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在县城上看的真切。
那曹操兵马是当真不少啊!
这里里外外,少说也有万人之多。
更是曹军大将俱在,眼看就不是一直偏师。
这么多的军马,怎么也不可能瞒过自己的眼睛。
而自己一路走来丝毫未觉,但偏偏这支军马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曹操早就布置好了,把军马安排在自己这几日匆匆走过,没有好好占据的地方。
可那不过才两日啊!
更是自己下的决断,欲要快些与纪灵汇合,才稍稍略过了几个县城。
那曹操却能算的如此之准,偏偏就把军马布置在那几个县城之中?
袁术哪里晓得,自己这一路走来,从未遇敌军,到离纪灵太远而心生忧虑,这一切都在那郭奉孝的算计之中。
更是早早算的袁术在一路畅通无阻之后必将会有所松懈。
“一旦其前锋到达匡亭,那袁术必然会抛下一切,直往匡亭而去。依照这速度说来,吾军就要在那小黄县城上,与那袁术一决胜负!”
袁术更不会晓得,那郭嘉不仅仅算准了自己的心理,还特娘的把在哪里一决雌雄都算的分毫不差。
自己还真就进了这小黄县,如那郭嘉算的一般。
“登城楼,斩袁术!”
“登城楼,斩袁术!”
终于,当太阳终于高挂在东方,黑暗彻底散去,从黎明时分到了清晨时节,小黄县外围的军马,已经被曹军攻伐的差不多了。
袁术也看不见桥蕤了。
最后看的桥蕤的时候,袁术隐隐约约见得那许褚似乎盯上了他,只怕这会也凶多吉少了。
好在李丰倒是运气好些,在城外杀的一圈,也算归来了。
然看着那曹军已经在烟火中架起梯子,怼起城门,李丰是顾不得说城外的情况,一路寻的袁术道:“将军,外头曹军乃是主力大军,什么夏侯渊,许褚,乐进皆在其中。桥蕤将军已被杀的不知去向,这县城难守,还是早去与纪灵将军汇合吧!”
袁术听得是差点一口气又没给顺上来。
“这特娘的搞什么!”
“明明已经是要把那曹操给杀了,怎么到的今天,却成了曹操来杀我?”
然而袁术心里再是气,这会看着登城的梯子架在了城楼上,那许褚丢了自己的铁锤,换做了单刀与盾牌,正是在下方虎视眈眈。
袁术也知道,这小黄县怕是守不住。
“又特娘的要跑了!”
只一瞬间,袁术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模样,被曹操撵着跑的模样。
这感觉袁术也熟悉
重新拾起来,这一切也熟练的很。
然虽知这小黄县不能守,袁术却一时有些犹豫。
直与李丰说道:“若是去寻纪灵,曹操必也算的,难保不在半路埋伏。”
“若是遇伏,只怕纪灵不及反应,救援不得。”
李丰听得也觉袁术说的有理。
那曹操都能算到这般地步,这后一步哪里会算不得。
经过上次袁耀的大讲堂,曹操账下这些有名的将士,袁术将领心中也略知一二。
如今什么夏侯渊,曹洪,乐进,许褚皆在此地,曹仁又兵败在颍川,大将几乎都在前头,唯独却少了个也很显眼的盲眼夏侯惇。
不用怎么思虑就知道,那夏侯惇定然在埋伏自己了。
然不往纪灵处走,又能往何处去?
李丰当即就说道:“后将军所虑甚是,只是若不往纪灵将军处汇合,又能去往何处?”
老实说,李丰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指望袁术能给出什么主意来。
毕竟自己这后将军是什么样子的人,已经跟随不少年头的李丰还是知晓的。
就光说战场上的表现,实在是不大行。
然而此番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却见袁术听得稍稍一顿,却很快像是下了决断般的说道:“今日不可往北行,那夏侯惇必是在半路截击我军,届时受前后包围,怕难敌矣!”
“听那曹军呼唤,显然是冲着吾来了。既然如此,吾就向南而撤,那曹军必会紧追不舍。”
“届时且看攻守易势,叫吾来埋伏那曹操!”
这自信判断,大胆决断的模样,可是实在太罕见了。
简直就是稳如泰山!
虽然不知道袁术做了什么安排,也不觉得袁术会做什么安排。但不知怎么的,见得袁术这自信模样,李丰有种感觉,那曹操此番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却见李丰再不多问,知这会事态紧急,只是拱手问道:“就不知吾等该向何处突围而去?”
却见袁术面色一正,那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就往已吾而去!”
已吾,仅临着豫州梁国的一座县城,也是袁术发兵陈留后最先拿下的几座县城之一。
里面倒是留的一部分军马,但毕竟人数也不多。
何况已吾与小黄县比起来也大不得多少,防御工事,也不咋样。
要是死守,也不定能守住啊!
不过李丰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却难得的一句话也无说,接的军令,就整顿兵马,突围而出,一路护送袁术,就往已吾而去。
好在袁术兵马实在太多,要想突围,用人命堆也能堆出一条逃生之路来。
只是这会的袁术当真是稳稳当当,才稍稍突破了曹军,又交待道:“寻人绕路去寻纪灵,叫纪灵别再往小黄县,直接往已吾疾驰。”
“叫其不必担心那曹操,那曹操把目光死死盯着吾,定然不会围点打援。”
“只要来的已吾,就与吾合杀了那曹操!”
当真是不慌不忙啊!
更是目标明确,行事果断!
李丰听得心里感叹连连,虽然这会还在被人追杀呢,却觉得必是能胜。
这念头才起,又听袁术说道:“还有,叫人留意桥蕤,若是其未战死,叫其整顿兵马,也往已吾来!”
可真是条理清晰,丝丝入扣!
李丰听得是越来越有信心。
又是应的一句,就是转身去落实袁术号令了。
只这心中却不由冒出个念头来。
“也不知后将军为何能如此处乱不惊,感觉似是有高人指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