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纪此言一出,田丰是第一个反应过来,那是直直扑向逄纪,一把扑倒,骑在其身上怒喝道:“君不见吕后王莽呼?为何要如此害的大将军!”
逄纪提出此言,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什么事情,那都是有的风险才有回报。
袁绍心里想称王称霸么?
必然是想的!
只是在这年头,那谁都晓得异姓称王是何后果。
袁绍就是胆子再大,那也不敢自己轻易提起。
既然袁绍不提,天子又是如此情况,那就自己来提!
说错了,那袁绍也不会砍下自己头颅,毕竟自己这一说,也是明摆着为袁家着想,丝毫不顾大汉天子的。
袁绍就算面子上责罚自己一二,那心里也会念叨着自己的好。
说对了,那就是第一个提请袁绍称王的人!
日后飞黄腾达,还不是指日可待?
这会面对面看着骑在自己身上,双目通红的田丰,也是一点不怵,争锋相对道:“乱世造英雄,今日天子已是这般,汝还不敢动作,待的日后那刘协真好了,汝等可不要直接向那袁术拜下,直接投诚是了!”
“大逆不道!胡言乱语!”
田丰听得简直就要气炸了,恨不得是一拳打在那逄纪脸上,叫其别再胡扯。
只是还未再开口斥责,上头的袁绍早就看不下去了。
直是冷言道:“就是有的分歧,也该好言相商,如何能这般大打出手?”
言罢也是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呵道:“还不去快把这两人给分开!”
沮授与郭图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一人拉起田丰,一人扶起逄纪,才叫这场面稍微平息的些。
只是分开的田丰还是不依不饶,依旧是向着那逄纪怒喷道:“尔等贼子只思蝇头小利,不知大义之事,正是可笑之极!”
这田丰显然也是被弄急眼了。
就算是被沮授死死架着,还是昂着头对着那逄纪,是不把这家伙给骂死心里就不死心的模样。
只是逄纪脸皮可是厚多了,听得只是高声回应道:“田丰!汝自己是个无胆鼠辈,去安能误的将军大业?”
那是正面硬刚,一点都不带怂的!
也是个狠人啊!
田丰听得又急应道:“王图霸业,哪个不该谨小慎微,安得似汝这般贼子,听风就是于!如今天子情况未知,汝就敢劝将军称王?”
“岂不是要叫吾这河北之地皆陷于诸侯矛头之上!”
逄纪不甘示弱,又应道:“如今天下虽诸侯并立,却唯有那袁公路堪能一战。”
“天子已痴,已无共主!此等天赐良机,何能错过?”
两人这是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服的谁。
按理说到的这般场面上,那上头的袁绍也早该开口阻止了才是。
不想其却直是沉默不语,只在暗自沉思。
要说这称王称霸,这三国诸侯但凡是有点野心的,哪个能不想?
但特娘的想归想,也没第二个人能像是袁术这般大胆,直接就称帝来的。
是以这袁绍虽然有这念头,但终究也只能是个念头来。
只是今日有人提起这念头就不光是个念头了。
“非刘氏不王,天下共击之,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
“不错,当初老祖宗与太祖皇帝的确有的这般誓言,只是那特娘的都过了四百年了!”
“况且如今这天子都成了痴呆,难道还有受这百年誓言所束?”
“然而真要是称王,也当叫众人皆有此心才行。”
“就是如田丰这般已经快要疯了的模样,显然会是极力发对的。”
袁绍这会是脑子中一片想法混杂在一起,一面是被逄纪挑起来的心思,一面是田丰已经快吞人的模样,两股心思对撞在一起,就如场面上的逄纪与田丰一样,还哪有心思管这两个人?
正是在犹犹豫豫之间,却见郭图反应最快,也不管那逄纪与田丰了,直朝着袁绍拜道:“将军,称王一事,非同小可,不可操之过急。”
“就臣下以为,元皓与元图所言皆有其理。即是如此,那便叫二人好好回去阐述些利弊,再是呈上一观,好叫将军做决定。”
郭图这话也有技巧的很。
明面上,这郭图是两不相帮,公正的很。
实际上,明眼人都晓得,郭图这么说已经是偏向那逄纪了。
若不然就是称王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哪有什么利弊可言。
就如那田丰,听得就是高呼道:“一旦称王,必是百害而无一利,还哪里要说什么利弊之言!”
然已经动的心思的袁绍却不这么想了,直夸郭图道:“公则此策说的好!”
言罢,又是转头对着田丰与逄纪道:“那就劳请二位辛苦的些,回去写的奏书,再表奏上来吧。”
逄纪听得满心欢喜,这事都要起了奏书了,还不是表示主公也有此心?
自是连连相应,没的半句反对之言。
边上的田丰就不如此想了,当下又要反驳,还是沮授眼疾手快,给拦的下来。
又是替着田丰把此事给应承下来,才算作罢。
当真是谁都没想到,这因为天子痴呆的事情,竟然引得袁绍起了称王的心思。
只是事已至此,这田丰与沮授,也只能想的如何劝服袁绍来了。
天子痴呆的消息,自然不会光是传到河北之地。
还有那远在汉中,如今跟着张鲁混的刘皇叔,也知道了这消息。
震惊之下亦是极其愤怒的说道:“天子竟然因为那曹操与袁术的相争,已是得的癔症!”
“此二人实乃天下共贼,人人得而诛之!”
想不到,刘备虽然被那刘协是坑的不行,但知晓了天子处境,却还如此愤怒,实在是一心为的大汉江山啊!
只是刘备虽然是为刘协而悲伤愤怒,他那两个兄弟却完全不以为然。
这刘协实在是把这刘家三兄弟坑的太惨了,关羽张飞能不记恨上那刘协就算不错了,还哪里能为其心伤?
张飞更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直说道:“就依着那天子性情,有此一天,也不见怪。”
此言一出,那刘备当即就要斥责。
不想话未开口,倒是被边上一文士给抢的先。
“翼德,此话可是有些偏颇了!”
“陛下毕竟年轻,有些事项,受的庸人蒙骗,也在情理之中。”
“有今日此景,还是因为那曹孟德与袁公路之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