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篇日记谈话

五条悟见咒术协会时,另一边,暂时被关押在监禁室里的与谢野,正在与“看守”他的夏油杰聊天。

房里没第三个人,门口也夏油杰的咒灵看守。出于警惕,再加上剧本已经好,能否顺利入学这个题,他俩丝毫都不担心,所以聊的都是与之无关的内容。

“如果在未来知道了一件令人遗憾的事,会试着在过改变它吗?”与谢野。

夏油杰听完一笑,说:“应该很少人不会心动的吧?”

与谢野似乎也觉得自己了个寂寞,点点头赞同道:“说得也是。”

所以……

针对不久后咒术高专最强搭档拆伙,夏油杰叛离咒术高专,成为诅咒师中一员这件事,与谢野准备尽自己的努力,做一些什。

话是这说,可事实上,与谢野没太大的头绪。夏油杰的事情,他是从太宰治口中听来的。

当时局势复杂,太宰治提到夏油杰的内容不多,只简单说对方在三级的某次任务中杀掉了数百人,毫无征兆地叛离了咒术高专。原因的话,似乎是经历多了伙伴们的死亡,看多了普通人对咒术师的迫害。至于夏油杰叛离的具体时地点,与谢野不清楚。

既然他算阻止这种事的发生,那首先得确定夏油杰现在的理念法。

这个一还在坚持“咒术师应该保护普通人”、“强者要保护弱者”的少,什时候产生了“杀掉所普通人,创造一个只咒术师的世界”的法的?

当然,与谢野不可能挑明了直接夏油杰“到底是怎的”。万一对方现在没这个法,然后突然被与谢野点醒了呢?

与谢野觉得些头疼。

“怎了?”见与谢野说着说着走起神,夏油杰忍不住道。

与谢野本来说没什,可是他看着夏油杰的脸,忽然一个疑浮上心头,脱口而出:“觉得拥常人所不及的能力是一种好事吗?”

“……诶?”夏油杰愣了,显然没料到与谢野会突然发出这样的疑。

不过到与谢野刚觉醒的术式,再联系到他曾经在常暗岛上的遭遇,夏油杰也不意外他会对这样的题产生『迷』茫。

尽管与谢野才十四岁,不过普通中学生的纪。但这些所遇到的人、所经历的事情,让他早早地踏进复杂的社会,了解接触到了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现实又残酷的事情。他非活在象牙塔里单纯不知世故的孩子,因而夏油杰也没用那些好听但假空空的话搪塞他,而是认真思索起他提出的题,连同近日来自己的困『惑』一起。

“怎说呢……单纯‘好事’的话,应该也算不上吧?”

夏油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就是用这双手祓除诅咒,将之送入口中进行吸收的。

如果是以,或许他会不假思索地说出“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这样的话,可时至今日,他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拥能力的人,为什就要被强加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与义务?因为他们能力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可他们为什非要按照常人所的那做呢?他们就没别的选择吗?或者说,其他的选择就没意义吗?

“好事还是坏事,最终还是取决于拥能力的那个人,看他是怎的吧?”他语气平平地说,“单从‘能力做某事’这一点来讲,那当然是好事。”

他没说出口的是,异于常人的力量同样将人群切割成了两个分。若双方能够互相理解那还好,可若一方始终保持神秘,不被普罗大众所知,在这种情况,隐藏在影子中的少分,往往就会被光明之的大多数视为异端、不详。付出不被理解、不被支持,甚至遭到迫害,危及生命安全,那样就是不能再糟糕的坏事了。

与谢野困『惑』地:“照这样说,若是我无数次地救回要死的人。那我所做的,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若是能力又见死不救,那又算什?”

“能力的人,做出的选择不同,旁人对他是做‘好事’还是‘坏事’的评价也会不一样吧?”说到这儿,夏油杰自嘲一笑,“说到底,全都取决于某个人或者某群人的法而已。”

当某个人用他的能力做出了符合大多数人利益的事情,那在这大多数人眼里,他做的就是好事。如果他能从这件事中获得什,比如物质上或者精神上的回报,那对于他本人而言,他也是在做“好事”。

反之,那自然就是坏事了。

“那……”与谢野两眼无焦地看向贴满符纸的天花板,喃喃道,“如果为异端的个人,他心中认定的‘好事’,与别人心中的‘好事’完全相悖时,他该怎做呢?”

【,太过正确了。】

“如果当时做的是所人都认定的好事,但那之后发生了一些意外,好事变成了坏事,他又该怎做呢?”

【悉知与谢野晶子术式觉醒,致使大量无辜者诅咒缠身,堕为咒灵。特此命准一级及以上咒术师,对其立即执行死刑!】

“……”夏油杰沉默了。

“我只是救人而已啊,在大脑辩证地做出‘好’与‘坏’的判断,我就那行动了。因为我做得到,而且只我能做到。”与谢野抱住膝盖团成一团,“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期望的不是吗?可为什突然某一天,我就被他们定罪了呢?”

夏油杰垂着头,无言地盯着古朴的地板,像是被什重物压弯了腰似的,两只胳膊撑在腿上,许久才艰难地喘出一口气。

这不是的错,错的该是那群无能的伙才对。

他直起身,『摸』『摸』与谢野的脑袋,准备说些什安慰一对方。可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那个人的出现,干脆又霸道地终止了这场沉重的谈话。

“吱呀”一,厚重陈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开,外面的光洒进来,连同少轻快又清朗的音一起:“咦?怎了这是?”

门口距离与谢野二人所在的位置不远,那人三两步就走到近,蹲身,脑袋凑近了瞅自闭中的与谢野。

“没什。”与谢野闷回应了,深呼吸几次,调节了情绪,转移话题说,“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什啊,刚才难道就在担心这个?”五条悟撇撇嘴,满是不屑。

“那群老伙还真能将监禁不成?”他屈起手指,毫不客气地用力弹在了与谢野的脑门儿上,忽略了对方喊疼的抱怨,大大咧咧地道,“都说了五条悟大帅哥会处理好啦,真是瞎『操』心。”

与谢野抬头怒瞪:“我才没!”

他发现这人总是能用各种方式挑起他的情绪,奈何他立原加起来都不过这伙,根本翻不出对方的手掌心。

“好好好,没没没。”五条悟十分敷衍地摆摆手,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催促道,“走走走,现在我见的班主任!还个同学哦,期不期待?”

“不期待!”与谢野从椅子上跳来,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仗着腿长,五条悟三两步就追上,戳戳与谢野气鼓鼓的脸颊:“什嘛,入学第一天,不要给老师同学留不好相处的印象比较好吧?”

“好像没资格说出这种话吧?”与谢野摆出一副嫌弃样。明明自己就是个不好相处的桀骜『性』子。

“哈?怎?我难道不好相处吗?”

“难道不是吗?说呢!夏油先生?”与谢野扭头,试图寻找赞同自己观点的同伴。

“以为杰会站在那边吗?”五条悟不可思议地“哈”了一,无比自信地扭头看向身后的挚友,“杰!来说说!”

瞧着瞧着热闹,怎战火突然烧到了自己身上?

夏油杰看着正等着他答案的二人,之还沉甸甸的心情不知何时被无奈取代。他挠挠脸颊,试图端水:“们说的都点道理……”

“看!杰也觉得我说的对!”

“夏油先生也认为不好相处!”

“胡说八道!”

“拜托点自知之明啦!”

夏油杰:“……”唉。

新同学报道的那日,刚好是一个暴雨天。

天空黑沉沉的,大雨瓢泼般倾泻而,大力冲刷着地上的一切。水汽氤氲,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都是雾蒙蒙的。哪怕擦掉玻璃窗上的雾气,外面的景象依旧十分模糊,看得不甚分明。天光被乌云水帘挡大半,室内得开灯才不至于影响视线。

立原秋人就是在这样的天气,推开门走进一级教室的。不知是被他身上不祥的咒力影响,还是单纯被屋外冷风吹的,伊地知洁高竟然不由自主地了个寒颤。

栗『色』短发,脸上没什表情,话也很少,自我介绍时仅仅说了个名字。以至于伊地知洁高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冷淡、不好相处——当然,后来接触时日长了,他才发现非那回事。

咒术高专的学生制服是深『色』的,然而立原秋人身上穿着截然相反、十分醒目的白『色』制服。

据说白『色』制服是给为高专重点观察对象的题学生准备的,目的是与其他学生做区分,要是出了什事,也能一眼从人群中找到目标。

虽说五条悟了包票,但是高专上层对这名带着特级咒灵的学生依旧不够放心。他们似乎觉得,既然五条悟都力排众议保立原兄弟了,那就干脆负责到底吧,看他究竟能带出个什名堂来。

因此,立原秋人的文化课是伊地知洁高一起上没错,但实训基本上都是跟着三级的学长们一起的。长期来,立原秋人三级的学长学姐们关系好,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只是……

好到能替人参加一一度的姐妹校交流战这种事情,他可从来没听说过啊?话说回来,这种事情学校竟然允许吗?最重要的是,立原秋人参加就参加了,为什还要拽上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