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迅瞥着旁边站着的庞荣。“看着怎么有点面熟的?”
“大人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唐突了大人!还望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这狗奴才一般见识!”那庞荣在迅一进来就认出他来,恨不得迅看不到自己!此时,见躲不过,就“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
“这话怎么说的?”迅装傻。
“啊?大人您不记得小人了!……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下午……”庞荣知道此事绝对糊弄不过去,与其让迅自己想起来,不如自己主动招认,才显得特有诚意。
“哦!原来是你呀!”迅笑笑,靠在椅子上盯着他。“现在你家老爷被杀,这几天你就跟着我们,帮我们尽快破了案子,我就既往不咎,否则……”
“是是!小人遵命……”
“行!你起来吧!”
那庞荣刚爬起来,还没站直就听迅问,“话说,此时你不应该在家操办丧事,为何出现在此处?”
“小人……小人……小人只是在恳求宋大人能尽快破案,以还我家老爷一个公道!”
“哦!”迅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那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此案移交给薜大人主理,你可以异议?”
“这……”
“怎么,你不相信薜大人、还是不信洵王殿下?”
“不不不不不!”话都这到这份上了,无论是宋来还是庞荣都一个屁也不敢放。
“那薜大人,你看我们要从哪查起!”
“宋知县,带上此案相关的卷宗,我们去庞老爷府上现场勘察!”薜泰说。
“是!”那宋来就算是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碍着迅在这,就相当于洵王在此,只好去取了卷宗带着庞荣还有个二个衙役跟着那四人一起去了庞府。
迅他们赶时间,所以马车驾得飞快,县衙的车夫也只好咬牙跟上,颠得宋来和庞荣二人老命少了半条。可那薜泰纵使马车如此颠簸,人都东倒西歪了,还是边走边看卷宗,一点也不耽误,让李泽和林寂佩服不已。
到了庞府,那宋来从马车上下来站都有点站不稳,乌纱帽也是歪到了一旁,看到他的狼狈相,迅差点笑出来。
“庞荣,前面带路!”迅收收心,严肃地说。
那庞府此时已是一派大办丧事的模样,院中挂满白花和各式经幡,几位僧人在念经超度,灵堂香烟和纸灰缭绕!庞龙的红木棺材停在正堂之中,一群妻妾儿子跪满一地。
“庞管家,这是……”一位妇人满脸泪痕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走到几人面前。
“二夫人,这些位大人是洵王殿下派来专门查老爷被杀的案子的?”
“这还有什么可查的,不就是那个小贱人做的吗?”二夫人说。
“这案疑点颇多,证据也不足以定罪!”薜泰说,“还劳烦庞农管家带我们去案发现场!”
庞荣在外面嚣张,到了庞家也不过是一个奴才,此时薜泰提出要求,他不敢做主,只是看向眼前这位他口中的二夫人。
“好吧,只是丧事还需要我主持,恐怕一时走不开,就请庞管家带诸位大人到那院子去吧!”
“多谢夫人行方便!”薜泰说话做事非常周到。
“那几位大人这边请!”庞荣哈着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家主事的这位夫人是‘二夫人’?”薜泰问,不是他八卦,只是这院子里所有人都有嫌疑,但凡他不明之处都要一一问明。
“我在大夫人长年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庞荣挑好听的说。
其实大家都懂,大夫人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得不到夫君宠爱,深宅大户寂寞,唯有将内心托付青灯古佛;要么是真的看破红尘、要么与庞龙三观不合,吃斋念佛以求内心平安。
“六姨娘的院子到了!”庞荣没有直接将人让进去,而是看了看宋来,后者使了个眼色,一个衙役上前一步将门上的封条揭下。
“请进!”衙役说。
薜泰和迅一前一后进了凶案现场,屋里还保持着昨天的喜庆氛围,和外面的场景真是强烈的对比。鲜红的帏幔和装饰的绸缎的红花,就好像是血染红的一般,让人身处其中,不寒而栗!
“衙役,过来执笔!”
“啊?”那衙役一脸黑线,他倒是识字,但快速记录这活计,可做不来。
“还是下官来吧!”宋来对自己的手下倒很是了解。
“那有劳宋知县了!”薜泰轻笑。
这间屋子主要是木质结构,地面也是上好的地板,薜泰自己在屋内四下走动,众人都屏住呼吸,只听得到薜泰的脚步声。他见地上用白灰圈了个人形出来,便在人形脚的位置蹲下身子,偏着头,对着光射来方向,脸差点就贴在地上,他一点一点地往门口挪动,约有三、四步的位置,蹲直了身子,说:“这里就是庞老爷被刺的地点!”
“薜大人怎么知道?”宋来问。
“因为地面上的脚印形状!”薜泰解释,并没有藏私。他抬起头刚好看到林寂在和王爷嘀咕。“林姑娘可是知道?”
“哦,我……猜的!不知道对不对!”
“那林姑娘说说看!”薜泰一时来了好奇心。
“我觉得,人在遇刺后,一般的反应的是急速地后退,所以如果地面上有脚印的话,形状应该是不完整的,是以脚根为受力点,向脚尖方向会有擦蹭痕迹!”
“可这地板上如何会有脚印?”宋来问。
“只要是人走过的地方都会有脚印。此处也有一天没人进来过了,肯定轻轻地落上一层灰,像薜大人那样对着光线看,就可以看到足迹了!”林寂见薜泰不回答宋知县而是看着自己,索性就直接说了。这本没什么,刑侦类的电视剧小说看多了,理论总是有一些的。
“下官可否看看?”宋来好奇。
“当然!”薜泰说完朝林寂投去惊异的目光。
只见那宋知县撩起官服,把乌纱帽一摘随手递给一个衙役,学着薜泰的样子趴在地上,对着光线一看,果真如林寂所说,地面上有几个带擦蹭痕迹的脚印。
重生一世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