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地下情

鹿耳愣了一下,小声说:“没有了”

季星河迎上她的眼睛,一瞬不眨,摄人心魄,似乎要从她眼眸里捕捉点什么,“真的?”

鹿耳错开视线垂下眸,拿着桌上的小蛋糕咬了一口,“真的。”

还好季星河似乎只是在逗她玩,一下秒就恢复了神色,露出点笑容,“逗你的,紧张什么?”

“没有紧张。”她又补了一句,然后目光都凝聚在眼前的蛋糕上,专心致志的吃起来。

飞机落地a市,人流随着出口通道陆续涌出。

季星河和鹿耳落在后面,并肩跟着大流往前走。吴俞带着几个孩子比他们脚步要快些,走到了前面。从早上季星河跟他们一起参加颁奖到现在,吴俞似乎是有意避开,除了必要的事情需要跟鹿耳交代之外,两人没有其他的交流。

因为周围的人很多不方便,鹿耳和季星河也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手。快走出通道口时,她注意到前面有不少人在往他们这边看指指点点,随后开始叫季星河的名字。

“d神啊啊啊啊真的蹲到了!”

“d神我爱你!”

“比赛打得太棒啦”

本该今天同ak队友一起乘坐上午的飞机回a市的季星河,为了陪鹿耳临时改签了机票,这些粉丝如果得知他的航班信息,不得而知,但鹿耳知道当务之急,便是不能让他们察觉到自己和季星河一起。

她庆幸自己带了口罩,并且上飞机前多了个心眼,换了另一顶帽子戴,这样也不至于穿帮。

前面的人流拥挤,所以应该没人看到他们牵手,她悄悄挣开了季星河的手。

手心一下空落了,季星河朝她偏过头,似乎想说什么。

鹿耳埋下头,低声说:“我先去前面了”

说完,她便掩了下帽子,拨开人群,往前走去,追上前面的吴俞几人。

与季星河的粉丝擦肩而过,他们满心满眼的都在季星河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鹿耳走过。

已经走出拥挤地带的吴俞几人,站在出口外的标志牌旁等她,看见只有鹿耳一个人出来了,吴俞疑惑地问:“怎么只有你,他你们走散了?”

鹿耳摇了摇头,往身后示意了一下,“遇到他的粉丝了,不方便一起。”

吴俞欲言又止,标志牌下停下一辆车,按了声喇叭,他们看过去,正是常约的那辆商务车到了。

“先上车吧。”

鹿耳和几个孩子坐在后面,吴俞坐在副驾驶上。

等了几分钟还没等到季星河出来,鹿耳正想打个电话过去,就收到了季星河的消息: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看来那边他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但鹿耳到不太担心他,毕竟只要他冷眼一扫,谁看了都得后退两步。

她只回了个好。

“还等吗?”吴俞问她。

“走吧,我们先回去。”鹿耳说道。

汽车启动,人群远去。

坐在她身边的小女孩望着她,问道:“小鹿姐姐,上午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

鹿耳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孩子这么纯洁的眼神看着,居然红了脸,“嗯。”

“那我们为什么不等他一起走呢?”女孩继续问。

“嗯”鹿耳摸了摸她乌黑的齐肩短发,解释道,“因为有粉丝在机场守着他,我们不方便一起出现。”

男孩也凑热闹的问:“你们没有公布你们在一起了吗?”

这时,坐在前面副驾驶的吴俞都转过头来,似乎想听她的回答。

鹿耳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这次发问的人是吴俞,他语气不太自然,像是刻意压着什么情绪,“他不让?”

当然不是,但鹿耳不想将她和季星河私下的想法告诉给其他人,这是他们很私密的事情,也是他们共同做的决定,并不存在谁被勉强。

更多的,鹿耳明白季星河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到伤害,他本就身处漩涡之中,一举一动都受到“监控”,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他不想因此让她受到任何不必要的伤害,那本是她不该承受的。

“不是,他怎么可能,”鹿耳否认道,“只是时机不合适而已。”

吴俞蹙着眉,看起来并不相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季星河有如此深的误解,但鹿耳也不想在旁人面前再多解释这些私人的事情了。

女孩有几分古灵精怪,眼睛亮亮的,笑起来,“那这个是不是叫地下情啊?”

“咳咳咳”她此话一出,鹿耳被空气呛到,剧烈的咳了几声,哭笑不得。

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形容她跟季星河,她摆摆手,笑出声,“不至于不至于”

等季星河回来,鹿耳把地下情这事儿跟他说了一遍,季星河舌尖顶了顶右腮,闷着笑了一声,挑起一只眉,“怎么,觉得还挺刺激的?”

鹿耳回想起在机场看见他粉丝,心里骤然紧张的那么一下,笑着说:“是有点”

被按在男人腿上坐下,脸颊被用力揉捏了几下,季星河不满地说:“当然我真想就这么破坛子破摔了”

“为什么?”

季星河极轻的叹息了一声,抱紧她说:“这样你就不会放开我的手了。”

像一片羽毛划过心上,说不清什么滋味,鹿耳回搂住季星河,埋在他颈窝处,掩住自己此刻的心绪。

“怎么不说话?”季星河偏头,用下颌蹭了下她的脸。

鹿耳摇头不回答,手还是紧紧抱着他。

两个人间的感情,难以分得清付出得多与少。大概是因为母爱的缺失,鹿耳从小就是极其缺乏安全感,她担心所有无法控制的因素。而季星河一直在给她安全感,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但她呢?

鹿耳在想,她让季星河有安全感吗?

那些明里暗里的试探,他曾有过的忧虑和不安,她心里一清二楚,但却从来没有解释过,反而一直在逃避。

公平吗,这对季星河公平吗?

她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各执一词,激烈斗争。

季星河感觉到鹿耳的僵硬,他以为她不舒服,大手顺着她后背轻抚了几下,贴着她的耳法问:“不舒服吗?”

“”

鹿耳闭了闭眼睛,慢慢让自己放松,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我有点累。”

“早点休息吧。”

说完,季星河打横抱着鹿耳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