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是觥筹交错的宴会盛典,人人口袋里装着一把钥匙,渴望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而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有人齿间辗转,相拥而立。
季星河吻技相当好,很快就反客为主,手掌扣着鹿耳的后脑勺,舌尖探进去,攻城掠地,她几乎不能呼吸。
心里那块空缺被一点一点填满,鹿耳飘飘忽忽,如醉云间。
“我是不是醉了?”鹿耳贴着季星河的唇,囫囵的说,“头好晕。”
可是,那果酒她分明只喝了一杯。
“很烫。”季星河的唇稍稍离开她的,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宝贝。”
难怪她又冷又热,鹿耳轻轻推开季星河,不想把感冒过给他,“昨天在地上睡着了”
季星河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脱下外套披在鹿耳肩上,搂着她往外走,“你三岁吗,还能在地上睡着?”
鹿耳:
甜不过三分钟,他就开始数落她了。
本来是心里想的,她却不小心真的说了出来。季星河好笑的瞥了她一眼,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三岁小孩,在地上睡着,明知道可能感冒还穿露背裙,能耐了,嗯?”
“走红毯大家不都穿这些,而且里面又不冷。”鹿耳为自己辩解,她拉了拉鱼尾裙边,摆了两下,露出光洁的小腿,“不好看吗?”
“丑。”季星河伸手将裙边从她手中拢下去,遮住腿,想也不想回答。
鹿耳脚步一停,秀眉轻皱,“骗人是小狗。”
季星河表情淡淡:“汪。”
被这一反应弄得愣了下神,片刻后,鹿耳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咯咯的笑得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
除了鹿耳,大概不会有人能看见高高在上的d神,还有这样一面。
没有不好看,而是太好看,好看到他开始嫉妒那些看见她的男人,“我刚刚想杀人。”
“是那个锡纸烫吗?”
“不是,是所有看过你的男人。”
鹿耳享受这样的占有欲,她甚至因此而偷偷开心,不过她倒打一耙的本事也很厉害,“你还说我,喜欢你的女生还少吗?那尖叫震天响了,我哪里比得过你。”
若是旁人听到这段对话,大概只会说一句,老凡尔赛了。
“但我只想看你。”
只为你而心动,为你吃醋,为你发疯。
季星河俯身,滚烫在耳蜗落下,鹿耳头晕得更厉害了,她缩了缩,“嗯痒。”
这条路是通往出口的,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窥探的目光看过来,季星河又在她的嘴角重重的轻了一下,才作罢。
鹿耳走了两步,又开始撒娇,“我好累,走不动了。”
累是真的累,穿着几厘米的细高跟,腿酸得不行,她拉着季星河的衣袖晃了晃,水润的眼睛无辜的望着季星河。
连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样的神情,多么让人有欺负的。
季星河喉结滚了滚,说:“求我啊,宝贝。”
太坏了,就知道欺负她。
鹿耳转了转眼睛,环视周围一圈,直到没什么人的时候,她才攀上季星河的肩颈,凑在他耳边,声音有些奶气,“哥哥,我要抱抱。”
少女芳香的气息,浸入鼻腔,季星河舔了舔上颚,勾起笑,“好,哥哥抱。”
被打横抱起的时候,鹿耳惊呼了一声,连忙紧搂住他。
车停的地方不算远,很快便到了。
车灯亮了几下,她被抱进副驾驶座后才注意到,不是之前那辆奔驰e350,是辆全新的迈凯伦。
“怎么又换车了?”鹿耳问他。
季星河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偏过头看她,懒懒散散的笑起来,“听起来像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就算他再多换几辆车,也没人会说他不学无术。
“你不想坐那辆车的副驾,我留着它还有什么用?”刚好他有个表弟喜欢,直接就送了。
鹿耳没想到是因为她,“听起来像个红颜祸水?”
“自信点,把像去掉。”
她可不就是红颜祸水,扰乱君心么。
那天的事,她的确很不高兴,一直也没有跟季星河坦白讲,闷在心里,“她跟你表白了。”
说的自然是琪琪,季星河早猜到鹿耳应该是看到了,点头承认,“难怪变成小醋包了。”
鹿耳没打算扭扭捏捏,她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流,“我不喜欢她。”
“嗯,我们一样。”季星河哄道,若不是车正开着人流量巨大的街道,他真想伸手捏一捏她脸上鼓起的奶包。
鹿耳精神不算差,但额头烫得吓人。她不愿意去医院,季星河只好在附近找了一个诊所,给她开了些退烧和感冒药。
胡子白花花的老医生,看着鹿耳单薄的衣服,叮嘱道:“年轻人注意身体,别要风度不要温度,女孩子烟酒别沾。”
“知道了。”鹿耳乖乖的接受批评。
继而,老医生又转向季星河:“当男朋友的,要学会好好照顾人呐,不然到时候人跑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鹿耳捂着嘴笑,看着季星河一脸无奈的说:“知道,谢谢了。”
季星河牵着她的手离开诊所,半路时,鹿耳故意挣开他的手,逗他,“小心我跑了。”
说完,就准备往前跑。
可是下一秒,就被季星河禁锢着腰身抓回跟前,咬着牙威胁道:“你敢!”
丢过一次的宝贝,不可能再让她丢第二次。
季星河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下,鹿耳软着声音,“唔疼”
疼,就对了。
这条道不是开往她家的,“去哪儿啊?”
“我家。”季星河回答的理所当然。
颁奖典礼下台的时候,他可是听见鹿展飞跟她说,自己今晚还有其他应酬,晚上不会回她那里。
她生着病,季星河自然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家。
“我不要。”鹿耳耍起脾气。
谁知季星河从善如流,“好啊,我去你家也行。”
要是明天早上鹿展飞回来,看见季星河在她家留宿了一晚,估计又得血压飙升了。
为了她爸的血压,“那还是算了吧。”
季星河把车停在洋房前,让她先进去,自己把车开进车库,“去吧,密码没变。”
输完密码,门“嘀”的一声打开了。
冷清的味道,扑面而来。
玄关只有一双男士拖鞋,鹿耳俯身打开鞋柜,里面清一色的男士鞋,她在最底层找到了唯一一双女士拖鞋,就是之前她一直穿的那双。
踢掉细高跟,她换上鞋,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