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情况如何?”宁璇低声问道,柔情般看着靠在自己肩上一脸疲惫模样的白晔。
“算是渐入佳境吧!这一次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若不是梁绾的血,怕是殿下挺不过来。”
白晔抬起头,转身看向宁璇,“璇儿,按照梁家在京都的地位,谁敢给梁绾下毒?下的有是何毒?时间竟如此之巧?”
宁璇接过秋月手中的莲子羹,瞥了一眼,心下也明白,自己小姐要说些事。她不便留在这里。也便转身离开。
宁璇将莲子羹递给他,继而回忆起往事,“褚姨是华裳立朝以来第一位女子为官,当初是皇上力排众议,才成就了褚姨。”
“女子为官,伤了那些男子的颜面,自然是对褚姨心生怨念。”
“但更重要的是,身为女子的褚姨却做出一番让男子都唏嘘不已的成就,这更让他们排挤褚姨。”
“还有一点,褚姨是新贵,对比这些有百年基业的旧贵,他们是看不上新贵。”
“是想要将其逐出圈子,其实褚姨的处境早些年并不好。”
“好在褚姨虽为女子,但战功非凡,深得皇帝的信赖。”
“再加上梁叔叔紧握财权,就算他们心中再有什么不满,如今也不敢有所行动。”
白晔点了点头,如此到也不为过。
朝廷之上倒是除了几个能明事理之人,大多数都是趋炎附势之人,抱团取暖不过是最常见的手段。
他九岁前并不在京都,留在圣医族。
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学习医术,另一方面是娘亲不希望他过早的接触这些个勾心斗角,反而浪费了最佳学习时间。
“至于是何毒?我具体也不太清楚。”
而此时:
这东方离还未敲门,这劈里啪啦的作响声,此起彼伏,丝毫没有停歇的想法。
就算不推开门,他也知道他这个妹妹到底再做些什么?
心高气傲,自幼被宠大的人,哪里受过这些个委屈,如今这番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东方离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推开房门,这迎面便有一个琉璃盏飞向他,情急之下,连忙侧身躲开。
清脆的落地声映入众人的耳朵里。
“胡闹!”
呵斥声紧接着传出,一时间众人都愣在一旁。
手里握着花瓶的东方月看清来者后。
这才不情愿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着,眼神里流露处毒辣的神色。
东方离见状挥了挥手,红叶心下也明白,连忙让人离开,当热闹退了场,如今也只剩下沉默。
“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你都看看你做了些什么?”
“东方月我劝你最好将自己的脾气收一收,这里不是东吉,万事皆小心,没有人会忍受你的无理取闹。”
“嘭”的一声,侥幸逃过一劫的花瓶,如今也运气用完了……
“东方离,父皇让你护送我前来,不是让你来管教我的。你要认清你的身份。”
东方月不仅是东吉皇老来得女,而且更是最得宠的蓝贵妃所生。
地位自然高贵,反观东方离,虽然是皇后所生,但是却一直不得皇上宠爱。故而东方月敢如此和他说话。
“啪!”
“嘭!”
一巴掌打在东方月的脸上,由于力气太大加之出人意。
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在椅子上,白皙的脸颊瞬间通红。
东方月捂着脸颊,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竟然敢打她,父皇都未曾打过她。
握紧腰间的鞭子,便要抽向他。
就她这点小心思他岂会不知,快步上前一把夺走她手上的鞭子。
厉声道:“若是你想完好无损的呆在华裳,你就别去招惹梁绾。”
“褚霖可不是一般女子,杀人如麻。十一年前的事情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若是你还不能安分守己,那我也保不住你。”
东方离实在是不想管他着冲动易怒的“妹妹”,但是一旦她出了什么事,多少都会牵连到他。
他将手中的鞭子扔向一边,拍手转身离开,独留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
“红叶,将公主给我看住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语气里不容抗拒。
东方月走上前,将一旁的鞭子捡起,眼神里闪过一丝的凌厉。
十一年前,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但……
可是她是谁?她东方月又怕过谁?
还不知道被人惦记上的小傻子,现如今却在春山。
“小傻子,你怎么来这了?”
顾然手里摩擦着梅花蓝玉佩,心里有些好奇,事情早就落定,她此番又是为何?
梁绾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将其点燃,焚烧在红衣的墓前,双手合掌,闭上双眼,像是在祭拜着对方。
随后梁绾睁开双眼,对红衣鞠上一躬,走到顾然的身边,这才回答他的问题。
“这是女人间的承诺。你不懂!”说完顺势便挽起顾然的手臂,眼神却看向红衣的墓碑。
顾然低头看了一眼自觉挽着自己的小傻子,嘴角掩饰不住的笑着,可是嘴上却不饶。
“老规矩,三百两。”
喔嚯!
这刚对他有所改观,就立刻打回原形,可以呀!不愧是商人。见利忘义……
梁绾刷的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后退三步,远离这个被金钱蒙蔽双眼的人。
“顾然,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视金钱如粪土吗?”
顾然笑了笑,低下头,看向她,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回应道:“没有!”
气的梁绾双手叉腰,鼓着脸颊,鼻子里面轻声发出,哼的一声!
“奸商!”
说完便对着顾然摆了一个鬼脸。然后气鼓鼓地转身离开。
顾然见状宠溺般笑了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只是上前将手搭在她的头上。
“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别碰我,小心我赖上你……”
两人的身影里春山越来越远,原本该被烧的一干二净的信件上只留下一个拐角,上面赫然写着——一生挚爱。
带两人远离之后,一个女子的身影走了出来。
看着只剩下一角的信,不由得笑了笑。
“都是一群傻子,一个以为得不到,却已然得到,一个以为得到,却始终走不进去。”
“当真是可笑又可悲,情爱之事,为何要去触碰,你说对吗?”
洋洋洒洒,也不知道何时间她的手上出现一个罐子,她将里面白色的粉末扬在空中。
然后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