之后,径直往着太乙门所去之向追去。
可是,太乙门那七人,早已是不见了踪迹,哪怕他们所宿住的客舍当中,也不见人影。
随后,影子又是向着一名百骑司人员打问了那些太乙门所去之向,这才明白,那太乙门七人,早已是离去,往着码头方向去了。
影子片刻不留,直接往着码头追去,最终,才发现,这些人已是乘船往着上游而去了。
至于船从何而来,估计是抢来的,要么早就雇好了船只,要不然,这半夜何来的船只呢?
影子随既展开身行,沿着江岸,开始往着上游奔袭而去,直至半个时辰之后,这才发现了太乙门那七人的行踪。
随后的两日里,影子一路跟随,确定了那太乙门七人并无再往南去之意后,这才不再跟踪那太乙门人了,直接返回长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