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芸回首,纠结看了一眼船舱,“那虾您才吃了一只呢!您方才不是说,若是有人”
她话未说完,便直接被顾瑾渊接了过去,“是啊,你方才放进我碗里那只虾,我不是吃下去了吗?”
他神情自然,似乎一点儿没因为自己“出尔反尔”而不好意思。
“就一只!”姜绾芸跟他强调,“妾方才吃了五六只呢!”
她吃了那么多,才说一句疑似抱怨的话,可他才吃一只,就直接撂筷子走人了。两相对比,谁更过分一点,一目了然吧?
他居然还好意思谴责她?!
“你没吃饱,可是我吃饱了啊。”顾瑾渊理所当然道,“你若直接跟我说你吃饱了,我也不会在旁白忙活了。”
姜绾芸:“”
所以说到最后,这事还是得怪她?
“行了行了,别想了,既然是出来玩儿的,就别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顾瑾渊回身拿过之前她挂在船舱门口的披风,替她披上之后,便把人带到了围栏边上,“呐,从这里往上,正好可以看见汇缘寺。”
顺着他所指看去,她很容易变在侧岸的一片苍翠中,找到那朱红的墙垣。
知道再同他说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所以姜绾芸抿了抿唇后,也就不再同他计较。
见她似乎没有计较的意思了,顾瑾渊弯了弯嘴角,又道,“这汇缘寺所处的山峰,并没有多高,可过了这一片,再往后,山势便陡峭起来了。”
“西山占地近百里,绵延不绝,之前咱们秋猎所去到的那一片,还不算是真正的险恶之地。”
“当然了,西山险恶,对于京城来说,却是好的。这可以算做是一种天然屏障吧。当然瑜国确立都城,就是考虑了西山的因素的。”
西北一片是山,往东南出去不远则是河,京都依山傍水,确实是一片风水极佳的土地。
说着,他又指了指脚下的这片湖水,弯唇道,“这惜缘湖,可比宫里的玉溪湖要大多了,周围的景致,也与玉溪湖大不相同,你可以好好儿赏赏。”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遍,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瞧着被画舫推开的水波,姜绾芸忽然缓缓念了句诗。
当顾瑾渊疑惑向她看来,不明她是何意的时候,她又轻轻叹息一声,感慨道,“别人泛舟游览,似乎都能观两岸灯火,闻柔婉笙歌”
“怎么?羡慕了?”顾瑾渊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你还想学文人墨客,把酒咏诗,阅美人歌舞?”
“唔想是想的”姜绾芸小声道,“那般胜景,应当很有意思。”
“哼,想都别想!”顾瑾渊伸手将身旁的人一揽,冷哼道,“美人歌舞你就不要想了,不过琴曲”
他想了想,便冲怀里的人扬了扬下颌,“琴棋书画,你应当都懂吧?不如你来弹琴,让我听听曲儿?”
“这个”姜绾芸略微有些犹豫,“妾才艺不佳,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