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无常

陆湛看着自己的哥哥,很承认心中是极其失望的,什么时候,他的哥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此时此刻,陆湛还是冷静的,他说道:“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我刚到锦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时候整个军营中没有人认可我,我是刀尖舔血过来的,那一段日子,我好像是将命别在了裤腰带上过来的,这些年,你看到的是我晋升的很快,很快的背后是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过,就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所以现在你很没有资格说这些,哥,我是很认真的这样说的,所以,你真的没有资格说这些,你没有我这么拼,所以你为什么要嫉妒我呢?甚至是已经开始针对我的妻子了?”

不是说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大哥的,只是陆清理所当然说出来的那些话让陆湛失望透顶,他已经不想去和自己这个大哥说些什么了。

陆湛离开了,陆清站在那里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真得是他错了吗?可是,为什么一切和他想的就是不一样呢?

家中的这一切到底算是什么事啊,娇娘从来没有想过回来一趟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原来家中已经出现这么多矛盾了,这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但是陆湛应该是知道的吧,而陆湛又从来不是一个善于逃避的人,所以他还是选择过来的,过来了,就是想着处理好这些事情,但是这到底不是陆湛一个人的不是,所以有些事情的处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想现在的发展是朝着好的方向的,娇娘想也算是一种安慰了吧!

不过,娇娘也知道陆湛最为伤心的就是和哥哥陆清的事情,娇娘其实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陆湛,陆清自始至终责备的是陆湛太过于优秀了,但是,陆湛优秀就是陆湛的错误了吗?

这一点上娇娘其实挺为陆湛鸣不平的,不过,娇娘知道陆湛不能接受的是从小都很好的哥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会充满了抱怨!

所以,两相比较,娇娘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陆湛放弃不了的是那些兄弟情谊,而现在陆清却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到底两个兄弟最终会走到什么地步,娇娘是不知道的,陆夫子和陆太太也不知道。

其实他们也知道兄弟两个人出现了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办呢?难不成让陆湛重新回归平庸?这些绝对不可能的,陆夫子其实看不惯的是自己的大儿子,那儿子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让陆夫子很是失望。

不过,无论什么时候,陆湛也没有将太多失落的情绪在娇娘面前表现出来,这一天陆湛从外面回来后,对娇娘说道:“中午我们出去看看吧!”

陆湛这个样子明显是想着带她回娘家的,毕竟两家居住的比较近,娇娘欣然答应,说道:“我们先去农产杂货铺看看去。”

看的自然是周氏的,其实在胡泽县已经是成了很多人愿意光临的地方了,不过娇娘还是想着过去看看里面如今已经成为什么样子了。

本来就是陪着娇娘出来了,陆湛自然答应,说道:“好,我们就先过去看看。”

他们家离着农产杂货铺不远,甚至是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了几个陆氏族人,因为陆丰氏弄出来的那一出,如今陆氏族人都知道娇娘和陆湛的感情是很好的,所以绝对不能招惹娇娘,对娇娘都是客客气气的。

不过有些表现出来的就有些谄媚了,让娇娘还是不能怎么适应。

和那些人也没有说很多的话,娇娘甚至是没有打扰掌柜的,就是和陆湛在一旁看着。

然后娇娘对陆湛说道:“看来我当初定下来了这种经营的方式还是正确的,如今还是保持活力的。”这样的话,娇娘想对锦州那边的农产杂货铺她就更加放心了。

陆湛笑着说道:“锦州城里可能还没有什么,但是在胡泽县如今已经有很多人家模仿这里了,不过,到底没有被超越就是了,在里面能轻易的购买到很多东西,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是愿意的,而且价格上面也合理,自然过来的人多,所以,农产杂货铺不会被取代是必然的。”

娇娘点点头,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去做的了,于是就和陆湛一起离开,现在已经快要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了,娇娘在路上还笑着和陆湛说道:“我想着要是我们晚点过去的话,是不是他们已经吃完饭了。”

陆湛说道:“我们只要过去,娘一定会吩咐人重新做的,不过,还是让人过去说一声吧!”

娇娘随意的点点头,还是和陆湛慢慢的往回走着,虽然说冬天有些冷,不过,对娇娘来说到底还是能接受的,所以就走回去了。

路上,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却是发现里面争优激烈的吵架声音,娇娘有些好奇的随便看了看,然后就看到有一个人很是狼狈的出来了。

那个人,娇娘一愣,她是知道的,石英,当初隐隐知道了石英的心思之后娇娘就没有再去和他接触过,后来也就忘记了,娇娘相信,要不是今天看到的话恐怕她是永远都不会想起来这个人了。

石英的样子好像是如今的日子是不太好的,不过娇娘想这些都是被人的生活,所以也没有探究的意思,不过是愣了一会儿,就和陆湛说笑着离开了,甚至是对石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到没有多么的在意。

适应也看到了娇娘,有些恍惚,明明已经过去了几年,但娇娘的样子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一样,在陆湛的身边看着还是那么的合适,用一句郎才女貌来形容真的很合适。

这些年也没有考中秀才之后,石英到底是不自视甚高了,只是,如今看着娇娘和陆湛之间的生活,石英知道他还是嫉妒的发狂。

不过,石英想着当时娇娘言笑晏晏的样子,是对着陆湛的,对她眼中的情绪就和陌生人一样,石英自嘲一笑,娇娘恐怕是早就已经忘记他了吧!

屋子里面重新传来了母亲和妻子的吵架声音,石英皱皱眉头,到底还是走进去了,这些年,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已经折磨的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思了。

陆湛却还是介意娇娘看向石英的时候的停顿,陆湛说道:“你是不是认出他来了。”

娇娘微微一愣,她记得她是从来没有和陆湛说过石英的,现在看着陆湛的样子好像是有点故事!

娇娘问陆湛:“你知道他?”

陆湛冷哼一声:“知道,曾经他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现在恐怕都还惦记你!”

娇娘简直哭笑不得:“怎么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说实话,娇娘自己都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呢,反正娇娘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陆湛却是说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好吧,娇娘也不想探究陆湛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而是安抚陆湛:“要不是今天重新看到他的话,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他的,而且说实话,当初知道了一些苗头只来我就立刻保持距离了,其实,当初本来也没有接触,不过是他和阿航认识而已,所以,你这门飞醋有些无理取闹了!”

陆湛一梗:“感情是我帮着你加深了记忆不成!”

所以陆湛是越来越幼稚了,上一些谢闵的事情他也是如此,娇娘也不想和路陆湛讨论这些了。

娇娘笑着说道:“好了,我们快点去我娘那里吧,现在我娘应该已经知道信儿了,看看这洪武有没有准备我喜欢吃的。”

事实上,周氏知道了娇娘和陆湛会过来吃午饭的时候就很高兴,不仅仅准备了娇娘喜欢吃的东西,就是陆湛喜欢吃的也是准备了,所以娇娘和陆湛过去的时候面对的就是很丰盛的午饭了。

周氏问娇娘:“怎么想着去农产杂货铺看看了?”

娇娘笑着说道:“就是想着看看生意如何,我在锦州也开了一家呢!”

周氏笑道:“生意很好,每年都有五六百两银子的收入呢,这是当初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所以,如今加上缬绣坊的银子,我是很满足了!”

这些周氏来胡泽县之前是怎么都想不到的,所以现在周氏还是感慨万千。

娇娘就笑着说道:“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徐航也在,吃过午饭之后娇娘窝在热热的炕头上和周氏说话,徐航则是找陆湛说话,两个人虽然一一武,但总会有些话题能说得来,尤其是陆湛对朝政上面的事情知道的比较多,就是京城那边虽然没有去过也是有所了解,所以,陆湛说的很多事情都是徐航感兴趣的。

陆湛也知道自己这些东西对徐航比较有用,所以说的比较多,在陆湛看来,徐航也是娇娘以后撑腰所在,当然,也不用徐航撑腰,可是陆湛还是愿意让徐航快点强大起来。

看着女儿舒舒服服的样子,周氏也放松下来,和女儿闲话家常。

周氏说道:“以前啊,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这样,你嫁的地方都是很远,随时可以回来,不过现在觉得其实都一样的,要不是女婿有心的话,你怎么都为难。”所以现在她是觉得什么都比不上女儿嫁一个好人家有用。

娇娘说道:“我还是舍不得呢,还是想着能离着娘近一点,长大之后,你看什么都要变了,就是筝表姐都要跟着夫君去京城了,其实我这里也是一样的,以后也跟着阿湛,虽然说我是愿意的,但是我也总是想着贪心一点,能让身边的人都在身边。”

可是,娇娘也知道这些都是不现实的,只是,大概是幸福的人总会想想着幸福在多一点的,果然,人都是极为贪心的。

周氏笑着说道:“娘,就是生活在了蜜罐里面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要求了。”

娇娘不再说这些,而是说道:“我听说徐老太太生病了,可是严重吗?”

徐家的事情娇娘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在意了,现在娇娘和徐家来往的也就只有徐玉书,当然,和徐玉书关系是很好的,只是徐玉书跟着公公婆婆去了其他地方,所以这一次回来也没有见面。

知道徐家的事情还是无意中的,不过,既然知道了总归是要过问一下的。

到现在,周氏对徐家还是厌恶的,不过也是因为生活的比较好的原因,所以太多的厌恶也谈不上,徐氏说道:“瘫痪了,如今儿女都不愿意伺候,晚年也是荒凉吧!”

周氏没有去见过,只是象征性的拿出来来说十两银子,算是徐航孝敬的,毕竟徐航还是徐氏一族的,这些面子上面的事情如今周氏做起来已经驾轻就熟了。

徐家那边的人也知道徐氏如今已经不是能被招惹的了,所以也没有说些什么,反正事情就这样了。

娇娘颇为感慨:“所以,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过分了。”

当然,也就是这样感慨一句,其他的娇娘也没有放在心上了。

周氏却是对娇娘说道:“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不送过去一点银子不好看,就象征性的送过去一些就是了。就当成拿钱消灾了。”

娇娘点点头:“我知道的,等着回去了我就让人把银子送过去,到时候人就不过去了。”

到底也没有多少感情,娇娘也不想过去演戏之类的,这样还不如多陪陪周氏呢!

周氏说道:“只是苦了你大伯母了,不过,她如今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都不错,所以也没有抱怨什么,其实这要是放在我身上的话,我心态还真的不能这么好。”

从这一点上周氏是佩服徐大太太的,不过,周氏也知道徐大太太这样才好,要是天天生气的话,恐怕是徐大太太只会更加难受了。

娇娘说道:“无论如何,总归也是有下人伺候的,大伯母不至于亲自动手。”要不然的话,娇娘想就是心态如徐大太太那样好的人也会从心底里面膈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