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明心念一转,催动道古圣体,将这些精粹悉数吸收。
仅是吸收的瞬间,楚天明的气息就猛地一涨,启源境与拓体境之间障壁,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纸张一般被他戳破。
跨入启源境,净火无明从命炉之中涌出,顺着灵气运转的轨迹涌入四肢百骸,只听得“嗤嗤嗤”地声响,楚天明无数毛孔之中都喷出了细微的无明之火,那无名之火之中,赫然还有着一些肉眼无法察觉的灵气残渣。
无明之火如此不断往复,每游走一遍,都将他的经络疏通一遍,每一遍都是一个无法想象的过程,就像是有着无数只蚂蚁在他的体内爬过一样,奇痒难忍,又酸痛得紧,但此此等煎熬,他不曾皱一皱眉头。
待到洗礼到再也没有灵气残渣被排出时,酸麻难受的感觉悉数褪去,楚天明吐纳一番,让灵气顺着周身上三万六千毛孔涌入体内,在体内游走一遍又一遍,只觉得畅快无比,有种酣畅淋漓的爽感。
接着,玄黄火涌入体内,通过炙烤与蒸腾,促进他的血肉吸收没一点每一滴天材地宝的精粹精华。
那些天材地宝绝无凡品,更遑论由它们之中品质最完美的一株所提炼出来的精粹精华了。
无尽的道则,在这个过程里与楚天明的血肉交融,尽数化作了养分融入了道古圣体的雏形之中,推动着道古圣体向大成之境蜕变。
时光悄然流逝。
……
现实之中,繁花似锦的乐抚星。
那江南水乡般的小镇里,琴声已经很久没有响起了,游玩的才子们听不得扣人心弦的琴声,纷纷垂头丧气失落地离去。
一座风景宜人的园林里,一位粉衣罗裙的女子看着亭中坐着的美女子,不由得扼腕叹息了一声。
“姐姐,你到底是是受了什么打击,怎么自从将这石亭搬入了后花园,你整天就魂不守舍的?”粉衣罗裙的女子踏入石亭,秀眉之下尽是不解之色,“你丢了魂了?”
她看得出来,姐姐这是睹物思人了,与从未经历过情感纠葛的姐姐不同,她可是是江湖老手了,故而姐姐的状态,她一眼就瞧得出来。
只是她好奇,这小破石亭一没做工二没雕琢,就像是个粗制滥造的胚子,怎么姐姐每每见着石亭,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呢?
这石亭,自然就是楚天明用天地大势随意刻出来的,而粉衣罗裙女子的姐姐,赫然便是乐抚星主琴师。
自那日之后,琴师便没怎么抚过琴,她偶尔会去楚天明被吞噬的地方看一看,更多的时候,就是坐在石亭里发呆。
有时候她也会将素手轻轻地抚在琴上,但每每抚琴之前,她脑海里都会浮现出楚天明抚琴的身影,想到楚天明生死未卜,她便也失去了抚琴的雅兴。
“唉……”她叹了一口气,拨动了一根琴弦,却没有弹奏出曲子来。
混方修真域,星空古道尽头,黑石海,就在楚天明击破虚魇所使的黑炎剑气之时。
黑石海深处,一尊浑身笼罩于黑炎之中身影,忽然是心有所感,继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无尽的黑暗之中,他那一双眸子显露出一种与周围黑暗诡谲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澄澈之色,感受到了黑炎剑气的彻底消散,他那眸子之中竟是闪过了一丝讶异的光辉,同时,一道深沉不是威严的嗓音,也是缓缓自黑炎世界之中响起。
“公子……天明?”
……
虚界,启源圣境,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天明那本已在骑鲲游太虚时臻至圆满的道古圣体雏形,终于是在他跨入了拓体境后登堂入室,并且以一种水到渠成的速度向着大成境界不断地推进着。
道古圣体,乃太初九大道体之中容纳第一的道体,本身并无太多特点,楚天明之所以选择修炼道古圣体而不是诸如肉身搏杀第一的戮仙霸体、群伤最强的雷狱神体等等,不是因为他愚蠢,而是因为早在进入黑棺遁世之前,就已经从罗天道衍之中推演出了兼修多种道体的法门。
这等法门,将之称为古法、仙法,都不为过,因为任何修士,其道体属性唯一,只能修炼一种道体,修炼了火系的道体,还想兼修一门水系的道体,那肯定无法兼容,会生灭相消,阴阳相抵而亡。即使是在修炼一门风系的道体,欲要火借风势暴涨,那也是一种玩火自焚的危险做法。
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修士本身的体质所至,而想要打破这等限界,唯一的方法就是在道古圣体的容纳性上做文章。
道古圣体,乃是太初九大道体之中最不为人知的一种,因为修炼它的条件太过天方夜谭,以至于早已经在时间长河之中消失了。
试问一下,楚天明是如何修成道古圣体?
还不是依靠他搜集了无数个时代的息壤精粹,这等行为,本已不可复制,更遑论他说。
故而,明明万世流转这就九大道体的说法,但真正能为人说道的,不过雷狱神体、戮仙霸体、周天星体等八种道体。
当楚天明将白烨阳松琉等天材地宝的精粹尽数以玄黄火促进吸收如血肉之后,他那已经返璞归真的道古圣体再度出现了变化。
原本,在他以太阳之力和太阴之力强化道体的时候,他蕴藏着紫府气源的头骨由黑金化作了水晶色,再由水晶色化作了寻常头骨般朴实无华的色泽,他体内的血液里则是同时流淌着如岩浆一般炽烈的金焰,以及如幽泉一般清冷的寒流。
而在这一刻,他血液之中这两股迥然相异的力量开始缓缓交融消失,最终化作无数星星点点的小光斑,沉浮与他的血液之中。
若是楚天明割破手指,他如今所流出来的血液,将是如猩红却带着点点星辉的。
这是道古圣体彻底融合了星辰之力的缘故。
楚天明还盘膝坐着,他道古圣体上属于罗天道衍的灰蒙蒙的光缓缓敛入了体内,紧接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浮现在了他的体表,犹如轻纱一般覆盖着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