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之中,水寒刺骨,却也容不得他多想,按照石壁上的记载,应该就是在那个方向。
在水底,那白玉显得格外的突出,他加快自己的速度,游过去。
推开白玉,一个蓝田玉雕刻而成的盒子展现在他的面前。
那盒里应当是画,心中虽有疑虑但依旧将盒子取走,游上岸。
他没有及时将盒子打开,而是紧盯着这一眼冷泉,他总感觉这一切会不会太容易了。
他记得师傅和他说过,顾家有一能者,擅长机关巧匠。
既然这里是顾家人收留,那有为何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里真的就只是这样吗?他始终觉得一切都太过于顺利,而不得不让他心存疑虑。
一阵冷风吹过,不禁让他打了个冷颤,这才收回自己的心思,将盒子打开。
盒子密封性极好,就算浸在水中多年。画却丝毫没有受损。
将其展开来,画上的人的确是云城,双手抚摸在画纸之上,凸起之物,乃是顾家的密文。
既来之则安之,收起手中的画,转身离去。
抬眼便看见湿漉漉走回来的顾然,刚要开口,只见一个身影快速从眼前飘过。
“公子,你回来了。”说完便将手边的衣服想要盖在他的身上。
却见顾然一个侧身,“不必如此。”
惹的一旁烤火取暖的梁绾莞尔一笑,当真是不解风情。
“我说顾然,你这人也太无趣了吧!权语可是担心你这么久了,你就这般。”
说完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从凫爽的手边接过药丸走上前,和暖玉。
不由分说地将手上的药,强行喂进顾然的嘴里。
手里的暖玉顺势挪到他的手中,“驱寒的药,你吃下会好些。”
说完便拿起顾然的衣角,将他推到火堆旁,让他取暖。
一旁的权语没有多言,只是将手中的衣服收好,走到顾然的身边,递到他的手中,“公子,你将湿衣服换下吧!若不然受了风寒便不好了。”
顾然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扫过,一旁的梁绾倒是抢先一步开口,“我说顾然,你就别逞强了,若是你受了风寒,那我们这群人算是完喽!”
“一个重伤,一个感染风寒。让我们三个弱女子,怎么走出这里。”
说完还不忘对一旁的权语眨了眨眼睛。
此话一出,惹的他一阵笑意,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多谢!”
转身抬手轻刮她的鼻子,“你还算得上弱女子吗?”
只见她皱起眉头,往后一躲,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指着他,嗔怪道,“我跟你说,你要是把我的高鼻梁刮塌了,小心我跟你没玩。”
“吱……”说完还不忘对她亮出自己的“小獠牙”。
见此他还能说些什么,也只能宠着。
京都:
“太子表哥,许久未见。今日可好!”
虞澈将手中的暖玉棋子落下,换缓缓抬起头。
清风明月,眼含星辰,一举一动,宛若神人。太子表哥一向都是这般夺人眼球,却令人生不起嫉妒之心。
“表妹,这是来看母后!”
莞尔一笑,回过眼神,摇了摇头,顺势坐下,抽出棋子,拂袖放下。
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大家闺秀该有的娴静典雅。
鹅黄的衣衫,更显其中之韵味,“太子表哥,我进宫又不只是来看望姑母。”
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看着眼前的表哥,脑海里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一闪而过的疑虑。
“听说表哥有一匹通体雪白的爱马名为雪梨。”
挥了挥手,一旁的侍女连忙将棋盘收走。
将一盘糕点推向她,“嗯!”
“不过,表妹不是想来对此不感兴趣吗?”
看着面前准备好的紫米糕,心中一喜,果然她的喜好,表哥是放在心中。
“我虽对此无感,但上次刺杀若非有它,婉儿怕是回不过来。”
“所以,它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故而对此有些关心。”
“它能救你,是它的荣幸。”
看着面前温文尔雅,令人着迷的太子表哥,她到底还是问出困扰多日之事。
“表哥,和梁绾和熟悉吗?我瞧着雪梨很是喜爱她。”
“那一次倒是婉儿第一次知道雪梨的存在。”
将手收回,看过去,轻声一笑,“到不知表妹说的熟悉,是何种?”
“能和她牵扯上,也不过是因为褚霖将军罢了。”
“至于雪梨为何与她熟知,你若不说,我竟不知这事。”
“想来,是因为这马是褚霖将军所送。”
将眼神收回,笑了笑,拿起一块紫米糕,小口咀嚼着。
太子表哥,婉儿和你认识十年整,常伴你左右,你的话,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婉儿可以说,分的一清二楚。
表哥,有什么是一定要瞒着我的。
“表哥,这紫米糕的味道还是像幼时一样。只是我们在不断的变化着。”
“时候不早了,这入了秋,天气也越发的寒冷,表妹还是早点出宫的好。”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小姐,小姐……”
怜儿快步走上前,这才发现,小姐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一脸的严肃,眼神之中的狠辣,倒是让她一惊。
“我让你去查的的事,可是去做了。”
“可是小姐不是说……”话还未吐露完,便瞧见小姐的那双眼,心下也明了。闭口不在多言。
没错,她是说过,她要去信表哥,但是表哥却始终将她“拒之门外”那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当初他父亲还是庶子,她也未能进宫,很多东西她都不清楚,但她却不想沦为笑柄,成为任何人手中的棋子,包括姑母。
俞州:
“她怎么说的?萧穆如何?”梁绾向里面探着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顾然。
“紫菱说,他的伤恢复的很好,再有些时日就回痊愈。”
听到这话,梁绾站起身,拍了拍手,“那就好。”
“对了,权语呢?好久没见到她,说起来,这回来已经有三天了吧!那我至少三天没见到她了。”
“不知道,不清楚!”
“不是我说你,好歹也是你的人,你也要关心关心的嘛。”
顾然伸出手,对着她的脑门就是一弹。
“你可记住了,她不是我的人,而是抢塞给我的。缘来则聚,缘散则分。何须强留。”
梁绾抿了抿嘴,不禁摇了摇头,“瞧你这话说的,我呀!真为权语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