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白公子如何?”
他如今不能靠近半分,白晔的情况他是丝毫不知道,这每日的艾草,汤药,不停的往里面送,却丝毫没有任何好消息的传出。
东西他们是运出来了,孩童们也安顿好了,不幸中的万幸是,除了白晔以外,倒是在没有其他人感染上。
但是按照时间的推算,留给白晔的时间不多了,宁璇的事情,怕是一时半会无法推前。
白晔的消息,他已经命人将消息传给殿下,他不希望殿下被打的措手不及。
林墨面带忧色,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半分,抓起一把药草便放进砂锅之中,“少主情况不妙,这个时疫极为奇怪,来势汹汹,十分霸道,和一般情况的时疫截然不同。”
说完还不禁摇了摇头,“我等医术不及少主,可是如今少主还在昏迷状态,体温在不断的下降,我等也只能用这些保守的方法,留住少主一口气。”
听到这话的沐晨紧握着手,如今林墨他们都束手无策,能期盼的就是圣医族,族长前来,为白晔救治。可是路途遥远,不知何时能到东吉。
白晔身染时疫,都怪他,他若调查清楚,他若没有带他去地牢,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
当时他就该留个心眼,原以为那是另一个出口,所以在有人不断前往,如今看来,他们这是要将这群“魔鬼”放出来。
沐晨有些气恼地一拳锤在桌面上,一旁的林墨见状,摇了摇头开口,“沐晨不必如此,谁也不会想到东方离用这样龌龊的手段。”
此时,京都:
“到不知,三殿下前来所为何事?”宁璇耐着性子,面带着微笑看着东方离,尽可能地将表面上的礼仪做全了。
东方离自然知道自己不受宁璇的待见,但是今日前来,他如今可是压抑这自己的怒火。
“我来看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又有何不可。”说完便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宁璇见状,紧皱眉头,后撤一步,将脸撇过去,压低着声音,“还请三殿下自重。”
“秋月,送客!”
东方离轻笑一声,将落空的手收了回来,瞪了一眼,上前的秋月,冷笑着说道,“怎么白晔碰的,我碰不得,别忘了,谁才是你未来的丈夫,宁璇,我劝你识时务些。”
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宁璇,“不要在妄想等白晔回来了,他如今都已经自身难保。”
看着宁璇眼中的疑惑,不由得放声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
继而压低这声音,语气之中带着愤怒之情,“他撬走我器械,我便将时疫之毒留给他,供他慢慢享受。”
“这毒只有我有解药,不要以为他是圣医族人,就可万事无忧了。如今的他怕死只有一口气被吊着。”
“而你,就别再妄想逃出我的手心。”
说完便上前一步,抬手抚摸在宁璇娇嫩的脸颊之上,眼神紧盯着她,想要欣赏她的焦急。可是……
宁璇面上一点变化也没有,只是迅速发髻之上拔出一根银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插进东方离的手心之中。
看着面容扭曲的东方离,嘴角一声轻笑,“你若再敢碰我,这银簪插入的便不是这里,我会让你知道太监是何滋味。”
说完一把拔出银簪,丝毫不顾虑东方离的感受,“我告诉你,本姑娘不是你能驯服的烈马。”
“秋月,送客!”
秋月连忙上前一步,抬手请他离开,东方离本就没有打算多与她纠缠。
瞥了一眼手上的伤口,冷笑着说道:“宁璇,你怕是不知道吧,就没有本殿下驯服不了的野马,本殿下会好好的等着你来求我。”
挥手便转身离开,秋月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看向自己小姐。
却发现,自家小姐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发白的嘴唇,和颤抖的手。
秋月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小姐,却发现她嘴里轻声自言自语道,“宁璇,冷静,宁璇,冷静……”
手撑着秋月,依靠着她的力量重新站了起来,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要寻找些什么。
一旁的秋月不敢多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小姐冷静下来。
胸膛处的心脏在毫无规律的狂跳着,一股难受之感,由上心头,她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是她能清楚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紧握着双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跌跌撞撞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慌乱的自己,不禁有些懊恼,宁璇,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心态成了这副模样。事情真相还未可知,你就如此慌了阵脚。
冷静下来,去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定清楚白晔的情况,对!太子殿下一定知道。
起身便要离开,但……看到镜中脸色惨白的自己,宁璇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逼迫自己缓缓呼出。
她不能这副模样进宫,她万般不能被他人发现异常……
拿起一旁的红纸,缓缓放在唇间,轻轻抿下,秋月见状便知道,自家小姐这是镇定下来了,走到一旁,取下毛巾,上前,递到宁璇的手边。
“小姐,擦擦手吧!这样的“红”可不好。”
接过手中的毛巾,将沾染在上的血迹轻轻擦去,顺势递给秋月,偏头看着一旁的镜子,镜中的自己,红唇示人,倒显得她的气质更加清冷绝艳。
“秋月准备进宫。”
“是,小姐。”
东宫:
“殿下,宁璇小姐求见。”
虞澈收起手中的笔,将信交到牧原的手中,点了点头,示意他将信送出去。
这才抬头看向一旁通报之人,缓缓开口,“请她进来吧!”
其实她的来意,他也能猜出一二,看着她着虚乏的步调,便知道他猜对了……
“宁璇参见太子殿下。”
虞澈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坐下,让一旁无关紧要之人退下。“想来白晔的消息,你应当知道了吧!”
此话一出,宁璇的双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这一切都落进虞澈地眼底。
宁璇坚忍不拔,是个非常有主见之人,故而他才不会有任何隐瞒,但是看到微颤地双手,心下也明白,无论如何坚强,她都也还是个女子。更何况,那个受伤之人还是白晔。
宁璇抬手按住颤抖地右手,抬眼看向太子殿下,“殿下,我想知道,白晔的情况到底怎样。”
“宁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事关重大,还请你守住。”
白净的指甲插入手心之中,精神高度紧绷着,她心底不由地产生一股害怕的情绪。
她想知道小白到底怎样了,又害怕知道他的情况。
吞下口中莫名泛起的苦水,缓缓开口,“殿下放心,宁璇不是不知分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