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给自己老爹写完了信,就是归了江夏。
本打算先等粮草筹备起来再对荆州继续动手,没想到自己本是只想让五溪蛮军骚扰骚扰荆南,却让形式变化的如此之快。
张羡竟然领着荆南四郡意欲自立。
自立也就罢了,竟然还打算伏诛刘磐。
伏诛也就算了,结果却还让刘磐和黄忠给跑了!
这下可好,整个荆南当真是乱套了。
张羡既然已经动手,自然是不会再是留手。
武陵,零陵,桂阳纷纷响应,正该是声势浩大,割郡自立,不料本身在长沙的大本营却是出了问题。
逃回长沙的刘磐虽是未带兵马,却依着其刘表从子的身份,靠着刘表在荆州的声望,竟是在攸县,容陵,茶陵,安城,连道等诸县集结了兵马。
更靠着部将黄忠之武勇,占据了长沙,与叛乱的张羡针锋相对。
至此,整个荆州汇集了四股势力。
刘表在襄阳与南郡,其从子刘磐在长沙,张羡则自领荆州刺史,割据了剩下的荆南三郡自立,而袁耀则是占据了江夏。
当然了,袁耀虽说在荆州的势力最弱,但背后站着淮南与扬州,自是最不容让小小视。
张羡知道没能一举擒下刘磐黄忠,导致了不能总领四郡,反倒是陷入在刘表与刘磐夹击之中,当即就是修书与袁耀,要与袁家交好,以求自保。
袁耀也是依此迅速知道了荆州局势的迅速变化,也是听闻了黄忠三箭定蛮军的壮举。
张羡在信中那是言辞恳切,直把黄忠说的犹如是天神下凡,生怕袁耀是疏忽大意,也是吃了黄忠百发百中的亏。
对于黄忠的本事,袁耀自然是清楚的很。而对于如何引黄忠而来,袁耀也早就是想好了。
黄老将军也是个苦命人啊!
蜀汉中的几位大将,虽说善始善终的不多,好歹也都留了子嗣继承爵位。唯独黄老将军,戎马一生,却是膝下无人可继。
其子黄叙死的早啊,更是没有留下后代。
袁耀其实也一度怀疑,黄忠之所以成名之晚,也是因为早年耗费了太多精力去寻访名医救其子黄叙。
而对于黄叙到底是生的什么病,又是哪年没的,袁耀也不清楚。
只知道大概不是在幼年之时就没的,好歹是活了十来岁的,似乎在得的大病之前,还颇有武勇,能和其父过上几招。
这么一推算,如今这黄叙倒是还有可能留的一口气。
只是恐怕时日也是不多了,自己若是想要以此事上做文章,还是要抓紧时间才是。
心中有了这念头,袁耀也是盘算起了这汉末的两位神医来。
相比之下,张机似乎要比华佗更是好找一些,虽说二人都是四处游历,但张机好歹是南阳人,寻起来也算有个方向。
打定的注意,袁耀当即就是差人四处寻访张机与华佗的身影。
好在如今袁家控制的地方已是不小,加上张机与华佗也颇有名声,真要是出现在淮南与江东之地,倒是极有可能被自己寻着。
当然了,也可让丈人在徐州下邳与广陵也帮忙多加留意,毕竟这多点地方,也多点希望嘛。
只是这一想到徐州袁耀也想起了件一直被自己遗忘的事来。
自己在徐州救完老丈人的时候,似乎那陈珪也寻过自己,说他那儿子也有病来着。
这一忙活,倒是把此事给忘了。
袁耀是把陈登给忘了,陈登却是没忘记袁耀。
这来的寿春也是近的一年了,虽是日子清闲惬意,但到底是有些虚度光阴的意思。
如今眼看乱世之中,各个都在建功立业,本想等着袁家自行生变的陈登,忽然发现这老袁家如今是稳的很。
不说夺扬州,破江夏,就是那徐州之地,虽是被曹操袭了一阵,却也是稳住了形势。
尤其是如今吕布和袁术二人的名声竟然也是悄然有些改变,实在叫人是始料不及。
是以这一接到父亲特地交由袁耀转交而来的信件,陈登当即就是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这是看好袁吕二家了,准备真心靠拢过去了啊!
不,更准确的说,是看好袁家这嫡子。
袁耀!
更何况,只要是有心人那都知晓,袁吕二家的重头还是在袁家那。
眼见袁耀如今又是整起了屯田一事,开始安民养军,陈登当真是坐不住了。
只是自己在寿春之中,虽是自由,却也是有眼睛一直盯着,要想出城,还得是有号令。
无奈之下,也得再是去寻了阎象。
阎象见到陈登,听得陈登提出希望能得通令去江夏寻袁耀的时候,心中丝毫不感意外。
如今公子雄才大略已现,天下有识之士自当投之。这近在寿春的陈登若还能稳如泰山,那才是见鬼了。
尤其是如今孙策早早就跑路了,陈登还留在寿春,除了多的一张吃干饭的嘴,也没别的作用了。
若是这陈元龙当真是有投靠公子之心,那真是最好不过。
只不过该是有的试探还是要有的。
却见阎象是一脸笑容,直问那陈登道:“元龙,可是有住的不便之处?为何突然要往江夏而去?”
本是试探一句,想那陈登该是寻个什么借口,不想这陈元龙竟是毫不掩饰的应道:“阎主簿,如今袁公子据敌与江夏,吾在这寿春也帮不得什么忙,不若是让吾往江夏而去,也好助袁公子一臂之力。”
这番说辞当真是出的阎象意料。
端倪了陈登一番,却见其当真不似作假,心头也暗暗思量。
“这陈登若要离去,无非也只得归的广陵,如今温侯占据徐州已有些时日,这陈登若是当真扯谎,归了徐州那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何况可安人在旁监视其动向。”
“若是其真心想明白了,要归顺公子,徐州陈家也算是份不小的助力。”
“也罢,就放这陈登离去,留在此处不过只是做个闲人,若真能归公子所用,依着公子的用人之道,必有大用!”
阎象这稍一思虑,当即也是决断道:“既然元龙有的此心,吾自不能相阻。”
说着也是亲自写的通令递给陈登,又略是关切的说道:“只是江夏如今才是刚刚平定,尚不稳固,此去务必要多加小心。”
陈登却是未料这通令得的如此容易,本以为还当是要多费的些口舌。
心下也是暗暗佩服这阎象的决断,拱手言谢了一句,就是转身而去,马不停蹄的往江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