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鹿耳站在落地窗旁看几十层楼下的车水马龙。
门再次被打开,鹿耳回过头,“爸。”
鹿展飞迈着步子走进来,打开了一旁的加湿器,鹿耳之前老说自己脸很干,“今天怎么样?”
他踱步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鹿耳跟着走过来,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耸了耸肩,无奈的说:“听不懂”
顺势坐下,她听见鹿展飞哈哈一笑,说:“我猜也是,看你都快打瞌睡了。”
可不是嘛,虽说鹿展飞说她只要坐在会上,干什么都行,但是受到那么多目光的洗礼,她哪里好意思玩手机呢,听着在自己知识盲区的话题,越听越犯困,她可是偷偷掐了自己才克制住没真睡着的。
“哦对了,”鹿展飞突然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木质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来,给。”
看见被鹿展飞拿回来的物品,鹿耳蹭的一下站起身,眼睛也亮起来,“巧克力!”
她爱不释手的接过,迫不及待的拆开,吃了一块,“唔好好吃”
鹿展飞含笑拉着她坐好,“你之前不是一直闹着想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吗,说是停产了,我托一个生意伙伴在欧洲买到的,家里还有一箱等着你。”
“谢谢爸。”鹿耳扑过去抱住他。
“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喜欢吃零食。”鹿展飞拍了拍她的背。
虽然嘴上这么数落着,他却偷偷的满足鹿耳的所有愿望,任谁也想不到,鹿氏地产总裁的抽屉里,藏着一包给女儿准备的巧克力吧。
和一堆公司机密文件放在一起,既好笑又温馨。
鹿耳开心的享受着美食,鹿展飞看了她一眼,咳了一声,“我听姜医生说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鹿耳听懂了。她也知道今天鹿展飞让她来,只是参加一个于她而言无足轻重的股东大会未免太费周章,肯定是还有别的事想跟她说。
她放下手里的巧克力,看向鹿展飞,等着下文。
“你真的想好了?”
“对。”她看向鹿展飞的神情极为认真,也很坚定,“想好了。”
鹿展飞伸过手,拿住她的,在手心轻轻拍了拍。
“我其实觉得没什么的,即便不说也没什么。”
鹿耳摇头,“我心里一直有个心结,我想他也是”
“但是,乖女啊,”鹿展飞轻轻叹了口气,“我真不想让我的心肝宝贝撕开伤口给别人看呐”
办公室里很静,连走廊传过的哒哒鞋跟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鹿耳垂下眸,眼睫颤了颤,启唇,“可是,他不是别人。”
谈话似乎就此断开,两人都没说话,沉默了很久。
是无声的对峙,如平静湖面下的暗涌。
“哎。”
终究还是父亲败下阵来,他明白女儿的决定是最好的选择,姜医生也如是说,但作为父亲总是担心孩子再受伤。
“好,爸爸永远在你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
季星河给鹿耳寄了几张决赛门票,让她来现场观赛,鹿耳有些苦恼的拿着电话,说:“我一个人啊”
小彤出差去了b市,这周都赶不回来,她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对电竞感兴趣,她总不可能把她把她爸叫上一起吧。
“不是还有我吗?”季星河在那头笑。
鹿耳睡在床上抱着抱枕揉了揉,“那能一样吗?”
他在台上打比赛,她在台下看他打比赛,那能叫一起吗?
挂电话的时候,虽然季星河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鹿耳感觉到他有点不高兴,以往每次都是她先挂电话,这次他主动结束了通话。
鹿耳不是不想去,她真是很紧张,现场的那种氛围,会将紧张气氛扩大到极致。
但很快,就有人愿意跟她一起了。
鹿禹给她打来电话,她还是有些惊诧的,“你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姐,别说得我这么薄情嘛”鹿禹声音懒懒的,拖得很长,“前段时间太忙了你有关注没,这两天好不容易有闲暇时间。”
关于鹿禹的动态,她还是一直有关注的。全国各地飞赶通告,发歌、上综艺、开见面会,就连鹿禹的粉丝都抱怨公司把他当作赚钱机器,让人连轴转没点儿休息时间。
“那你这两天休息准备干什么,在哪儿呢?”鹿耳问他。
“看比赛啊姐,姐夫的决赛,一起去啊。”
鹿耳在床上翻了个身,“好啊,我正想着一个人不太想去呢。”
“你要是不去,那姐夫肯定失望啊。”
“对啊,刚刚好像还”还跟我闹了。
鹿禹嘿嘿一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姐夫不乐意了是吧,你赶紧去哄哄,免得真生气咯。”
真生气到不至于,但还是得跟他说一下。
鹿耳怕影响到季星河训练,就没有给他电话,只是发了短信。
季星河回她很快,显然也是高兴了。
鹿耳:没打扰你训练吗?
季星河:没,刚训练完休息一会儿,刚好看到你消息了。
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说,鹿耳最终还是给他又发了一条消息:等比赛结束,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ak训练室,oan拿着一包薯片问季星河要不要吃,他摆了摆手,没有抬头,眼睛极为专注的看着手机屏幕,表情里有oan难以形容的微妙感。
他很快的打了几个字,在抬头时,轻轻舒了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季星河:好,等你。
晚上九点,她刚跟鹿禹约好明天的时间,怎么去,毕竟他这个公众人物私下活动还是得做好安排,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明天我来接你吧,姐。”鹿禹说,“上次你开车被看到了,我担心有粉丝跟踪,又惹出麻烦事儿。”
鹿耳想了想,“行,你自己也注意遮一下。”
鹿禹笑:“那必须的啊,经过这么久的锻炼,我可算是炉火纯青了。”
“布偶呢,最近怎么样?你有好好照顾吗?”鹿耳徒然想起这茬,平时各种事情也很多,鹿禹一走,她也就把布偶给忘记了,这会儿想起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好的很呢,我这会儿正跟它玩儿着,等下我给你开视频。”
鹿禹先挂了电话,很快又给她打了视频过来。
视频接通,杏色的沙发正中央坐着一只肥肥胖胖的布偶,鹿禹正半跪在地板上,撸着它的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