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补了几百字的小尾巴)

宫殿外面的旷野荒僻而渺茫,寒风呼啸中,漆黑的夜晚,那道蓝色的荧光人影清晰如指路明灯。

而就在景其臻感慨的过程中,“农妇”还在执着的朝着前面那个既定的方向冲过去。

鹿凌熙突然微微一征,想到一件事,“如果这个侵蚀区域的时间完全停止了,鲁米诺试剂和血液发生反应的过程虽然短暂,但是按理说,也不应该发生。”

景其臻也迅速反应过来。

既然走廊墙壁上的鲁米诺试剂和血迹发生反应后产生的蓝色荧光没有在二三十分钟之后消失,就证明了时间发生了停滞。

但是与此同时,“农妇”的身上却又出现了蓝色荧光,这就说明,沾染在“农妇”身上的鲁米诺试剂并非停滞在了那一瞬,它本身的时间应该还在动!

景其臻想了想,还有些不确定,“是农妇身上的时间还在继续?”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手上三月兔的金色怀表,表盘上,秒针依旧是暂停的状态,一动也不动。

三月兔的金色怀表出问题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景其臻等人本身也是一直能自由活动的。

也就是说,在这片侵蚀区域中,很可能只是客观环境的时间凝固了。

所有人身体内部的时间还在继续、“农妇”的时间也在继续。

到了这个时候,窗外旷野上那道蓝色的荧光人影已经渐渐从景其臻等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高个子俄罗斯年轻人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平心而论道:“看那个农妇刚刚前行的方向,我觉得,它不像是直接逃跑的样子。”

正在这时候,琳恩突然压着嗓子惊呼道:“它又回来了!”

对于这个意想不到的发展,景其臻都有一瞬间的迟疑。

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去看手机上连接着的监控摄像头了。

直接就是靠近这座宫殿一个侧门的位置,那个监控摄像头这次并没有出现被干扰的迹象。

光线难免有些昏暗的画面中,浑身荧光色的“农妇”显得如此引人注目。

景其臻:“它这个,还真就是再来一遍啊?”

因为三月兔和云双华都在这里,而三月兔之前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大家也都看到了,所以,这次谁都没急着关门,对于“农妇”的再次出现,景其臻等人的心里更多的是茫然而非惊惶不安。

其他人:“”大家一时间也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唯独三月兔,它的手里并没有手机,只能是把毛茸茸的自己随便挤到了一个人身边,然后探头好奇的往人家的手机上张望一下。

――恰巧被三月兔挤过来的王飞舟也不介意,甚至还主动的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往三月兔那边稍稍递了递,以示分享。

兔子爵士对于这个有礼貌的人类感到非常满意。

尤其是王飞舟并没有参与景其臻他们这些可恶的人类曾经的给大兔子身上洒满烧烤料的活动,这就让三月兔更满意了。

看着王飞舟分享过来的手机屏幕的时候,兔子爵士甚至还主动的微微朝王飞舟同学颔首示意了一下。

不过这只大兔子嘴上并没有停下来,念念叨叨的嘀咕着:“哦,这个想要偷走兔子爵士时间的恶劣小偷!”

注意到监控画面中的内容,地球也在景其臻的脑海中啧啧称奇,“这个农妇好像完全没受到影响的样子?”

景其臻微微点了点头,“它是真的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

现在看来,这个“农妇”就仿佛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机械的在夜晚的旷野中出现、然后循着侧门进入莫名其妙没了门禁的冬宫,然后无意识的在整个宫殿中游荡,直到它捕捉到一个物,制造一起新的血腥惨案。

想到这里,景其臻的心中突然微微一动,直接开口道:“你们说,之前遇害的那些男仆或者女仆,他们是从哪里出现的?”

这个问题显然并不容易回答。

毕竟,今天一晚上的时间,景其臻他们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在走廊中游荡的男仆或者女仆。

大家不由得互相看看,一时间谁都没有出声。

最终,还是完全局外人状态的云双华,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口道:“那个农妇制造的血腥事件,也不是每一晚都要发生吧?”

景其臻看了他一眼,“应该不是,不然的话,一天死一个人,这个频率也太高了。”

琳恩也点了点头,赞同了景其臻的推测,“之前那个宫廷女仆和我说的时候,虽然没有明确提到受害者有多少,但是,数量应该还是比较有限的。”

夜晚偶尔出现一起死亡事件,那是恐怖的意外。

真要是每天一起死亡事件,那就直接成了血腥的屠杀场,人群不可能不陷入混乱、恐慌的情绪。

按照云双华和三月兔白天遇到那些男仆、女仆以及士兵时的情况来看,宫殿中的那些男女仆以及士兵们,情绪明显还处于比较平稳的状态。

他们畏惧恶魔、排斥三月兔的存在,但并没有陷入绝对的恐慌。

老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突然说道:“宫殿里出现了这么可怕的事情、那个宫廷女仆却依旧收留了我们,而没有把我们赶出去,这是不是也有点说不过去?”

这情况一看就像是恐怖解谜游戏中的场景,司嘉扬完全是下意识的给分析出了几种可能,“第一种是最简单也最普通的情况,宫廷女仆就是个单纯的好心人,谁来求助她都会收留;第二种的话,考虑一下阴谋论的可能性,那个宫廷女仆知道农妇会来,而我们这些外乡人在通常情况下,可能会是作死大户,正好拿我们去祭天喂农妇!”

地球有些感慨,“司嘉扬的逻辑好丝滑呀!”

景其臻:“”一不留神,还以为地球在评价牛奶巧克力呢。

鹿凌熙忍不住道:“那个宫廷女仆还特意提醒我们晚上不要出去游荡――”

景其臻瞅了鹿凌熙一眼,“她要是不提醒,正常求助借宿的人,一般也不会特意选在三更半夜出门游荡吧?都忙着睡觉呢”

司嘉扬果断地总结道:“从阴谋论的角度来分析,这就是故意引起你的注意,都是套路!”

鹿凌熙:“居然是这样的逻辑吗?”看来他还是恐怖解密游戏打得少。

既然提到了宫廷女仆,景其臻直接将手机里关于那个宫廷女仆和男仆、以及宫务大臣的照片都翻了出来,然后拿给云双华和三月兔看。

景其臻:“你们白天的时候见过的那群男仆和女仆中,有这几个人吗?”

刚刚歪着头看王飞舟手机的三月兔,又探过头来直接倒着看了看景其臻的手机屏幕,果断的摇了摇头,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都跟着在头顶晃来晃去,“兔子爵士没见到这三个人类!”

云双华明显更细心一点,瞥了一眼之后,微微惊讶道:“他们身上的衣服并不一样。”

景其臻立即敏锐道:“什么差别?”

云双华:“你照片中这个女仆的衣服更华丽复杂一些,我白天见到的那些女仆的装扮,相对来说都比较简洁。那个男仆也是,衣饰都比较讲究。”

景其臻直接指了指旁边同样换上了这个宫殿中女仆装的琳恩,“和琳恩比较呢?”

云双华继续给出了一个笃定的结论:“琳恩的衣服也比白天那些女仆要复杂一点。”

威尔科特斯开口道:“通常来说,衣饰的精致、繁复程度,应该和主人的身份地位呈正相关吧?”

景其臻点了点头,“差不多。”

顿了顿,景其臻继续道:“换言之,不管是我们之前接触到的宫廷女仆还是那个男仆,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至于最后那个宫务大臣,就更不用说了。比起白天那些普通的男仆、女仆和士兵们,他们知道的事情,也应该会更多。”

想到这里,景其臻突然抬起头,和云双华问道:“你们之前为什么会去那个诡异少女的房间?”

云双华看着景其臻眨了下眼睛,笑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因为我突然听到了你们这边的声音。”

景其臻微微一怔,“啊?”

云双华详细的解释道:“嗯,是两道尖叫声,一个声音来自于你们,一个声音是那个诡异少女,我对你们的声音很熟悉,隐约能分辨得出来。”

刹那间,景其臻的心跳都快了一瞬,“是白天的时候!?三月兔和人动手打起来之前?”

三月兔有些不满的瞅了景其臻一眼,想要和他强调,那是决斗!骑士之间的决斗!

但是看云双华一点没当回事的样子,三月兔只能又把自己的心情悻悻的压了下去。

哼,尊贵的兔子爵士才不和这个恐怖的人类计较呢!

云双华点了点头,肯定道:“对,白天的时候。”

景其臻不禁喃喃道:“那应该是两个、甚至三个空间出现交汇的瞬间,我们或许可以在那个时间点上进行空间上的转移!”

听到这种可能,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些微微的动容,立刻记在了心里。

而在那几个摄像头拍摄回来的监控画面中,浑身荧光蓝的“农妇”又变成了缓慢移动的状态。

景其臻他们就在一楼的这个景象房间里,和“农妇”之间只有数米之遥,并且还正敞开着房间的门。

鹿凌熙突然敏锐道:“农妇身上的荧光色变浅了!”

景其臻下意识的又去摸三月兔的金色怀表,“秒针也开始走动了!”

――“农妇”在外面游荡的时候,时间也在流动了。

三月兔没这么多的讲究,直接从门里冲了出去,怒道:“哈,这个时间小偷又来了!”

景其臻:“”不得不说,三月兔的反应也挺快的。

司嘉扬犹豫道:“就这么让它去吗?”

景其臻很淡定,“没事,不行就再把农妇放掉一次。”

司嘉扬:“行叭。”

景其臻还道:“我刚刚没来得及问三月兔,对于时间小偷这个说法,它是怎么看的。”

说完,景其臻直接转向了云双华,“你知道吗?”

云双华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时间小偷的说法。”

景其臻:“那等下还是得询问三月兔了。”

因为战斗力爆表的三月兔已经主动去找“农妇”了,还站在这个镜像房间里的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反而是被动的没了危机感。

景其臻走到了门口,都不用继续盯着监控录像了,直接站在门口看向走廊里的热闹。

――“农妇”虽然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之前甚至完全不知道躲闪,但是,在被三月兔锤断了全身多处骨头之后,它似乎同样被动的产生了某种趋利避害的生存本能。

眼看着毛茸茸的三月兔朝着“农妇”靠近,那个“农妇”的动作竟然猛地停顿,然后还试图后退躲闪。

三月兔举着自己毛茸茸的拳头,“把你偷走的时间还给我!你这个可恶的小偷!”

这一次,“农妇”并没有继续英勇的朝着三月兔冲上来,而是猛地转身,直接朝着楼梯上面冲了过去。

三月兔在后面自然是不依不饶,怒气冲冲的嚷嚷道:“你还想跑!?”

“农妇”和三月兔一个逃一个追,“咚咚咚”的脚步声和喊叫声瞬间震天响。

云双华:“”这个场景似乎也有点既视感。

景其臻没说话,却默默的看了云双华一眼――当初,这哥们也被女鬼李女士追得上蹿下跳的,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他故意的吧!

云双华正好收回目光,和景其臻的目光对上。

云双华不由得一怔,他在想什么?为什么透过自己,好像在看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