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本来慵懒的眸瞬间凝重了起来,挑眉看了看不远处的妈妈。
见妈妈跑到醉鬼面前,探了探醉鬼的鼻息,温如言假笑道:“我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虽然醉鬼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但的确还是有呼吸的。
松了一口气,妈妈皱眉看着温如言:“你在这里大打出手,是要挑事?”
“我只是想找人罢了,是他先打算调戏我的。”
而她也没有被这种杂碎揩油的打算。
顾早礼坐在包厢里,自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大放厥词,本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想到居然听到了温如言的声音。
他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没想到又听到了一声,连忙站起身向外走。
花魁正说话着,被顾早礼的动作吓了一跳,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顾早礼抿着薄唇没有回她,花魁好奇的跟了上去,看到楼梯上的两个人,一下子了然。
“这是发生什么了?”
花魁话一出,还在对峙的众人都纷纷看了过去,看到她旁边的顾早礼时,妈妈脸色一下子不太好了:“晴儿,过来点。”
晴儿不解的看着妈妈,但还是乖巧的走到了妈妈的身边。
“你在这里打伤了人,有什么事情还是等马公子醒来了再说吧。”
听到妈妈的话,晴儿一愣,大致也察觉到了什么,便说着:“在这里站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先进我那屋子吧。”
妈妈本来很抗拒,但见晴儿已经上楼梯了,只好作罢,再说了,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关柴房就可以了,何必去她的屋子。
然而等进了屋子听到晴儿的话,她顿时瞪大了双眼,劫后余生的看着温如言:“县丞大人?”
之前虽然听说会来个县丞,但一直没怎么了解过,没有想到今天倒是见着了。
但是看着面前这嫩的都能掐出水的脸来,忍不住怀疑。
温如言颇有深意的看着花魁,这女人很会审时度势,县丞逛窑子这件事她不打算闹得满城风雨,然而进了屋子再说这事,在场的几位也就只能保密了。
只可惜她身上并没有什么身份的象征,只好疏离的笑道:“是。”
虽然不知道温如言的情况,但对于晴儿妈妈可是了如指掌,这下两人都应了下来,顿时冷汗直冒。
好在她刚才听了晴儿的话,不然以她的脾气,到时候得罪了温如言,就算将马公子的事弄到衙门里,恐怕也是大事化小了。
再者,有传闻说捕头再追县丞。
她低着头偷瞄着温如言,忍不住叹道,她这般绝色放在京城里当个花魁都是绰绰有余了。
想清楚了,妈妈的脸上一下子殷切了些:“我去吩咐人给屋里上点水果,还有上好的茶。”
她拍了拍晴儿,怎么都没有想到晴儿居然跟县丞认识。
马公子显然就没有这待遇了,此时正躺在柴房里昏迷不醒呢。
等到妈妈离开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她们几人了。
温如言刚才就观察了下晴儿和顾早礼,又看了看这充满了旖旎的屋子。
她以为顾早礼不在,没想到顾早礼在。
她以为顾早礼应该沉入温柔乡了,没想到两人衣着整洁,榻上亦然,空气中也没有什么暧昧的味道。
但她看着面前的花魁,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出种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深意的看着晴儿,提醒道:“节制一点,不然别的姑娘该对你印象不好了。”
顾早礼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话,反应过来后瞬间气笑了,亏得温如言现在还能给晴儿留几分薄面没有说的太清。
画外音:别在这久留,别忘了还有相亲的那些姑娘们,风评不好。
顾早礼嘴角一勾,邪魅的看着晴儿,将手搭在她的手上:“不必,今日一见,我才发现晴儿就是我想娶的人。”
说着,他还颇有些暧昧的捏了捏手上的柔软。
晴儿甜甜一笑,顺势便倒在顾早礼的怀里,一个胳膊还搭在顾早礼的胸前,眨眨眼:“初次见面,以后还得多多关照了。”
温如言的目光落在两个交握的手上,一个葱白如玉,一个骨节分明,要是背景换成床,简直令人浮想联翩。
“那是自然。”温如言报纸着疏离淡然的笑:“本就是给他介绍相亲对象,既然他已经找好了喜欢的人,那我也就不操这份心了。”
况且,她对这种职业也并没有太大的偏见,不过都是为了生活罢了。
就当顾早礼拯救了一个失足少女好了。
“既是如此,你们慢慢培养感情,我们先走了。”
等到门哐的一声关上,晴儿瞬间收回了自己游若无骨的身体,坐直了身体唇边含笑。
“看来这答案,不是主子想看的啊。”
不过她倒是喜闻乐见了,毕竟看了一出好戏。
顾早礼脸色有些阴郁,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偏偏晴儿的心情不错,眸中闪过促狭,淡笑道:“追妻路漫漫,主子可要加油了。”
“少说风凉话,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两人的脸都凝重了下来。
妈妈刚推开门,看到只剩下两人的屋子,顿时愣了片刻:“人呢?”
“刚才走的。”
妈妈失望的点点头,猛然察觉晴儿和顾早礼两人离得特别近,一把将两人分开。
“这,”看着顾早礼诧异的目光,妈妈有些难以启齿道:“晴儿,你先跟我来。”
等到两人走到了犄角旮旯里,妈妈便飞快的道:“你别碰他,他有花柳病。”
虽然两人跑了一段距离,但毕竟还在晴儿的房间里,再者顾早礼的耳力本也就非比寻常,顿时脸黑了下来。
不用想都能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晴儿也是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他都还未开苞呢,哪来的病。”
顾早礼顿时冷眼扫了过来,晴儿便只好暗地里偷笑。
妈妈再稍一细想,也反应过来那是温如言找人的借口,顿时老脸一红,窘迫的看了一眼屋内英俊的男人,离开了卧室。
晴儿眯眼笑:“妙不可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