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后者看见我这个极其不雅的姿势时,也是微微瞠目,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瞧着我这虚弱的模样,随即便咬咬牙也忍耐了下去。
当时我挺出乎意料的一个结果,我原本以为小胖子在这些使眼色之后,一定是深谙言阅的为人才会如此做,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其实,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公子居然会忍受我这样的行为?
我大概已经了解袁岳,这个人应该是默认了我这样的行为,于是乎,胆子也变得更大了起来。
无视小胖子军师的任何暗示,依旧我行我素地躺在长榻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悠哉模样。
但其实这样做的还是不够,我的目的是要让言阅也相信我现在很虚弱。
我耷拉了半张眼皮子,装作有气无力的模样,悠悠望向小胖子军事背后:“将军,我现在好难受,我可不可以……”
我还话都没说完,言阅元月就一把抬手打住了我的话头:“行了,你别说了,先休息吧!”
他那副模样。应该是同意了,这下就可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于是我就大大方方的在小胖子军师一脸不可置信乃至于极其震撼的表情之下,舒舒服服的躺着。
末了,还微微一挑眉,向他以示挑衅。
言阅当然是没有看见我这个微小的动作的,正定定地看着方才那一只我磨墨的砚台,若有所思。
小胖子才不会管这么多,他只是被我这个表情,气得吹胡子瞪眼。
嘴巴开开合合。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想是在默默地骂着什么。
但是没有办法呀,他们家的将军好像就对我这么的有照顾。
我开始心安理得地闭着眼睛休息。一边好好的调戏自己体内的灵力,一边又要注意身旁的动向。
免得自己一个不小心睡着了之后发生些或者是错过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毕竟我的最终任务可不是来这里睡觉和打好人际关系的。
漫长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好难过,最终还是没忍住,睡了过去。
言阅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一手支着头,静静的靠在了书桌上睡去。
而小胖子军师则是随便寻了个地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看他旁边,其实应该猜得出他刚开始时还是拼凑过两张桌椅板凳儿的。
但是奈何她身材实在太过于魁梧和雄壮了,也不知道夜里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给滚落下地了。
融融的阳光透着树林里的绿影,落在了白色的幕帐上。
这林子里的鸟叫还是非常动听的,恍然间,竟让人生出了一股和谐盛世的幻觉来。
我想要是没有这两军对战的机会,现在的皇城,现在的这林子,应该是多么的和平安生啊。
我正想着,幕帐外突然传来一促急速的军靴踏地的声音,随即便时定定的停在了我们这个营帐的门前。
一分中气十足的男生,抱拳一喝:“末将参见将军大人!”
这以后有如贯天的雷霆一般。将在我旁边的言阅,和已经躺在地上的小胖子,给生生劈醒。
言阅醒来时的第一反应就先显眼,过来看看我,发现我这瞪圆了两只眼睛看着他,目光交错的那一刹那,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废话,外面这么大的声音,小胖子睡得跟猪一样都被吵醒了,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吗?
这是心里话,我不能说出来。我要说的只能是扯着一脸尴尬的笑容:“感谢殿下挂念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所以……”
“很好!”言阅不等我说完,就一把抢住了话头,将我们的谈话打断。
小胖子坐在地上,一脸懵懂砸巴着嘴唇,那只肥肥胖胖的手还在脸上来回抠了几下,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殿下?”
言阅里直立起身来。背着手走过小胖子时,无可奈何地瞟向他,随即就是一脚。
那一脚生生将似梦非梦的小胖子提倒在地,在这一刺激的动作下,小胖子的瞌睡登时就醒了。
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跟在言阅身后解释不停:“将军,将军大人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被猪油蒙了心,小人一时糊涂……”
巴拉巴拉,诸如此类的贬低自己的话语,何其卑微可怜。
但是言阅他是什么人啊,这人从小就在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将军府长大,世家又是朝廷的重臣,这些个巴结他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多少,接触过多少。
怎么会因为一个笨手笨脚的小胖子而改变心意呢,那这也太低估了他们将军的野心和实力了吧。这种人就应该是铁石心肠不择手段的。
怎么会因为一时的怜悯动了恻隐之心?
果不其然,言阅那家伙背着手,对于小胖子视若无睹的走向了营帐的门口。
在那外面不知道已经站了多少个候着他的将士们。
知道这次他们要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眼珠一转,或许。这可能跟山上困住的宸王他们有关。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无比激动,恨不得当场跳上桌子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以示鼓励。
多少天了,这都多少天了,我来到这里,不是被这样的琐事困扰,就是被那样的小事所困住。
反正就是一步不顺,步步不顺,现在终于让我逮着机会偷听他们的军机秘密了。
眼看着就差这最后一步,我就成功了,胜利如今就与我只隔着一个营帐幕布的距离,激动,简直溢于言表。
我赶紧麻溜的坐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袍,随手变幻出了一把镜子,理了理仪容。
当然啦,毕竟也是个小兵嘛,既然要见人,那就得体面一点。
但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言阅那厮,竟然,竟然直接撩开了幕布走了出去?
不是吧?这这这……这也太离谱了把!
你见过哪家将军商议大事直接在露天吧里面说呀,他难道就不怕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听见吗?
嗯?这句话怎么说着有些别扭?
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她这么做就是不对。他应该把所有的像是请到营帐中来,然后在他面前的地形图前好好商议对策。
而不是而不是就这么随意的在外面捡个空地就能说的事儿,难不成这家伙其实一直都在防着我?
但如果要是真的的话,他何不直接把我请出去,而是自己做走了出去呢?
我来回仔细咂摸了一番,他既然事情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上来了,我要是不这么想,可能就对不起他的良苦用心。
所以这整件事情的缘由都应该是,言阅太把我当回事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