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在黑夜里，开得不快，一路从繁华热闹的都市，开往寂静山林中。
“那我们今天晚上住哪里啊？”鹿耳问。
季星河打开某个手机app，给她翻出一张图片，“这里，就在雪山上。”
图片里，房间的顶是玻璃材质的，只要躺在床上就可以看见仰望满天星空，是鹿耳之前喜欢了好久的星空网红民宿，
这个季节是旺季，又是在山上，价格不菲。
对于还未成年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额。虽然每个月家里给的生活费足够宽裕，但也没有到可以随意挥霍的程度。
“你打比赛就是为了这个？”
“你喜欢啊。”
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可以。
“你就不怕我，不来吗？”
“不来？”季星河危险的笑了笑，“不来，翻墙爬楼也要把你绑来。”
季星河其实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但他爸为了不把他惯成败家子，那比存款在他成年之前不可以动用，还好他平时花销并不多，再加上比赛冠军的分红，钱也就足够了。
鹿耳垂下眼眸，眼睛红红的，小兔子似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害得她以为，他只管游戏，不管她了。
季星河指尖点了下她的鼻子，逗她道，“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女朋友连游戏的醋都要吃。”
前面的司机叔叔也跟着笑起来，插了一句，“小情侣，真好啊。”
被这么一说，鹿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假意推了下季星河的胸口，去咬他的手指尖。
“嘶。”季星河收回手，捏了捏她脸颊的奶膘，“属狗的？”
没待鹿耳说话，他就低下头吻住她微张的嘴唇，舌头抵开牙关，探了进去。
“有唔人”
“没关系，他不会在意的。”
寒夜路漫漫，愿不负少年。
他们在零点前，到达了雪山上。
白茫茫的雪山上，杉树屹立两旁，一盏盏路灯点亮整片山坡。
鹿耳等不及就换上滑雪套装，她滑雪的经验并不多，但好在还有季星河。两人都踩着单板，双手交握，鹿耳小心翼翼的移动，季星河说教她的叫做落叶飘。
落叶飘，听起来轻盈，但自己做起来，宛如一只大笨熊。
根本飘不起来。
起风了。
天空中飘落细小而洁白的晶体。
一粒小雪花落在鹿耳的鼻尖，“下雪啦！”
这大概就是南方孩子对雪的执着，鹿耳兴奋的叫起来，可她忘了脚下还踩着滑雪板，下一秒便乐极生悲。
“啊！”
脚底不稳，她向前扑去。
季星河就在她对面，她扑进他怀里。
失重，落空。
两人一同摔进雪地里，滚了几圈，才停下。
季星河紧紧搂住她，溅起满身雪泥，鹿耳压在他身上，轻轻喘息。
雪沾染在季星河的发梢上，鹿耳被冻得发红的脸颊，笑起来。
此时，在她头顶上空，一朵烟花骤然升起，绚烂绽放。
远方山寺中，有钟声悠悠飘来，被敲了三下。
午夜十二点。
新年到了。
“新年快乐，季星河！”
少女的笑，灿烂得发光，让人移不开眼了。
鹿耳当时还幻想着他们往后的每一年，不曾想，竟是最后一次。
“不是最后一次。”
季星河出声，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高高低低的房屋，目光又落回鹿耳脸上，又重复了一遍，“不是最后一次。”
“好。”鹿耳踮起脚，抱住他，像是心疼，像是安慰，“从今年开始，把之前错过的都补上。”
“嗯。”
季星河低头看了眼表，说：“还有十秒，你闭上眼睛。”
“倒数吗？”鹿耳手指交握，放在眼前。
“十。”
“九。”
“八。”
“三。”
“二。”
“一。”
鹿耳睁开的一瞬间，好像听到了远方，有什么划破长空的声音，接着一束小小的光点在黑夜中逆流而上，在最高空绽出流星。
在鹿耳的眸中，映照出星星点点，接着她瞳孔放大，眼眸几乎透亮。
无数的烟花从四面八方冲向高空，整个黑夜宛如白昼，经久不息。
盛大的烟花雨。
鹿耳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站在最佳的观景点，这场盛大为她而来。
伴随着新年钟声响起的，除了喧闹的夜晚，还有微博热搜。
跨年夜成为a市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午夜十二点那一刻的打上花火。
人们为之震撼的，不只是它的绚丽，还有它整整持续了二十分钟。
有人说，那一刻他闻到了金钱燃烧的味道，果然美丽的事物，少不了金钱的包裹。
大家都纷纷猜测，是不是哪位大老板一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
思路是对的，人物稍稍有些偏差。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新年礼物来得又快又及时。
在季星河和鹿耳，在所有人欢度新年时，一个词条迅速窜上热搜。
彼时季星河开着夜车回家。
过度兴奋过后便是疲累，鹿耳大病初愈，此时困倦的窝在副驾驶，但她没有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
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两点。
季星河下车后，就接到了老秦打来的电话，老秦是个有事说事的人，他从没在这个时间点联系过季星河，那必定是有急事。
他朝鹿耳扬了扬下巴，“先进去，我接个电话。”
“进去说吧。”
鹿耳上前打开门，转身回头对他说。
季星河将电话放在耳边，眼睛看着鹿耳，“好，我有点闷，吹一下就进去。”
鹿耳进了屋，季星河按了下屏幕，接起电话，“喂，老秦？”
“没打扰你吧？”老秦上来就来了这句，语气之中全是暧昧。
季星河挑了下眉，“你以为我在哪里？”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试探道：“床上？”
“那你还不快麻利的挂电话滚？”
“诶诶诶，别这么无情嘛！”
冬夜的风，吹着可不好受，季星河懒得再跟他掰扯，“你什么时间这么磨磨唧唧了，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老秦赶紧开口，“我说我说，别挂，真有重要事。”
“什么？”他不明白，什么事需要深更半夜说。
“你上热搜了。”老秦说。
“还有呢？”季星河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而上。
老秦叹了口气，“热搜榜17位，词条是d神疑似恋情曝光，你今天是不是去电影院了。”
“去了。”季星河承认，他立刻想起了那几个堵人的粉丝。
“真是女朋友？”老秦不可置信，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