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文大人不要在陛下和诸位同僚的面前混淆视听!”方振宇虽然心里很荒,但他依旧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寻找机会。在文承东说完之后,他便立马逮住了一处地方,咬文嚼字,“本官自然是知道豫州那边灾情严重程度上升了,可这与你知会本官处理进度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愿与本官这个直系上司沟通?难不成,是心里有鬼,想独揽这份儿功劳,以便日后让陛下刮目相看?!”“方大人,你怎么说话的?!”在方振宇赤裸裸的指责下,文承东也怒了,“你自己办事不力,还想把责任都推给下官?”“下官倒还想问问你,为什么豫州灾情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你还能忍得住,还能忍到今日早朝才说?”“方大人,你到底是在自己的府邸努力做无用功呢?还是害怕因为此事被陛下责怪,蓄意隐瞒,然后想了一晚上对策和说辞?”被文承东这么一指责,方振宇的面色,便不由更加难看了,“文大人,你这说话就过分了吧?蓄意隐瞒?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事情吗?无凭无据,你居然就敢拿到这朝堂上来胡说?!”“下官是不是胡说,方大人您自己心里有数。”文承东说话虽耿直,但也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若来日豫州的事情解决了,而方大人又在其中出了不小力气,下官自然会向您负荆请罪。”“不过,就现在这种情况,下官有理由怀疑你隐瞒或是消极应对。”“方大人若不想给旁人落下口舌,那就想想,怎么把事情办好,然后扭转自己的形象吧。”“你!”眼见两人就要在大殿上吵起来,在旁看了许久的顾瑾渊终于缓缓开口出声了,“你们是就想在大殿上,靠嘴皮子争出个是非对错来吗?”他语调轻飘飘的,什么情绪也不带,就好似,只是在做一个无关紧要的提醒。但朝堂上这些已经熟悉他的大臣却知道,现在反应平静的皇帝陛下,比之前怒喝方大人的皇帝陛下,更可怕。在顾瑾渊话音落下之后,方振宇和文承东,便不约而同地住了嘴。他们自然,也是熟悉眼前这位的脾气的。这位都开口了,那他们再争下去,就是找死!可他们闭嘴之后,顾瑾渊也没再开口说什么。一时之间,大殿上就这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大家都知道,在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人出来站出来,打个圆场,好让事情继续谈下去。但知道归知道,大家心里又都明白,眼下是个什么状况。豫州灾情复杂,忽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很可能是官员之中就有问题。而方尚书的所做所为,更是让已经为灾情着急的皇帝陛下添了一分火气。这种情况下,谁站出来劝,就是触霉头!在场的,都是人精,绝大多数更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大家心里自然都明白,此时,绝不可做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