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决战

张泽没想到,这一觉睡到了天色渐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泽忽然一激灵从梦中惊醒过来。

张开眼睛,看着天边散落着血色的晚霞,张泽心里奇怪,这么晚了吴睿竟然都没有叫自己,难道妖怪一直不曾现身?

抻了个懒腰,无奈的问道:“你们这是背着我抓完妖了?”

说着话,从敞开的后门探出头去,一股寒意直窜上他的脑顶。

只见在漫天的红霞掩映之中,外面的一切都被渡上了一层血红之色,在这血红笼罩下,西城画好的聚妖阵法之上,西城、吴睿两人躺在了原本因该是放肉和血的祭祀位。

好似熊一样大小的土拨鼠,此刻正蹲在地上,瞪着血红的眼睛,两只前爪里面捧着一只人手,咔嚓、咔嚓啃的正香。

张泽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根本没有那些影视作品里想到这个,想到那个的功夫,几乎本能的,张泽一个飞跃就朝着那土拨鼠跳了过去。

两只利爪伸出来,用尽了全力冲着那土拨鼠的屁股抓了下去。

“啊!”一声尖叫响起,土拨鼠往前蹿了两步,再回头,一下子扔掉手中的断手,眼睛里露着嗜血的凶光,瞪着张泽的方向。

张泽没有理会土拨鼠的挑衅,两步跳到吴睿的身边,他的脸上还贴着明黄色的敛息符,只是脸色如纸,一片煞白,两只眼睛无神的瞪着,竟然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了。

再看西城,皮衣的袖子下面,一只手只剩下了被咬掉的血肉模糊的手腕,蜷在地上,肚子前面一摊血,看情形,肚子里面似乎已经被掏空了,绝对是活不成了。

“啊!我特么宰了你这只大耗子!”张泽也不管自己和土拨鼠体型相差悬殊,一个闪现就冲到了土拨鼠身前,对着土拨鼠的脖子疯狂的抓挠。

血混着皮毛迸溅开来,土拨鼠被抓了个措手不及,猛然一爪子挥出,将张泽拍飞了出去。

张泽借着一飞的力度,直接浮在了半空,脚底下好像踩着梅花桩,在空中画了一条弧线,跑到了土拨鼠的尾部,身形随着他的每一下跑动,不断暴涨。

等到了土拨鼠身前,张泽已经长成了一只豹子大小,身上肌肉虬结,一看就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两只前爪伸长,好像金刚狼的利爪,唰的一下刺入了土拨鼠的臀部。

张泽用力向下,就想将土拨鼠的血肉生生的割开,它的爪子还没抓透,那土拨鼠一抖屁股,噗的一下放了一个臭屁出来。

张泽闭了鼻息,不管不顾,两只爪子蛮力下切,血肉好像又韧又硬的轮胎,竟然不好割下去。

说到底即便是豹子,在灰熊的体型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那土拨鼠趁机扭过身子来,一爪子将张泽从屁股上扒拉了下来。

张泽现在是来什么咬什么,抱着土拨鼠的大爪子,利齿伸长就咬了下去,顿时鲜血迸出来,喷了张泽一脸。

土拨鼠将爪子死死的按在地上,另一只爪子就来拍张泽的猫头,它宁可舍了自己受伤,也要把张泽先弄死。

一看危险靠近,张泽舍了嘴里的爪子,身形猛缩,从空隙中一扭头闪了出来。

土拨鼠此时的动作,一只手按在地上,一只手去抓它的脑袋,身子正好像一个人一样趴在了地上,而张泽蹭了出来,此时正好在土拨鼠的腹下。

“好机会!”

一个高跳起来,爪子死死勾住土拨鼠腹部柔软的肚皮,然后后腿用力蹬踹,鲜血立刻就滴落了下去。

那土拨鼠却不是之前的蝙蝠,只能任他蹬踹,忽然来了个泰山压顶,一下子就带着张泽趴在了地上。

轰的一声,一座肉山一样压在了张泽的身上,但到底张泽是只猫,猫是液体这点已经是毋容置疑的了,更何况,上面压下来的还是柔软的肉山。

因此在土拨鼠身下的张泽丝毫没有受伤,只是后背撞击地面有些震动。

土拨鼠不依不饶,身子抬起来再次用力下压,如此反复几次,巨大的惯性还有土拨鼠的重量,让张泽被摔得胸腔里的五脏六腑都震颤不已。

知道这样不行,张泽也不废话,在土拨鼠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干脆的从土拨鼠的腹部爬到了后背上去。

那土拨鼠却是不依不饶,一个就地十八滚,张泽不得不从它身上跳下来。

刚刚落到地上,土拨鼠迅如闪电,对着张泽就攻了过来。

张泽意识到,从体型来说,自己和熊一样大的土拨鼠打先就吃了亏,想到这里,心中灵机一动,既然打不过,咱就想办法拿个武器。

张泽扑到西城的尸体之上,掀开他的衣服,就像去拿他怀里拿铜钱剑。

张泽记得非常清楚,西城在等妖怪来的时候,将铜钱剑藏在了怀里面,那个长条形状的自缝兜,让他记忆犹新。

可是一打开皮夹克的前襟,里面空空如也。

张泽愣住了,看着眼前的西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皮衣确实是西城一贯穿着的,但是为什么在他的记忆里,有一个画面。

画面里,从西城家单元门走出来的男人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手里拎着柳条箱呢?

脑袋里再轰的一下,张泽发现西城衣服里的皮肤上并没有穿着毛衣,而是长着黑色的毛发。

张泽再回过头,看着外面虎视眈眈与自己对峙的土拨鼠,脑子里狐疑的想着,为什么记忆里这土拨鼠上次并没有这么大呢?

到底是多大来着?

血色的晚霞,倒地的尸体,不一样的穿着,诡异的土拨鼠,张泽的脑子里无数画面闪过,忽然清明了起来。

幻觉,他现在看到的东西应该是幻觉!

来不及多想,张泽猛地咬破舌尖,嘴里含着一口舌尖血蕴含妖力喷射而出,嘴里大喊一声:“破!”

眼前的一切从舌尖血起的地方,寸寸变化,忽然好像揭去了眼前蒙着的一层薄纱,一阵刺目的白光透了进来。

白光里面,臭气熏天,吴睿瘫软在车前面不远的地方,西城正被土拨鼠压在身下,手里的铜钱剑挡在他和土拨鼠之间,饶是如此,那土拨鼠的尖牙却也马上就要贴近西城的喉咙了。

西城一边奋力阻挡,一边回过头对车里一直昏睡的张泽喊道:“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