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是怎么都没想过,这乐就去濮阳晃荡了一圈,还特么当真救出个人来!
听着这乐就与自己的汇报,那直是一阵无语。
“这乐就做事也真够缜密的,不知道老爹对这董贵妃是什么态度,倒是先来寻的我。”
“不过这董妃能逃出来自然是个好事,不说算是留的一丝董家的命脉,好歹也从曹操的爪牙中跑出来,必是对曹操恨之入骨。”
“日后这抬到前头,那也能叫曹操多有不堪。”
虽然这利用一族中仅存的一女子,怎么看都怎么有些不仁道的意思。
但如今已经早早习惯东汉末年,你死我活生活的袁耀,自然不会存有这些个妇人之仁。
更何况这曹操如此对待董氏一族,若是能给董妃一个机会,亲手报仇,相信董妃也是很乐意的。
不过如今袁耀还有一事不明,就是这董妃到底是如何逃出这濮阳来的。
当即就说道:“乐将军,此番你能把董妃给抢回来,已是立了大功。然此事先勿要伸张,叫你账下人务必守口如瓶,日后吾还有大用。”
乐就听得自是连连点头相应。
虽然不知道这董妃对公子有何用,但只要知道自己已经立下大功,那就足够了。
至于说什么其他那些阴谋诡计,那也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
正是满意之时,又听公子说道:“且请那董妃入账一叙,吾还有不少事欲要详询。”
乐就听得当即就转身去请。
也是顺便去叮嘱账下之人,绝不可透露半点消息出去。
袁耀未等的多久时辰,就见一女子步入账内。
却见那董妃年纪不大,与袁耀近似相仿。
一声素衣风尘仆仆的模样,面上本是看的出也是秀丽之人,只是一脸的苦色,是直接掩盖了全部的风采。
可怜人啊!
袁耀心底是由衷叹的一声。
想起历史上这董妃被曹操弄死之时,可是还怀着天子骨肉。结果还被逼着一尸两命,就更是叫人感到有些感叹了。
微微想远的一些,袁耀也立刻收敛了心神,再直是说道:“董贵妃,至于国丈一事,袁某听闻,也深感悲切。”
董妃听得自是面露苦楚神情,只行礼应道:“此乃家父之命,不可避也。只是此番能顺利出的东郡来此,还拖了乐将军相助,在此也谢过袁公子。”
“此不过举手之劳,贵妃何必道谢。”
袁耀说的一句,再是问起道:“只是不知贵妃是如何出的濮阳城来的?”
董妃当即实话实说道:“乃是承蒙荀尚书之恩情,拼死送出。”
果真是那荀彧!
袁耀本就心中有所猜测,这死来想去,能在濮阳这等必死之局下,还能送出人来的,那除了荀彧,就没别人了!
只是其到底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那荀彧当真会为了董家一事,彻底与曹操撕破脸皮。
而如今听得董妃之言,袁耀这才猛然惊醒,那荀彧是个何其特别的人物。
也是不由叹息道:“如此,只怕文若该是有危了。”
那董妃听得也是沉默半晌。
她自是知道,把自己送出之后,荀彧定然是无法面对曹操的。其结局,怕亦是不容乐观。
可谓是一命换一命了!
两人都是为荀彧默哀的一阵,袁耀才再是打破沉默问起道:“贵妃即已逃出牢笼,日后可有去处。”
却听董妃应道:“尚书言说,颍川已非在那曹操治下。此番出的东郡,就欲往颍川而去。”
袁耀听得心中暗思:“看来这荀彧是想把这董妃给藏匿起来,只叫其过平常人的生活,再莫要涉及这朝廷之争了。”
“可惜他该是万万想不到,这董妃偏偏能被咱们那天命之子,乐就大将军给遇见了。”
“然此既然是命运所托,那自己怎么也不能让董妃就此过的庶民生活了!”
念及此处,袁耀当即就说道:“董贵妃,如今颍川一地,已被吾袁家所占。今去颍川,不若就留在陈留。如今吾十数万大军皆在此地,定然能保贵妃安危。”
袁耀说的客气,但董妃也知道,此事没的选。
这袁家公子欲要把自己留在陈留,那自己就无他处可去!
只是留在陈留,到底是比留在濮阳来的好。
至少这性命,算是彻底保住了。
是以董妃也只是点的点头,就算是应承了下来。
见董妃也是“明辨事理”,袁耀当即也安心不少。
即刻又去叫人给董妃布置好的住处,又是叫人寻的不少侍女,算是把这董妃暂时安顿在陈留一地,就在自己身边看管。
而袁耀这里是一切顺顺当当,和谐异常,隔得不远的曹操那,却已经快是要爆炸了!
许褚从来没见过自家主公脸色那么难看过。
就算是当初在已吾被袁术从裤裆里掏出几把连弩,给射的不能进半步。
就算是听闻了典韦的死讯,见到了乐进的人头。
许褚也从来没见过曹操这般失态的模样。
头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脑后,一副都穿的有些不整,手中提着一壶酒,微醺的看着眼前跪倒在地上的荀彧。
已经是完全失态了!
搞的这许褚可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很想闭目养神,来个眼不见为净,免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只是这也只能想想,许褚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真闭上眼睛,只得看着眼前叫人有些无奈的一幕。
只觉是当真过的良久良久,才听曹操对那下方的荀彧说道:“文若!你我向来推心置腹,到底为何会变到今日这般田地?”
“你可知晓,你这一般做法,只能叫吾曹操,把你这人头给斩下来!”
好家伙,这曹操一开口的一番话,没把下方的荀彧惊着,倒是把边上的许褚给吓的一跳。
这荀彧怎么说往日里对许褚也算不错,尤其是典韦死后,常常都会与自己教导很多,使许褚也是受益匪浅。
如今虽然知道这荀令君是犯错了,却没想到一开口就是人头落地的事情!
直是把许褚心头说的七上八下,一边是主公,一边是人非常好的尚书令,这实在是叫人很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