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身士卒的是大牛,他也没选直接进入最近的一个房间,除了跟拍,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待。
房间里传来报警器尖锐的声音:“火警警告,火警警告,请所有人立刻捂住耳鼻,沿安全出口通往室外火警警告”
里面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像是从床上摔下来。两分钟后,大牛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菜色的中单heat,大牛尴尬的挠挠头,“对不住了啊,大兄弟。”
heat显然还没缓过来,摆摆手没说话。按照规则他有权力挑选下一个队员,“那就pk,喏他就在对面这间。”
叫醒pk的是佩佩,这组倒很轻松,因为进去的时候pk已经醒了,佩佩连道具都没用就完成了任务。
“我选zero。”pk说。
渲儿将滋水枪灌满水,进入zero的房间。身后的pk和heat默默为她点了根蜡,别人不知道,他们队员自己可是非常了解,除了队长,就属zero起床气最大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zero中气十足的“草!”,跟着又是渲儿一声尖叫。
外面的人员都面面相觑,猜测着这回是什么情况。
跟拍人员先架着摄像机出来,他明显嘴角憋着笑。大家往里看,zero臭着脸发间有些水湿,而渲儿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顺着脸往下滴,非常狼狈。
“不是渲儿拿的水枪吗,怎么自己也弄了一脸水?”大牛奇怪的问,佩佩递了一张卫生纸给渲儿擦脸。
老秦皱起眉,呵斥zero:“你这怎么回事,起个床把人家女主播弄成这样,道歉没?”
“我哪知道你们要录节目?”zero一脸无辜相,接着毫无诚意的对渲儿说了句,“对不起啊妹子,我粗人。”
渲儿心里难堪,但碍于摄像机拍着,也只能认栽,咬咬牙低声说,“没事。”
“好了,现在轮到你从最后两个队员中挑一个了。”老秦开口道。
zero不像前两人那么干脆,慢吞吞的思考:“队长和oan选谁呢,我想想啊”
他扫视了在场的人,然后目光落在鹿鹿身上,右眉挑了挑,“姑娘,你有点眼熟啊”
鹿耳奇怪的仰头看他,她当然认识ak的上单zero,但他们好像没什么交集。zero似在回忆,眼神正好跟老秦对上,然后电光火石的想起来了,他低语:“是你啊”
“嗯?”鹿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可惜zero并没有再重复,再抬头时大声问:“下个是哪个主播哦是你啊行那就oan吧。”他对着举起手的子辰道。
子辰点头,拿上自己的直尺麻利的走进oan的房间。
zero双手抱怀靠在墙上阴恻恻的笑。
谁知这组速度也很快,子辰先一步出来,露出后面男生眉清目秀的五官,他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人时的眼神还有点迷离。
站在前面的鹿耳与他四目相对。
oan愣住。
又揉了揉眼,再看向她。
oan:“”
接着所有人看见他大叫一声,捂着自己的鸡窝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屋里。
鹿耳:“”
我有那么可怕吗?
除了ak队员和老秦外,所有人都懵逼了,什么情况,梦游吗?
靠在墙边的zero这时笑得不能自已,在门口打趣oan,“可以啊oan,我们队的男高音非你莫属了!”
“收敛点儿!”老秦笑骂他,然后看着鹿耳,笑着解开大家的疑惑:“oan是鹿主播的粉丝,应该是太激动了太激动了哈哈。”
大家恍然大悟,鹿耳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站在队末的渲儿嫉妒的盯着鹿耳,她发丝上的水还没完全干透。
oan再次从房间里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上干净整洁的短t,发梢有点湿润。谁能想到他是怎么在五分钟之内换了衣服,还连带洗了个头的。
他径直走到鹿耳面前,带着点含羞说:“鹿鹿你好,我特别喜欢你喜欢看你的直播。”
鹿耳冲他笑了笑,说:“谢谢你的喜欢,我很荣幸。”
oan感觉快幸福晕了,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行了。”zero打破了美好,对他嘲讽道,“你的鹿鹿马上要去给队长叫醒服务了。”
他这话让不知情的人听着会觉得有几分暧昧,但oan马上意识他的恶意,眼见鹿耳走向季星河的房间。他挤到zero身边低语:“是你捣的鬼对不对!让鹿鹿去叫队长”
“嘁,谁让你整天鹿鹿鹿鹿的,吵得我耳朵疼,我肯定要报仇啊”zero跟他咬耳朵。
“你!”oan怒目而视,但是看起来毫无气势。
这下ak的所有人都为鹿耳点上了蜡,要知道他们队长可是比zero恐怖十倍的存在,想起那些年被摔出门的枕头,被打烂的n个闹钟,都是最好的证明。
zero就唯恐天下不乱,等着看戏。
那头,鹿耳深吸一口气,捏着尖叫鸡,走进季星河的房间。之前她一直没怎么说话,其实是心里紧张,明明之前跟季星河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都习惯了,但是突然换了个身份见面,心里就打起鼓来。
房间的配置跟酒店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单人大床。跟拍的摄影师已经先一步进去。
床上的被子鼓起,显示着里面正睡着一个人。她脚步悄悄的走到床边,季星河只露了半张脸出来,左手耷拉在床边。
睡梦中的他,看起来意外的温顺,与平常完全不同。鹿耳做梦也没想到,她有一天居然会这样叫季星河起床。
她半蹲在床沿,伸出手拉住被子的一角摇了摇,小声道:“季星河。”
被里的人一动不动。
鹿耳无奈又加了点力道,继续叫他:“季星河。”
被子终于动了,她脸上一喜,正要说什么,就突然被一股力道按住脖颈,脑袋隔着薄被压在季星河的胸口,动弹不得。
她脖子上压着的,正是那只露在外面的右手。
这个姿势着实暧昧,两人贴的极近,季星河的下颌贴着她的发顶,手臂和她的后颈肌肤相贴。鹿耳的脸霎时就红了,急促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的脖颈处,耳朵透过薄被几乎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
连跟拍师都瞪大眼睛,手抖了一下,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过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恢复镇定,默不作声继续拍摄。
鹿耳都快呼吸不畅了,才突然想起还未使用的道具。她右手微微使力,手上的尖叫鸡就叫起来。她感觉身下人动了动,便又捏了一下,凄厉的鸡叫在房间回荡。
这回,季星河终于被吵醒,带着戾气,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便是鹿耳近在咫尺的脸,朝他眨了眨眼,他怔悚片刻,眼睛又有阖上的趋势。
“别睡,你没做梦,是我鹿耳!”在异国他乡清晨睡醒,就看见不可能出现的人,任何都会觉得在做梦,鹿耳怕他又睡过去,赶紧叫住。
听见她的声音,季星河终于算是彻底清醒过来,眼底的戾气也散了大半,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你先放开我”他们这个姿势适合说话吗?!
季星河这才注意到两人尴尬的姿势,抬起压在她脖子上的右手。得以解放的鹿耳立刻站起身离床一米远。男人也顺势撑起身子,胸膛的被子滑落一半,露出一大片皮肤。
“你”他还想继续问什么,就被鹿耳递了一个眼神,看见角落的摄像机,蹙起眉对跟拍师说,“出去。”
原本装透明的跟拍师突然被点名,感觉到了危险,想着反正已经拍够素材,便抓起机器默默的离开。
等了好一会儿的众人,见门终于开了,都打起精神来。可没想到出来的居然是跟拍师?
“什么情况?”好几人问。
跟拍师摆摆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