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林氏在宫里住了有五、六天了!她每天要不就和林寂说话,要不就去精心照看着她的干儿子迅,程子昱那边她连提也没提过。而程子昱在宫里呆了二天,老皇帝看着也没什么八卦可看了,便把那一家三口打发出宫了!
李淳这次回了京,知道他七哥成了太子,加上段时间跟在林寂身边耳熏目染,胆子变大了了、腰杆也硬气了不少,带着林谧就直接扎到国子监去了。
而李泽他们整天都和老皇帝商议国事,忙得昏天黑地。
离腊月二十三小年还有三天的时候,朝会上一纸官员的任免、升迁降职诏书震动整个朝堂甚至京城!数位家世渊源已久官居高位的大人或被免职,或领个闲差,而同样,数十位从来没有听说过名字的小人物升迁到朝中要职!北唐的天,彻底变了!
“再三天就小年了,咱们要不要回王府过?”今天散朝早,李泽回了东宫,就见林寂在桌子上趴着,百无聊赖!
“我也想啊!”林寂都要无聊死了!
“理论上应该是不行!”李泽说。
“要不咱们也圈拢父皇出宫,和我们一起?就和他说办个自助宴!”林寂狡黠地说。
“我看行,我这就去说,要是父皇同意了,咱们就回去准备!”李泽兴致不错,披上衣服就又进宫了。
结果是景泰帝同意了并且兴致很高地说要请谁请谁一起,好像那洵王府是他家似的!
得了圣旨,林寂连夜就跑回了洵王府,招呼着下人开始准备。
老皇帝自己身边留着梅锦,把小成子拨给了李泽,因为这次宫变的事情,李泽对小成子那是相当满意,而小成子也明白,这次调拨对他来说意义有多大,未来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就是到头了!
而林寂那个四个贴身丫头,木香给了林氏,此次没带进京中,水莲那丫头林寂实在是喜欢不起来,那绝对是宫斗剧里最后坏事的那种下人,干脆留在洵州王府里,让她做点别的;而锦兰因为放不下自己的家人,自愿留在洵州府,当了王府的主事丫鬟;最后她的身边就有紫苏一个,好在这紫苏是最贴心的!
小年那天,景泰帝终于正儿八经地参加了一次自助晚宴,以至于春节时的宫宴,他都有点提不起精神!第一次,他觉得这皇帝当得真是无趣、太无趣了!
其实他是累了!
过了正月十五,林氏就要回洵州去了,林寂再三挽留无果。于是只能挑了队信得过的人,由田鹏带队,送她们回洵州。
“娘,要不您和静儿也留在京中吧!”郊外大路旁,送行的林寂做最后努力。
“你外祖年经纪大了,我得回去!而且泽儿现在是太子了,咱们这些亲戚要有些界限感才是,这样对大家都好!”林氏说。
“好吧!”听林氏这么说,李泽和林寂觉得娘真的是个有大格局的人。
“而且洵州是咱们的根基,娘要好好替你们守着!”林氏拍了女儿的手又看了看李泽。“谧儿留在京里,你们要好好照顾他!”
“娘放心吧!”李泽和林寂说。“静儿路上好好照顾娘!”
“恩!”林静说,她现在的性子越发沉默了,她和周平的亲事最终还是没成,不是因为别的,是她自己想明白了!
“放心吧,还有我呢!”马车上伸出一颗头来,是迅!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这副样子跟着李泽也不像话,倒不如回洵州去,他也是这样想的——洵州是他们根,他要好好守着。他的伤势还没好,所以只能在马车里当乖宝宝。
“一路顺风!”林寂不舍地说,“田大哥,麻烦你照顾他们!”
“太子妃客气了!”田鹏说。“那咱们就出发了!”
“恩!”林寂和李泽轻轻地点点头。
“等……等一下!”远处驶来一辆马车,二个人急吼吼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大喊着——是程子昱和程默!
“大娘!您真的要回去了!”程默跳下马车也不管他爹,自己就跑了过来。
这“大娘”,他非喊,大家没办法,也只能认了!
“我们的家在洵州,我爹他老人家也在,所以我要回去啦!默儿乖乖的,听寂姐姐的话,也帮我照顾她和你谧哥哥,好吗?”
“恩,我会的!”程默坚定地说。“爹,你快点,慢死了!”
程子昱的后背上全是伤疤,涂着药,一跑起来就和个药匣子似的全是药味,而且疼得呲牙咧嘴。到了林氏近前,他看了看静儿,林静冷冷地看着她,她和程子昱之前的感情其实是十分疏离的,她小时候程子昱就在外读书,因为她性格也不讨喜,就算爹爹偶尔回来,多也是跟林寂在一处,她不过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一路保重!”程子昱说。
“……”林氏看着他这大冷天的额上都有了冷汗,便轻叹一声。“你又是何苦跑这一趟!……谢谢你,救了寂儿!”
“应该的!”程子昱说。“哦!这个给你!”他塞给林氏一个小木匣。
“这……”林氏不解,打开一看,便怔住了!里面都是些琐碎的小东西,是她离开林家时丢下不要的,现在整整齐齐干净净净的码放在里面,小珠花、小梳子、针头线脑,还有林寂的小玩意……
“我还留了些,当个念想!你要是不想要,就扔了吧!”程子昱有点哽咽地说。
“我们走了!”林氏合起匣子,对程子昱说。
“保重!”
“你也是!”林氏转身上了车,林静始终也没和程子昱说一个字,点了下头也上马车。
“保重!”程子昱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喊,寂静的郊外,只有一串马蹄声渐渐远去。
“程侍郎……错了,程大学士!伤怎么样了!”林寂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戏谑地对程子昱说。
“臭丫头!”程子昱终于没忍住骂了出来,然后像个傻瓜似地站在那“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口气才对嘛,这才是他的寂儿!他知道女儿终于原谅他了!
重生一世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