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浔那厮一直一动不动地挡在我的身前,导致了我看不见那头自营帐门口进来的宸王。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是怎么回事?
夜浔显然也是被这声音猛地一激灵到了,在我怎么正打算是查看的途中,身后几已经响起了一声惊呼:“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我们顾不上许多,连忙凑近了过去,我连鞋子都还没来得穿,因为担心身上没有外袍,于是情急之中我还不忘记抓了床棉被裹在身上。
“怎么了?宸王这是怎么一回事?”夜浔赶紧俯下身子半蹲着查看。
此时的宸王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好,他的脸色惨白,而且眉心当中隐隐萦绕了一股黑气。
至于他方才还就好好的,为什么一进入到这里就会出事呢?
他那些个小军官好死不死都守在一旁,大多都以一种略带敌意且警惕戒备的眼神将我们看着。
就好像他们的宸王殿下出事是跟我们有关的一样,虽然他昏迷的地点和时间让我们确实有些难以洗脱嫌疑。
可他们越是这样子,就越是耽搁时间,我们要救人,但是也总不能当着那些军官的面施法的。
如此那般做了,只怕是救人不成,我们就会被当成妖邪鬼怪给榜上绞刑架。
梦中的那个孩子所经历的一切,他的所见所闻所感皆还在我的脑海之中无法被抹去。
“要不,你们就先出去等上一等?人太多了,会打扰道宸王殿下休息的!”我尝试着与他们沟通妥协。
“不可,殿下现在尚还不醒人事,我等如何能够将他和你们这群来路不能的人安置在一起?”
好家伙,你骂人就骂人嘛,干嘛瞪我!
我撇了撇嘴,装的有些漫不经心:“那好吧,这屋子里面分明就是太不通风了,才会导致宸王殿下淤积在心肺之中的暑气发散,以至于昏迷的。”
我不懂得医术,但是胡诌的本领却不在话下。
那个军官显然是不信的,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是对我以及对夜浔,都是充满了敌意的那种。
就好像我们是来锁他命的!
“哼,你又不是医官,如何就能断定?况且,我等都以将军马首是瞻,如何就能轻易地听信你的话?”
我差点急得跳了起来:“我拜托!这里躺倒的是你们最最敬畏的宸王殿下,你们就算是要怀疑我们,想要调查我们,也得是他醒了之后吧?”
那个军官似乎是被我说中了事实,索性干脆就怒目圆瞪着我:“我们军中只有安排,眼下还用不着你们费心,既然姑娘你都已经如此说了,那么为什么还是不准我门将殿下带走!?”
我要是平时,当然就是一个脑瓜崩给他揍了上去,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有如此不开窍的人?
倘若宸王小扣子就因为这么一拖延死了,那这笔账算是谁的?
夜浔为他细细地把了脉,面色看起来很是严肃,我估摸着可能就是情况不大好。
于是就得加紧催促那些个木头脑袋的军官些赶紧离开了:“不是,你啊,你们为什么就不想把你们把那个医官大人喊到我这边来?”
那个军官眉毛一跳,感觉他就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一般:“我再重复最后一遍,姑娘若是还想好好呆在军营之中的话,就赶紧将殿下交给我们!”
他这么说着,哗?我啦一声拉开了身上的佩剑,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我。
呵,白爷我是谁,我幽冥地狱走得不走了的鬼,刀山火海也都接触过的鬼,我会害怕你这点九牛一毛?
我看了夜浔一眼,手指默默伸在棉被里面掐诀捻印,随着指尖圆光一闪,一道速度极快的白芒顿时震彻到开去。
那些将领反应不及,统统在他们不可置信的怒视之下,然后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夜浔起身扶起了宸王往床榻边挪去:“其实你早就该如此做了,还跟他们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我讪讪地一笑,跟在夜浔后面将裹在身上的棉被取下转而给宸王小扣子搭上。
虽然但是,我看着他穿着一副厚厚的盔甲还要盖棉被的模样还真的有些好笑。
“夜浔,宸王现在怎么样了?”我探过身子着紧地询问他。
夜浔转眼斜斜地睇了我一眼,面上原本严肃的神色顿时就变得不甚好看:“你,赶紧将外袍给我穿上,做什么在军中如此打扮?”
我:“”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这也不是刚才醒过来嘛,至于我的外袍,对了,我的外袍去哪里了?
那里面可是还有两个封印住皇妃和祺嬷嬷的咒印呢。
现在无事了,正好可以抽空审审她们两个,我也好知道,在哪个皇宫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如今,皇帝的人又去了哪里?
“夜大人,你在将我从那个石室里面带回来的时候,可有看见我的外袍?”
“你的外袍?”夜浔似乎陷入了回忆,他细细想了一番,突然惊悟道:“那个好像被阿苑拿去浣洗去了!”
我大惊失色,猛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你说什么?那种东西怎么能够随便交给阿苑那家伙呢?”
夜浔也觉得莫名其妙:“是他自己说的,他想给我们打打杂来赎罪的啊?”
我只感觉头昏脑涨,怎么现在什么事情都能够堆在一起出现了?
“那阿苑现在在哪里?”我忙抓了夜浔的一只胳膊。
他面色有些不耐,但是被我无视了:“他好像是在营帐外不远处的小溪边上吧,你现在赶紧去看看?要我陪你么?”
我慌忙摆了摆手,叫他再去,万一我和阿苑一言不合再打起来,夜浔这厮再给捅了一刀怎么办?我现在可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把他复活回来。
而且,我隐约觉得,我之前的一缕神魂寄宿出去的梦境之中的那个小孩童,或许跟阿苑那家伙有些关系!
看着夜浔守在小扣子的床边,我心里还是比较放心的,万一就算是有人想要暗算于他的时候,好歹夜浔还可以帮上些忙,至少小扣子的安全的。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冲出了营帐,尽管我身后的幕帐下还直挺挺地躺着横七竖八的将士。
他们中了我的术法,应该是会好好的昏睡一段时间的,在这之前,就没有什么对我在这军营之中行动会有干扰的人。
至于阿苑那个家伙,我老远便就看见了在那小溪流便蹲着的一抹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