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这一番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讷讷的站在原地,一棵高高悬在天上的心顿时跌进了谷底深渊:“那你为什么要放我进去了呢?”
阿苑冷笑了一声:“那当然是……”
咳咳咳!
在宸王的床榻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刚才的对话被生生打断,阿苑八月,现在正在给夜浔疗伤,没有办法走开,我急急忙忙的跑去查看宸王的情况。
他现在仍然是闭着眼睛,嘴角有一些血迹被咳了出来。
“小扣子?你怎么样了?”我一边轻抚着宸王的心口,一边关切地问道。
刚才看着情况,有一些回光返照的小扣子,现在也慢慢的没有声息,他嘴角的血液有带一丝丝的淤黑。
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颤了颤,分明就是阴邪入体已久的征兆。
按理说,就连血液之中都能咳得出来这种黑色的东西,应该不像是近期才受到这种伤害的。
“阿苑,你说宸王这种毛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突然转过头,焦急地看向那边,正在全神贯注施法救夜巡的阿苑。
阿苑此刻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他的额间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掉落,看得出来。这施法救人的难度应该极其的大,而且就依照他的修为,想要根除在夜浔体内折磨他的东西应该很难。
反正左右我都没有什么事情做,也好,弥补弥补我之前所犯下的过错:“我来帮你吧,两个人齐心协力,应该会快一点!”
“不用,你走开,我一个人搞不定!”阿苑那家伙阴着一张脸就想把我轰走。
我当然是一个厚脸皮的人啊,为了尽一份力气,这也就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不再理会。
一个人灵力耗尽,两个人灵力也耗尽,这可是个不好的征兆,要是遇上将军府那群人突然攻打上山,那我们可就死定了,所以我得帮他们两个人的平缓平缓。
想到这里,我赶紧掐诀捻印,汇聚了一股灵力,注到夜浔身体内:“人多力量大嘛,你一个人来回折腾总归是不好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阿苑并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于是我就心安理得的用灵力在平息我之前犯下的过错。
夜浔受的这伤真的好生奇怪,我在他身上根本寻不到一丝一毫内伤或者是外伤的踪迹。
就是那一股似有似无的黑气,在他体内折腾。
到底是什么邪门的玩意儿,居然能把修为这么深厚的人折磨成这样,是被我抓了出来了,一定把他碎尸万段,扬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夜浔的面目更加痛苦,他双拳紧握,似乎也在奋力挣扎抵抗。
渐渐地内,一股黑气已经被我和阿月两人联手逼到了夜浔的天灵之上,看着就只差一部就能把他逼出来的时候。
突然感觉我喉头一紧,猛然一看,竟是一把短刃,正横亘在我的脖颈之间。
房间里除了两个躺在床榻上的伤患,就只有我和阿苑两个可以活动的人,那我这身后操纵匕首之人又会是谁呢?
阿苑离我很近,他一斜眼就直接能看到我背后的人长什么模样,而我也只能从他的眼神里面读出一些信息。
那家伙一向都是个风平浪静雷打不动的性格,可他那双眼睛里面竟写满了惊异,面目微瞠。
阿苑这少有的表情。让我往一些不好的方向想了去。
刚才在我身后焦急咳嗽过的宸王是我看着睡去,那时,我还探寻过他体内一股黑气的存在。
虽然比之前要安静,也没有折腾的那么厉害了,毕竟也是存在,并且在他体内活动的。
而他体内那股阴邪入体的征兆,就感觉像是什么陈年老病一般根深蒂固。
难不成我刚才用真身接近他,身上萦绕着的死气和阴气,竟然在无形之中,将他体内的那一股黑气一起激荡了起来?
是吧,不是吧?我什么都不做都还要承担后果吗?
我简直欲哭无泪,不过比起这个,现如今,横亘在我脖颈之上的那把冷兵器才更是要命。
万一我稍不注意,惹得背后那个已经被恶念控制了的宸王一个不高兴就这样把我给抹脖子了,那我不就是成了幽冥第一个被人给干掉的鬼差咯?
这想想都是个天大的笑话,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一边朝着阿苑使眼色,一边又要加紧手上对夜浔灵力的输入,这可是个紧要关头,万一停下来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想都想不到的后果呢。
我现在没办法空手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念了一下召唤豹尾的口诀,希望那家伙这次不要水我。
“我给最后一次机会。停下你手里的动作,不然我就杀了你!”
果不其然,是宸王的声音,但这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阴测测。
很显然,这就是已经被黑气。控制了的他。
“那我要是停下来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动手呢?”我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要同他周旋时间。
阿苑现在也是忙得很,他两手之间聚集的黑气越来越多,我看着夜浔头顶上的黑气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我才不用半柱香的时间,夜浔就能醒过来。
到时候管他什么魑魅魍魉,还是在我这在我身后,被那一股小家子鬼气控制住了的宸王也好,通通都会被打散个干净。
生了吗?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豹尾能快点赶到,帮我解决眼前这个局面,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不是,没有听到我跟你说的话,嗯?”宸王现在有些焦躁,他手里的那把短刃又默默地往我脖子上移了几分,锋利的刀刃在我的脖子上擦出了细红的血痕。
绵绵的钝痛传来,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阿苑担忧的将我看着:“你先放开她,有什么条件都好说!”
宸王咯咯笑了两声:“我的目的不是一早就说过了吗?你是聋了吗?我叫你们停手没有听到吗?”
他突然高扬起来的语气犀利又尖锐,像把刀子一样扎在我的耳朵里面似的。
“说这位大仙,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冲着别人的耳朵吼啊?”
我知道我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他可能会让我死的更快,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他再这样继续在我耳朵边吼的话,我可能现在就死了。
该死,豹尾那家伙怎么还不来?
“哦,所以你是害怕我这样说话吗?那如果你再不停手的话。我这把刀,可就不是抹在你脖子上了?”
他这话是怎么说?难不成。他又有别的死法折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