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圆眼睛看向那道黑影:“夜大人,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话虽是这么说,我手中的动作却是一刻也不敢怠慢下来,魂魄已经全部收归入体了,眼下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点就是固魂!
魂魄离体不是小事,尤其是这种被人用术法强行将自己的三环气魄挑散开的。
魂和魄之间少去了那些生灵牵连,要想重新建立起这生命之灵,就必须依靠灵气和咒法的加持。
且中间不能够间断,倘若是中间又了差池,那这魂魄就会在灵力的加持下从新消散。
然而这一次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魂飞魄散了,也就是说,阿苑那小子,就算是真正的死去了。
我明明只是召唤了这家伙的三魂七魄,这最后这么还来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那黑影就定定地立在我们不远处,不上前也不后退,就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们对着阿苑的身体施法。
那些狂风和沙石已经消散了个干净,夜浔也跟着收回的术法,,他凝着眉头问我:“你不是只召唤了阿苑的生魂吗?那那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被这具话问得一脸的懵,关键是手上的动作还不能够停下来:“我,我当然也不知道啊!我真的就只是招了阿苑的生魂!”
我这话因为手中愈发复杂的咒术法印而变得毫无章法,这时候豹尾抱着他那只大老鼠过来凑热闹。
“这黑影我看着怪眼熟的,白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映像?”
我除了一脸懵就是一脸懵了,豹尾说这黑影看着眼熟,还问我认不认识?不是,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映像了都没有了?
还有啊,我这脑袋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间晕晕乎乎的,就连着术法掐诀的手也跟着一块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角和脖颈滚落下来,连着后背也开始被汗水沾湿。
我现在开始感觉到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无论是在施法还是在听取夜浔和豹尾说话这两件事情上。
“咿呀,白大人,下官好像看着你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啊!”豹尾突然间凑出来,指着我的脸惊奇的说道。
那边的夜浔听见以后,连忙过来想要夺过我手中的长执签中断术法。
这场阵法已然到了最为紧张和关键的时候了,我不能就在此时放弃,体内的灵力已然快到了枯竭的状态。
我越来越吃力了,现在竟然累到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的地步了。
我当然知道,这就是我以血祭咒,不顾及自己魂灵和身体的后果!
这咒术确实能够让我在短时间内功法大增,将自己的咒术的攻击提升成为原来的两倍甚至是三倍之多。
但这也会加快我体内灵力和内息的运转,就像是饿了的人,一口气会吃掉很多东西一般。
她带给我的后果便是,我虚空的灵力就快要支撑不住眼前的场面了。
恍惚之间,我看见夜浔的脸出现在我眼中,虽然恍恍惚惚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在我掌中蓦然汇入的一道温暖的灵力在提醒我,是夜浔在帮我!
我只觉得我的身体越来越重,脑袋里面一片混沌,意识停留在此时便就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我感觉深身体各处就像是陷入了一片寒冰刺骨之地,风霜就像是夹着刀子一般来回在我脸上和身上刮。
泠泠作响的流水声如同灌入了我的耳朵一般真实,我想要睁开眼睛身体却又十分的不受我控制。
我能听见走遭所有事物所发出的声音,也能够感觉道所有事物在我身上留在的触感。
原本这种感觉是我第一次经历,但我却有一种熟悉甚至于将它当成了家常便饭那般随意。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我就像是做梦一般,脑海中接连快速地闪过许多的画面,那些画面一晃而过,我看不清楚,唯一能够捕捉到的,便只有那些画面之中留下来转瞬即逝的嬉笑打闹或是悲哀啼哭之声。
不知为何,这些我从未经历过的画面,乃至于如今才第一次见到的东西,竟然让我生了种依恋之情。
不,我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我的记忆!
我在这混沌的意识里面挣脱不开,只得顺从的跟着那道一直牵引着我的白光往前。
身体还是一如既往地像是被沉在凝冰之中,动弹不得,但我却是跟着这个如同是梦境一般的画面一直看了下去。
耳朵里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只当是有人来救我的,便就欣喜若狂的想要挣脱出这个梦魇。
这样做似乎还算是颇有成效,我在意识之中挣扎的了好久,身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云端。
这种虚无之感让我有些恐惧,我还想在挣一挣,却不想,一只大手就像是从天而降地那般,生生地将我的身体瞬间拖了下去。
强烈的失重之感侵袭而上,我只觉得喉咙一阵干得发紧,就这样往下坠了好久好久,直到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热正慢慢地包裹住浑身冰冷的我。
我当时以为我这下肯定是掉进了地府,却不想身体一晃,脑袋上猛地传来一阵钝痛。
我被这一击,倏尔睁开了眼睛,周围密密麻围拢了不少人,准确的说是不少小孩。
他们一个个地都一副严肃如临大敌之态,手里也分别拿了不少木刀和小棍,有的,还塞了一兜子的石子儿。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便就是如此,一股没来由的恐惧之感在我脑海中逐渐升起。
无数个被他们追撵着大骂记忆涌了上来,这巨大的回忆信息激得我猛地一个激灵。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眼睛再也不敢看着他们。
“小王八蛋!总算是找到你了!今天,就要让你尝尝本大爷新学的神功!”为首的孩子得意洋洋趾高气昂地抄着手说道。
话音将落,周围一群的小孩的附和声和夸赞声立刻就如同春潮一般涌向那个为首的男孩。
这种气氛我除了害怕居然什么都不敢做,就连拔腿逃跑都不敢,因为我总有一种不算是预感的感觉。
我总觉的自己要是跑了,一定会被他们打得更惨,这种直觉就像是经历过无数次实践之后得到的。
冷汗大滴大滴的从我脸上和手上渗出,我低头紧紧揪着自己的粗布衣服,居然发现自己此时的手腕变得如此的细小。
不是单纯的清瘦,而是那种已经是近皮包骨头那那般的嶙峋的瘦。
我是谁?我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