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宛如傀儡

立刻压低嗓子勃然大怒:“你做什么?你不怜惜她,我怜惜她!”

却见男人脸色乌云密布,目光如炬的死死地看着前方,嗓子里压出两个字:“别动!”

凌寒简直就要气急败坏的爆笑,他不明白,小丫头究竟是喜欢了个什么人?这十几万年的相处,他印象中的岚轩也并非是这种冷冰冰之人,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现在如此性凉……

太上老君眼冒精光,他可是知道那清灵玄花的神力。上古十大神物,不死不灭。如今这东西竟然幻化出了人形,还当真是妙得很。

他一生炼药无数,这种绝佳的的宝贝如今幻化做人形若不是让他好好带回去研究一番,简直枉为神格。

他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却见天帝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当机立断,抢在药王前面开了口:“不知天帝陛下可否忍痛割爱……”

他还未说完,就见一道径长的身姿横空挡在他的面前,清冷的气息犹如万年寒冰,冷的痛彻心扉。

“音婷公主,做人要有底线。清灵借你也有些事日,还望你能遵守诺言早日归还。”

他只是长手一伸牢牢的将小丫头揽进怀里,脸上虽有笑容却完全看不出笑意,僵硬的让人不寒而栗。

清灵想要开口说话,可张了张嘴却丝毫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是呆呆地感受着怀里的温暖,贪恋的闭上眼睛。如若现在自己是一只猫儿只愿意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她的脸上腾上两朵红云,原来自己还是不一样的存在,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这些时日她伤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任凌寒怎么服侍她,都勾不起她半丝开心,可今日就算她六识绝无也丝毫不觉得遗憾,只感觉乐在其中。希望再在他的怀里賴一会。就像自己刚刚幻化成人形的那段时候。上尊总是喜欢将她带在身边,搂在怀里。那时她只觉得上天入地只此片刻真实存的活着。

“她自始自终都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她的肉身都是用我的修为幻化而成,你可明白,音婷公主?”男人瓷白的牙齿在灵光的照射下一片雪白。像是捍卫主权,又像是警告。

音婷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岚轩这几万年来虽然没有多么热情,可也从来没有威胁过她,如今却是为了一个黄毛小丫头,出言不逊。她看了眼自己父亲尴尬的左右为难。

东荒大帝只觉得颜面丢尽。按理来说他与水神也算是同僚,曾经隶属于一个战部。在当年镇压赤横时也并肩作战过。本来最后一场按理来说是他和水神花神一起,却因为临时受伤,草草被换下到后方养伤。此后天界一直传闻,是自己怕赤横,故意而为之,将锅甩给他们两人,自己躲在一边。

若说如此也是自己理亏。听闻那一场战事虽然最后以天界获胜,可二人却惨烈负伤,花神的元神幻化在本体里修养生息。而岚轩却是以女娲心石之灵镇压赤横,说到底也是自己有愧于他们。至于这些流言蜚语,他虽气恼,可却也无可奈何。

他怒其不争的叫住音婷大骂:“败人眼的还不快回来?”

音婷大惊,她可从来没有像今日一般被父亲训斥,立马泪水盈盈。

东荒大帝却不管自家闺女,又牢牢的朝着岚轩鞠了一躬,行礼道:“不知是水神的人,犬子顽劣还望上神责罚。”

岚轩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东荒大帝,定格了两秒拉起小丫头来走回座位。

众神惊吓,大殿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他们都认为岚轩上尊在这十三天里向来是不争不抢,虽人在高位但偏偏生了一副好脾气,一身清冷的气息,如兰如菊。远离楼台轩榭,就连居所也选在罕无人烟的僻静处。没想到却也是一个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性子。以为他是性凉,却没想到只是平日里太过神秘不大了解罢了。

音婷气急败坏的站在原地,却又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跺跺脚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以求天帝原谅。她没想到自己睡了三千年待到醒来之时早已改天换地。

宝殿内,霞光已退,烟雾缭绕渐消渐散,琉璃花雨在九天玄光下落下帷幕,只有旁边黛蓝色的树冠幽翠的露出芽尖。

老君见状默默的捏了捏雪白的胡子坐了下去。没想到这清灵玄花居然是用水神的修为幻化而成。从前只是听闻这玄花是凌寒上尊从无尽海带回,养在莲池。没想到这两位尊神竟然关系好到连这种六界罕见的宝物也相互共享。

朦胧间,清灵实在是困到不行,只感觉脑袋木木麻麻的像是被人施法了一般混乱到犹如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凉风在自己的耳边刮过,清冷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还记得上一次这种六感全无的感觉还是在几百年前。那时她刚刚幻化人形不久,总觉得世界纷繁,花花世界迷人眼。凡尘中的种种更是令人向往。恰逢当时团团怂恿下,二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下了凡尘。

她本以为凡尘与天界都是一般样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下了凡尘才知道凡间竟然如此有趣。她头一回吃到这样好吃的糕点。晶莹剔透的玄饼加之柔嫩的花瓣用以雕琢冰冰凉凉的入口即化。

有一回她去茶楼听曲,团团给她举过来两幅像画一样的糖稀塞在她的嘴里。她左看右看却始终不知道有什么奥妙之处,为何人会用糖做出一幅画来,而且那样的好看。若是她做给上尊,上尊绝对非常开心。可团团却说她笨手笨脚的,脑袋也不怎么灵光,也就不要去寻那制作的办法。可她哪里是这样不服输的主,一路拉着团团尾随着那师傅。却不料那人却住得如此偏僻深山老林,加之夜晚鬼哭狼嚎,林子里又增加了几分诡异的色彩。她初尝人间的烟火,天不怕地不怕的跟了过去,却不料想跟到半路那师傅就像是烟雾一般消逝得无影无踪,她以为是山林间傍晚雾气太大,可眼睛就像是被蒙住一般,看不见丝毫动向。而那画糖画的师傅就像是鬼魅一般蹭的一下出现在二人的面前。林间风声鹤唳,无数的落叶被鬼厉的寒风吹得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