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抓到了对方的一点小辫子,但源千伊很自信,她对甚尔的自信那可不是一脸句话就能说出的信任。
虽然和预料中不太一样,她没有回到开头重刷剧情,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约定好了。
在她的记忆里甚尔是个很温柔,而且很会照顾人的人。
在说了,他还养着惠惠呢,怎么可能带着孩子入赘嘛。
信心满满的源千伊,暗自抿唇笑了下。
虽然这次外表看起来是男孩子,不过解除了拟态后就会变会原样了。
等找一个安全的情况,她解除了……
“随你吧,那臭小子就交给你了。”甚尔这么说着完全没有半点迟疑。
源千伊:……?你给我等一下?臭小子是谁?!不要告诉我是惠惠!
惠惠现在才四岁吧?!
源千伊愣在原地,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她现在甚至又一种再掏一个「怀孕石」出来塞到甚尔嘴里的冲动,你把刚才的话给我再说一遍?!
“没问题!”说话的女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她眼睛亮亮的,笑起来的模样和自己有两分的相似。
甚尔无所谓的轻嗯一声,脸上半点高兴的模样都不曾露出。
源千伊才看到了他那双仿佛失去了神采的眼睛。对于任何东西都不在意,也不在乎,如同荆棘丛中探出的蔷薇花,带着桀骜和堕落,直直坠入深渊,化作糜烂的花泥。
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源千伊愣在当场,之前的不愉快仿佛都直接化作飞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心情一瞬间变的沉重,源千伊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打算跟在后面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她没有从这两个人的脸上看到对于婚姻的喜悦,只是…稍微的,看到了一种类似于放松的感觉。
作为咒灵,她拥有的能力为「拟态」,可以随意模拟出自己所想要构建的人物信息。
按照难度的大小,可以维持不等的时间。
就像之前,她选择模拟埼玉,想要维持他的时间只能够保持五分钟。
但现在只是要模拟一个有治愈能力的普通人罢了,根本不花什么功夫。
作为咒灵,天生就会治疗。她唯一需要费心费力的,就是不在五条的面前露出马脚,让他的六眼看出情况。
“既然你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去登记吧,刚好惠惠住在我家也不用麻烦了。”
“嗯。”大口吸着烟,甚尔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扭头扫视着后面。
周围打量着他的人其实不少,毕竟刚才女人豪迈的告白很是吸引人眼球,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甚尔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不是危险,但要比那种生死厮杀的危险要更让他不知所措。
甚尔点点头,没再说话,直接把手里的烟碾了,招手打车。
在看到他们上车的时候,源千伊就准备也打一辆车跟在对方后面。
但凡你犹豫一下——
啧,还是很想揍人!
“怎么了?”肩膀猛的被人拍了一下,源千伊扭头。
可能是那过于凶狠的眼神吓到了人,夏油杰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坐在的士里的甚尔刚好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直接靠在车窗上,嗤笑一声,“高专的学生。”
源千伊的视线在那已经走远的车子上停留了一会,看向面前的夏油杰,一副不耐烦的催促模样。
“啊,这样子看起来就不那么像了。”夏油的手指在眉心按了一会,脸色有些疲惫。
察觉到对方疑惑的目光以及隐约的不耐烦,夏油笑了笑,“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吧,你给我的感觉,和我一个很熟悉的人很像。”
一心只想去捉奸的源千伊根本不想听,夏油这个捅了自己无数刀的熊孩子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好烦啊,我要去捉奸,你能不能先放过我!
“她是我很重要的人,说来也怪,明明你们一点都不像,但有的时候却给我一种很相似的感觉。”
不要说的那么暧昧,你捅刀的时候咋没见你松手呢?
源千伊直接抬起头来,瞪了对方一眼。
黝黑的眼睛仿若波澜无惊的潭水,要将一切都吞噬。
夏油愣在原地,半天没能从那种情绪中走出。
侧身从夏油旁边走过,源千伊冷淡的说道,“我还有事,晚点直接回高专。”
淦,现在一看到夏油杰这种眯眼笑,她就觉得腿软。小腿不自觉发抖,总觉得对方下一秒会给自己来一刀。
从的士上下来,伏黑由奈点燃了一根香烟,女士香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香甜味道,烟雾在空中溢散开来。
“不后悔吗?”
“本来就是利益互惠罢了。”
和人一起办理完了手续,那看起来温和的女人也长舒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咬着烟嘴,甚尔摆摆手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随你,我先走了。”
站在原地,伏黑由奈摇摇头。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似乎有些愣神。
源千伊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的女人,至于甚尔早就没有了踪影。
“那个,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源千伊走了过去,那张温和忧郁的脸能够直接将好感度拉到及格线水平。
她早就在心底打好了草稿,和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对方也就相信了自己和甚尔是认识的这件事。
“我有些好奇,他这三年来发生了些什么。”
从源千伊的话语里,伏黑由奈也明白了源千伊的意思,按照对方的话,眼前的这个帅气少年是甚尔和他的亡妻的朋友。
“我们边走边说吧。”伏黑由奈尴尬的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很快的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
心情如同澎湃的潮水,一次次的翻腾着击打岸边,将那些深埋在心底的东西清洗出来。
“我和他相认于两年前。”伏黑由奈的语气有几分低沉,仿佛沉溺于自己的记忆当中,话说出口后,她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劲,连忙摆手解释。
“我不是在说自己和甚尔的事情,只是……想和你讲讲他的事情。其实,甚尔还一直都很想念他过世的妻子。”
“我和甚尔是在酒吧认识的。”伏黑由奈的记忆也不自觉的会想起当初的事情。
去酒吧的,无非是两种人。
一种借酒消愁,另一种则是玩乐。
伏黑由奈是后者,都是成年人了,去酒吧玩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偶尔的要是遇到了和心意的对象也不介意多点发展。
甚尔就是那酒吧中最亮眼的存在。
细碎的发丝贴在脸上,男人眼睛眯起,在他旁边还堆着不少的酒杯。
当然,更吸引人的,还是他那健硕的身材,一件简单的t恤他也穿出了性感的味道。
伏黑由奈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对方,可能是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太过特殊,在这些欢愉恣意的男女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很普通的欣赏,她在对方的身材和肌肉纹理上停留了很久。
隔着衣服都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的线条感,并不是那种很夸张的肌肉,但偏偏就是那种适中的感觉带出了涩气。
可能是她停留的时间太长,在一旁闪烁的灯光中,伏黑由奈看到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举起酒杯对她示意了一下又扭头去灌酒。
“那可是知名的男公关哟,由奈要是想的话,可以去请他喝酒。”同事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笑嘻嘻的和她说到。
“什么?”伏黑由奈还是惊了一下,她愣愣的看着对方的模样。那个男人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吃女人软饭的类型啊,一般来说小白脸不是都长得比她还漂亮吗?
而且,那好身材完全不像是看着好看的,而是真的锻炼出来的。
“嘛,我也不太清楚对方的来历,不过确实是花钱就能买他,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后续发展了……”同事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了,鬼使神差的,她走了过去。
“听说只要请你喝酒就行?”
甚尔眉梢一挑,那带着疤痕的一边嘴角扯动,“请我喝酒?”
“嗯。”
“可以,你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伏黑由奈很是茫然,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
她不习惯这样热闹的场合,甚至说她一点都不喜欢酒吧里热闹的气氛。
这里让她觉得憋闷,特别是周围人的说笑声,还有搭讪的嬉笑,都让她觉得胸腔发闷。
甚尔轻笑一声没有再回话,只是点了点旁边的旁边的座位。
伏黑由奈这才长舒一口气,直接坐在了旁边。
她看到甚尔一杯又一杯的灌酒,自己也没忍住,大口的喝了起来。
醉醺醺的感觉并不舒服,但不得不说,脑子直接清空了,让她感觉到久违的愉悦。
没有傻逼的上司,没有那些喜欢凑热闹哄笑着打趣着她和某些男人关系的同事。
更没有父母高高在上‘为你好’安排的相亲。
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她能够直接坦然的将自己灌醉,不用在乎其他。
啊……不对,她要是醉在这里,是不是也不太安全。
算啦,一场艳遇罢了。
都是结过婚的人了,那里还会在乎这些,只要不玩的太过那就是她赚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她从一个狭小的公寓里醒来,按着涨的生疼的脑袋,倒吸一口凉气。
她是谁?她在哪?昨天发生了什么?
看到自己身上那脏兮兮,甚至还带着酒渍的衣服,伏黑由奈也感觉挺复杂的。
虽然很庆幸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稍微请人帮个忙给她换个衣服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她昨天酒都洒到身上了,一身的臭味。
“哟,你醒了。”端着一碗面条吃的甚尔走了过来,伏黑由奈眼巴巴看了他一会,才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准备自己的早饭。
“哝,你的钱包。”正当伏黑由奈正在混乱的时候,皮夹被男人丢了过来。
里面的东西都还在,除了——钱。
“我直接拿你的钱还了我赊的账。”甚尔说的理所当然。
“……”伏黑由奈觉得自己的大脑当机的厉害,她好像只说了包对方的酒罢了,怎么变成把对方的债务也承包啊?!
“糟了!上班要迟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伏黑由奈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那坐在婴儿床上玩着布娃娃的小男孩。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对着她眨了眨,又乖巧的去玩手里的玩具狗狗。
赶在上班之前去买了一套新衣服,伏黑由奈还没来的及喘一口气,就先被公司里的谣言给气炸了。
在他们的口中,自己昨天去嫖男人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变得愈发肆意。
嘴角抽搐,伏黑由奈扬起自己的红唇,直接踩着自己的高跟鞋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
凌厉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原本还放在她身上的窃窃私语很快就消失了。
被她扫过的人也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
“该死的!哪个傻逼说的这种话!老娘现在是单身!凭什么不能去和人喝酒?在说了,我就算真的和人上床了管他们屁事!”
一把将手里的啤酒罐给摔在桌子上,憋了一肚子火的伏黑由奈大声的吼着。
直接拿出几罐啤酒的甚尔看向女人,“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找你喝酒,我请客,你听我发牢骚。”伏黑由奈指了指自己,这么说道。
“既然那么烦,你怎么不直接怼回去。”
“你以为我是你吗?社畜是很幸苦的好不好。”
骂骂咧咧的说了半天,伏黑由奈才发现,酒早就被人喝光了。
“你这人,不怕喝醉的吗?”
“我可喝不醉,酒对我来说就和水一样。”甚尔的语气淡淡的,但由奈从他的口中听出了些许的不耐烦。
她恍惚间意识到,这个男人或许并不喜欢喝酒。
借酒消愁,如果根本喝不醉那又何必要喝呢?
——只是徒增烦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