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心碎的憨憨

剑灵派五年举办一次升仙大会招揽各地天才,由各峰长老轮流主持。

这一届恰好轮到容徽。

中洲大陆与其他八洲不同。

旁的洲遴选弟子,皆是宗门就近招揽,按地盘大小收录弟子,优胜劣汰。

中洲大陆的宗门开升仙大会,四海八荒的人都会在一个月之内蜂拥而入。

先经驻扎在各国的仙门弟子测试是否有气感。

有气感者将被送往登云台,由各个宗门长老遴选。

王石翻开弟子送来的消息,惆怅道:“上三宗和下三宗眼高于顶,往年都是上三宗先选,下三宗再后,剩下的才是与剑灵派旗鼓相当的门派。”

王石深思片刻,撰在手里的灵石被按下一个凹痕,斩钉截铁道:“今年竟和我们这些普通宗门一起遴选弟子,里面肯定有猫腻。”

容徽一目十行的阅读测试项目,随口道;“什么猫腻。”

王石一脸凝重:“当然是。”

容徽静静的看着他,心中已有答案。

“觊觎剑灵派的钱!”

王石俊朗的脸铁青,“我剑灵派测试是要收钱的,其他宗门则是免费,这群老不死的定是见我生财有道,放横刀夺爱,好恶毒的心思。”

想到即将流失的巨额财富,王石痛心疾首,急得眼眶都红了。

堂堂一代元婴大能钻钱眼里了。

容徽无语凝噎。

其它宗门为何放下面子和低阶门派同台争夺弟子,容徽不知。

仙音宗此举十有八九是冲剑灵派而来。

“五师妹,掌门师弟尚在闭关,几位师兄云游未归,七师妹专注美容之道难以撑起剑灵派,升仙大会举足轻重我不能怠慢。”

心痛后,王石清醒过来。“劳烦师妹为我解惑。”

仙音宗有三位出窍大能,四位元婴真君,其中一个的天道眷顾赠与法相增其实力。

剑灵派与仙音宗差不多到了水火难容之地,王石的顾虑在情理之中。

容徽将神识控制在筑基修为,放出一缕钻进王石的识海中。

“放开神识,聆听心音。”

王石双眼微闭。

“我每天都三十米的床上醒来,面对两千多漂亮女弟子,然而我并没有因为弟子多而感到快乐,我只希望能拥有一条挖不完的灵脉。”

“走开,你们这些花钱如流水的饭桶!”

“走开,不要打扰我赚钱。”

“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五师妹那样拥有整个剑灵山的灵脉呢。”

“诶”

半响后,王石睁开眼引颈翘首道:“五师妹,如何?”

这回总能有所感悟了吧。

容徽呆了呆,“没救了,这么好的资质,可惜是个傻子。”

师兄小时候到底多苦才财迷成这样。

王石心头一阵失落,沮丧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继而强颜欢笑道:“下次会更好。”

七师妹能顿悟,为何他不能?

难道自己真的是憨憨?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璇玑推门而入。

璇玑笑道:“师兄师姐,升仙大会之事我已安排妥当。”

王石凝视春风得意的璇玑,修为上的落差让他很不是滋味,他苦涩道:“师妹,以后叫我敢敢吧。”

璇玑娇俏可爱脸满是疑惑不解,“师兄?”

王石叹了声,“我是个心碎的憨憨。”

诶!

在这天才满地跑的剑灵派,也只有钱才有些许温度。

神仙大会上,各门派主持人为了展示己方雄厚实力,争抢其他宗门看重的良才美玉,可以挑战对方。

胜者虽无奖励。

通常能抢到其他门派的弟子。

修仙之人口里说的是清心寡欲,可谁不想找一个扎实可靠的宗门做靠山。

因此,大小宗门皆会派出门内最强长老。

上三宗和下三宗照惯例派出元婴真君。

这一届轮到容徽分身之时,众人知她为出窍期大能,都以为志在必得。

谁曾想她渡劫失败,换了芯子。

因容徽向外展露的修为从筑基直降到炼气期,璇玑日以继夜研制增强修为的丹药,就怕她被打死。

璇玑拿出一粒拇指大的黄色药丸,“我按师姐的建议将增强修为的药改成了攻击性丹药。”

祈花峰是剑灵派丹修之主,璇玑作为峰主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自她见证师父以身试药身死道消后,便转移丹修的方向。

从辅助形丹药师,变成为女修美颜美体美容倾尽所有的修仙界美容丹药师。

为报答容徽点拨之恩。

璇玑强忍不适,重操旧业。

璇玑比划比划,“此丹扔到金丹修士身上,至少能炸出一个窟窿。”

容徽见过专修攻击的丹药师,一颗丹丸下去移山平海,威力无穷。

她收下丹药,道:“想好名字了吗?”

璇玑思索片刻:“丢丹?”

容徽道:“威慑力不够。”

璇玑沉吟道:“丢雷?”

容徽脑子一闪:“丢丢雷老姆”

最终名字定成炸丹。

送完丹药,璇玑便回了祈花峰。

此处离缥缈峰不远,容徽为强身健体,卷起裙角一路奔回缥缈峰。

“三长老说五长老现在是炼气期修为我还不信,现在,诶。”

“天才的陨落,我家剑灵派迟早要完啊。”

“炼气期长老,委实有些难看了。”

当天夜里,剑灵派五长老容徽的修为持续跌落至炼气期的消息,逐步落在主持升仙大会的各大门派长老桌案上。

升仙大会如期而至。

容徽的脸已完好如初,她看着铜镜中与自己本体一模一样的脸,重新带起帷帽。

脸上的嫩肉刚长出,晒黑了可不好。

容徽性格争强好胜,从不屈居人下,就算脸不是最好看的,也绝不能难看。

容徽行至缥缈峰结界处,忽然感应到他人气息。

侧头望去,形销骨立的云和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从儋州回来至今已经月余,云和便跪在缥缈幻府跪了一个多月。

风吹日晒雨淋下,剑灵派第一才俊不负初见时清冷俊秀模样。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脸颊两侧凹陷,眼窝深凹进去半寸,咋一看还以为是哪个昼伏夜出的魔修,阴森渗人。

云和也只有一双眸子亮得进人。

容徽见状,招手道:“过来。”

云和心中大喜,冷冰冰的脸展露笑容,“师父,您原谅徒儿了?”

容徽漠然道:“缥缈幻府的牌子交出来。”

这玩意可以召唤渡劫修为的法相,容徽要全部收回来。

容徽一盆冷水泼下,浇得云和浑身发凉。

他从乾坤囊里摸出令牌,心里像喝药一样苦。

令牌上的红穗满是毛边,可见没少摩挲。

容徽拿过令牌,一阵怪风吹来将其吹飞,落入山涧中。

“谁啊,这么没公德心,乱扔垃圾。”

坏脾气的声音从山涧里传上来。

不待容徽出声,云和急忙追去。

当初他便是因为和令牌有感应才被师父收入门下。

他绝不许有人拜入容徽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