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和与谢野在酒吧偶遇那次,中原中也其实只有一半的记忆。后面他喝大了,连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还是酒醒后部下告诉他的。
简单来说,事情是这样。
下班后和部下在酒吧放松的中原中也偶遇了与谢野。幼时有过交集的双方,如今立场相悖,初时碰面还有尴尬。不过在与谢野拎着酒瓶上了港口黑手党那边的桌子后,多余的顾虑便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中原中也是万万没想到,与谢野竟然一个人喝翻了他和他率领的小队,最后还将耍酒疯砸店子的他打晕,一脚踹进了部下的车里——醒来后,中原中也的确在自己的裤子发现了一个十分明显的灰脚印。
部下在说这的时候吞吞吐吐,生怕他听了后发火,不难想象时是个什么场面。
现在立原道造告诉他,时他的死对头太宰治也在现场,还拍下了他们“友好交流”的照片……
那算得是什么“友好交流”?啊?侦探社的医生凭一己之力干翻了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及其部下?还是说,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喝醉后撒酒疯把酒吧给砸了,好在侦探社的医生挺身出,将人打晕了一屁股踹车里?
太宰治若是在现场,肯定都能笑跌到吧台底下打滚吧?只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中原中也的拳头就硬起来了。
本来他都快忘了这事,立原道造这兔崽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不过,就算他表现得再如何愤怒,他也不可能把这家伙给锤成饼饼的——至少现在还不能。
至于原因,那还得从“共噬”解除后说起。
从广津柳浪那儿得知森鸥外醒来的消息后,中原中也就和自家首领联系上了。
森鸥外醒来便从尾崎红叶那儿了解了下的情况,接着雷厉风行地处理起港口黑手党内部的事务来。
接到中原中也的电话时,他正着手安排抓捕a先生的事情——这家伙见势不妙,毫不犹豫地指使部下殿后,他自己则头也不回地跑了。
内『乱』尚未结束,中原中也本来是想直接赶回去的,哪料森鸥外却对他说:“别急,这边有我和红叶君就足够了。关于立原,太宰君有什么表示吗?”
“……”闻言,中原中也顿了下,还是如实把太宰治说过的话告诉了他,“太宰不知道将立原那混蛋藏哪儿去了,还大言不惭地说是在替您保住他,声称这是您欠某个人的。”
“唔……是吗?”森鸥外若有所思,“来那边的事情还没完啊……”
“?”
森鸥外的回答让中原中也感到了疑『惑』和许微妙。
难道……太宰治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想想,之前a先生在港口黑手党放出来的消息中提到过,森鸥外出身军队,甚至还是军官级别的。
在这种前提下,森鸥外会认识立原或者说与立原有关的人,并非不可能的事,人情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欠下的。
可这事太宰治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与谢野告诉他的?毕竟后者与军方的关系一直都挺密切……
中原中也发散的思维被森鸥外打断。
“这样,中也君。”思索完毕,森鸥外语气一如往常地对自家干部下达命令,“那你就替我去见见太宰君口中的‘某个人’吧。”
“啊?”中原中也愣了下。
太宰治不是说,这事是他们首领的黑历史吗?
可听森鸥外的意思,这事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触碰的东西啊?难道太宰治那家伙真假夹杂,又把他糊弄过去了?
想一想,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不,应该说这就是太宰治那家伙最擅长的了吧?!
中原中也脸『色』不太好,但他也没忘接下首领的吩咐。
“如果那边有什么小忙,中也君着顺便帮一把也行。”
“我明白了,首领。”结束与森鸥外的通讯后,中原中也一个电话打给了太宰治。
后者像是早有预料般,电话接通后张口就对中原中也说:“你要见的人现在在军部哦,让立原带你过去吧。”
中原中也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对方安排得明明白白。
“对了,中也,”太宰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可以把立原杀掉哦,他哥会生的。”
中原中也顿时翻了个白眼,想说那是谁啊我又不认识。
“他哥就是你说的,首领的熟人?”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也是中也的熟人啊。”
“哈?”
中原中也皱起眉,还想再问,可太宰治却不打算说下去了。
“好了,我这边也到了关键的收尾阶段,要是让老鼠跑掉就不好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我知道了。”
不光是森鸥外,连自己都认识的军方熟人,会是谁呢?
中原中也在脑中搜索了下符合这个要求的人名,立马想到某种可能,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该不会……是与谢野吧?
“嘭!”
重物落地扬起厚厚的粉尘,瞬间模糊了周围的景象。
不过这种程度的视线阻碍,并没有影响到激战中的二人。
与谢野反握刀柄,从高处一跃下,锐利的刀尖冲着雏菊的头部落点狠狠地刺了下去!
然而雏菊的反应也不慢,双手后撑,直接两个后翻躲开了与谢野的攻击,并与他拉开了距离。
与谢野顺势收刀,屈膝半跪,稳稳落地。短刃在掌中转了半圈,他正握刀柄,腿部发力撵了去,速度极快,身姿矫健如捕猎中的黑豹。
“唰”地一刀,与谢野砍中雏菊的左臂。
血『液』横飞,长满了绿『色』鳞片的胳膊在半空中打了个璇儿,“啪嗒”一声坠落在地。
“嗯?”与谢野看着那条手臂,以及身明显带着动物特征的雏菊,忍不住皱了下眉,“竟然进行了身体改造吗……”
与谢野那一刀,本该命中雏菊脖子的。
可就在刚刚,雏菊点燃火焰,拉开衣领,『露』出一个镶嵌在自己胸口的匣子。火焰被他送匣子中,好像一键启动了某个开关,他的周身骤然迸发出强大的金『色』火焰,绿『色』的鳞片渐渐爬上四肢和腰腹,手脚都变得不似人形。金『色』的火焰从他的两肩喷薄出,就像密鲁菲奥雷成员们脚下踩着的火焰推器一样,将雏菊带入空中,使其能够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地面的与谢野。
“……”
这个高度的话,可以够到。
做出判断后,与谢野一个快速助跑,准备拿建筑物废墟做跳板,跃入空中将雏菊的脑袋砍下来。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刚才掉在地上的雏菊的手臂,竟然在金『色』火焰的作用下活了过来,像橡胶一样不断伸长,猛地抓住与谢野的脚踝。
“!”
发生异变的长手臂以惊人的速度缠了与谢野的身体,不停收紧,如牢固的铁链般将他束缚了起来。
与谢野不慌不忙,转动手腕,正打算用天逆鉾将捆住自己的手臂给斩断。
然而这个时候,他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了一缕靛青『色』的雾气。一只戴着白手套的大掌猝不及防从身后探出,绕过脖颈,死死地将与谢野的嘴巴捂住。
几乎就在同时,他手中的天逆鉾被人单手卸掉,落到对方手中。
“?!”
与谢野的瞳孔倏地缩紧,心脏狂跳。
这家伙……什么时候靠近的?!
且,不光是他,就连周围的士兵
他想到刚才余光瞥到的那缕靛青『色』雾气,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是幻术!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更加令他感到震惊的声音。
“那我就先带他走了?”
与谢野瞪大了眼睛,想要回头去捂着自己嘴巴的人,可上半身和脑袋都被固定得牢牢的,根本没办法动弹。
“好嘞~”
白兰笑嘻嘻地从制住与谢野的人手中接过天逆鉾,接着摘下与谢野脖子的两条项链,一并交给了跟在他身边的家伙。
“狼毒,这边就交给你啦。”
狼毒点点头,黑斗篷下溢出更多的靛青『色』雾气,缠绕在他的身上,眨眼就变成了与谢野的模样。
他将项链戴在脖子,手持天逆鉾,和伴雏菊有来有往地打了起来。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白兰伸出手,在额前打了个凉棚,作远眺状。
忙着吞噬诅咒的立原、被果戈里牵制住的十年前立原、和铃兰打得难舍难分的大仓烨子,一个都没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白兰满意地点点头,忽地凑近与谢野,笑嘻嘻地说:“应该还没正式打过招呼吧?你好呀,这个时空的晶子~我是密鲁菲奥雷家族的首领白兰,期待你到意大利做客哦。”
与谢野的注意力明显不在他身上。
真的?还是说假的?
幻术吗?也不是不可能……
见他一个劲地想要回头看,白兰脸上『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说:“我可以你保证,这个人可不是幻术哦。你说对吧,福地队长?”
“啰里啰嗦。”福地樱痴一记手刀将与谢野劈晕,将人扛在肩上,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事实,与谢野并没有昏过去太久。
刀风袭来时,他及时用咒力护住了后颈,挨得并不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离开军部,是被转移到了一个废弃打靶场上。
这里除了他们外就没别人了,四周非常安静,夜风吹拂周围草木发出簌簌声响,能听得一清二楚。
“哦?醒过来了?”
福地樱痴倒没觉得意外,他原本也没打算将与谢野带到太远的地方。毕竟,他还得着东京这边的摊子。时间有限,他还想和与谢野谈谈,早点醒过来自然是好的。
他将与谢野放下来,随手扔到了杂草茂盛的地上,自己则走了两步,在一个黑乎乎的长箱子坐了下来。
打靶场地处偏僻,再加废弃已久,周围也没有点灯,所以与谢野只能借助月光来观察面前之人。
五官、轮廓都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可他的表情却让与谢野感到了陌生。那张脸上,透着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疲惫,眼中沉沉,毫无生机,犹如荒芜一片的沙漠,简直比宿醉的福地樱痴还要颓丧。
“真的是福地队长吗?”
与谢野眉头紧锁,起来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
他的身体仍被雏菊那橡胶一样的手臂束缚着,没办法做出太大动作。好在他腰腹有力,能坐起来,不至于狼狈地倒在地上和面前之人对峙。
“是我。”福地樱痴将腰间佩剑解下,双手杵在身前,扯扯嘴角,冲与谢野笑了笑,“难以置信?”
那当然了!
作为猎犬队长的福地樱痴,怎么会跟攻军部的密鲁菲奥雷扯上关系?他所尊敬的这个人,怎么会跟白兰是一伙的?到底是哪里不对?
与谢野心里『乱』糟糟的,眉头几乎要打成结。
福地樱痴看着他,忽地叹了口气,充满了感慨地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还不到十岁。缩着坐在地上,只有那么丁点高,起来小小的一团。”
说着,他还抬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下。
听到他提及曾经,与谢野眉头舒展,可心中却是更加复杂。
“在您之前,已经有不人找过我了。那群家伙叽叽喳喳的,我半句话没听进去,只觉得吵闹得不行。”与谢野语淡淡,“对比起来,您‘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都显得安静了许多。”
福地樱痴被这话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所有人都在对与谢野说“我们需要你的异能力”,并向他提出要求时,只有福地樱痴什么都没说,是给了他一个苹果。
与谢野当时状态不佳,可依旧记住了那个被塞怀里的苹果。
他是后来才知道,给他苹果的那个人是谁,接着便一直记到了现在。所以他才对现在的发展有难以接受。
“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被战争无情迫害的孩子了。”福地樱痴向与谢野袒『露』了时的心中所想,“他们中的一部分,甚至死于我手。”
福地樱痴抬起自己的右手,得出神。
“不是异能力者、不是军方间谍、不是作恶多端的恶徒……他们就是平凡生活的普通人而已。”
他忽地攥紧拳头,沉声说:“可上头一道军令下来,我他们举起了刀。”
“军令如山,我然完美地执行了任务。可是像这样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发生,我的手中沾满了无辜民众的鲜血,接着我开始思考,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呢?
“头发布命令的执政者们,他们有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有没有见过由鲜血和白骨砌起来的地狱?他们到底为何发动战争?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众生不该是平等的吗?为何众多无辜者的生死就在他们一念之间?这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吗?”
“……”
与谢野没有急着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福地樱痴所言,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初那场三十万人死亡的天神祭爆炸。他想,他大概能理解福地樱痴的想法。
不过……
理解并不代表赞。
“所以您打算做什么?做凌驾于‘神明’之的裁决者吗?”
“不错,”福地樱痴表情严肃,掷地有声地说,“必须让他们充分感受到战争带来的痛苦,那些家伙才能明白,催生出无数战争的他们是多么浅薄、丑陋、罪恶。我,我们‘天人五衰’,就是为此而行动的。”
与谢野深感荒谬。
他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讥讽还是单纯地困『惑』,亦或两者都有:“可现在的您和您口中的执政者有什么区别呢?”
“您应该一直都在军部吧?那您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们了吗?他们难道就不无辜?您若要说他们都是军人,早该做好应对突如其来的战争,时刻牺牲的准备。那么横滨、东京的普通民众呢?”
福地樱痴沉声道:“改革必然是伴随着鲜血的,这点无可避免。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与谢野忍不住嗤笑出声,扬眉道:“难道您所说的办法,就是那本可以实现写下的一切愿望的‘书’吗?”
福地樱痴没有否认。
实在是太荒谬了!
与谢野只觉胸口憋了一股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简直让人心中烦闷不已。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说:“您知道吗?曾经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哦?”福地樱痴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问,“谁?”
“您是认识的,我说完您就知道了。”与谢野没有直接告诉他字,组织了下语言,慢慢地说。
“那家伙也对如今的决策者很不满,可他样跟我说:‘想要杀掉那群家伙很简单,可暴力并非改变现状的好办法。从根部就开始腐烂的大树,仅仅修剪掉树冠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该烂的还是会烂。只有将腐烂的根部挖掉,重新播种,浇水、施肥、除草、杀虫……悉心照料,这样才能长出一棵全新的、挺拔又健康的大树,开出绚烂的花,结出甘甜的果实。’”
“……”
福地樱痴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感慨着说:“五条悟那家伙对你的影响不小啊。”
与谢野皱眉:“我是个成年人,有独立思考和独立判断的能力,赞他的观点并非基于他对我的影响,是真的认为他说的不错、在理。”
福地樱痴失笑,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啊,有时候较起真来和铁肠有得一拼。”
与谢野立时就想反驳,可话到嘴边,他又突然想起来,现在不是争论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时候。
“我是想说服你加入的。我本来以为,你会是最理解我的人。”福地樱痴平静地看着与谢野,不无遗憾地说,“只不过现在看来,你有其他的想法。”
“我能理解您,但是,您这样的做法明显是错误的。”与谢野毫不客气地说,“我并不认同您的做法,这是基于我本身的认知和判断。”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福地樱痴叹了口气,握着刀柄起身。
与谢野还以为福地樱痴要杀掉自己,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将他之前坐着的箱子给打开了。
“给你介绍一下,天人五衰的成员之一,布拉姆。”
说着,福地樱痴从箱子……或者说棺材里拎出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半个,因为那家伙的身体只有胸腔以上的部分,胸部以下是一把『插』在他身上的,华丽得好似艺术品的剑。
这个被福地樱痴称为“布拉姆”的家伙,拥有一种十分特殊的感染型异能力。他本人因为自身的异能力,细胞发生了异变,转化成了畏惧阳光的吸血鬼。
就如大多数影视、文学作品中描述的一样,被吸血鬼布拉姆咬过的人,会被他的异能力感染,从而转化为同为吸血鬼的存在——他将这被他转换为吸血鬼的人称之为“眷属”。
与谢野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怎么会,这家伙不是上报死亡了吗……”
话说到这儿,与谢野突然一更,蓦地想起,初负责处决掉对方的,正是面前的福地樱痴,最后提交报告的,自然也是同一个人。
所以福地樱痴若是想将布拉姆的死亡隐瞒下来,那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福地樱痴拎着布拉姆走到坐在地上的与谢野面前,居高临下地说:“晶子,你本就是我好的部下,所以就算这次无法说服你也没关系。”
他将布拉姆摁与谢野的脖颈,迫使布拉姆张开嘴巴,『露』出两颗尖利的牙齿。
“成为布拉姆的眷属后,你所谓的独立思考和判断能力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福地樱痴脸上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翳,竟比他手中的布拉姆更像一只以人血为食的吸血鬼。
“以吸血鬼的身份,继续辅佐于我吧。”
与谢野想避开朝自己靠近的布拉姆,却被福地樱痴一手揪住衣领,不给他有继续往后退的机会。
可恶……
就在布拉姆的尖牙即将贴上与谢野的皮肤,空中由远及近地传来了螺旋桨的声音。
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一。
“嗖嗖嗖——”
数枚子弹从天而降,弹轨几乎是擦着与谢野的身体过,狙击目标明显就是他面前的福地樱痴和布拉姆。
福地樱痴松开抓住与谢野的手,往后倒退几步,避开来得最快的几枚子弹。接着他将佩刀拔出,“叮叮叮”几声,将剩下的子弹尽数击落。
直升机探照灯照亮了他们周围的一切,与此时,福地樱痴也清了那个抱着子弹箱站在直升机门边的家伙。
“港口黑手党?”
“你就是那个下令杀掉我们boss的猎犬老大?”中原中也龇了龇牙,抓起一把子弹,重力『操』纵,子弹周围裹一层威胁『性』十足的红光,呈扇形排列浮于半空中,目标对准福地樱痴,蓄势待发。
福地樱痴横刀于身前,冷哼一声说:“雕虫小技。”
“布拉姆。”他警惕着时刻会从空中发动的攻击,将布拉姆往与谢野所在的方向一扔,头也不回地吩咐道,“赶紧咬了他,时间不等人。”
“是是……”布拉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许无奈。
他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离得近了,即将砸在与谢野身时,他张大了嘴巴,准备去咬对方的脖子。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脑袋在距离与谢野只有不到两厘米的地方时,突兀地撞了一层不见的“空气墙”。
“真讨厌。”一道略带抱怨的男声响起来。
布拉姆定睛一,发现一白发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与谢野身后,手臂环过他的肩膀,将他整个揽进怀中,紧紧搂着,占有欲十足地宣告:“晶子的脖子只有我才能咬哦。”
突然,旁边横飞一脚。
“去死啦!”愤怒的立原道造毫不客气的踹开他,“我你们谁敢动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