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昭夫人道:“夫君,听海儿说来,那宝贝很是了得,可有三套,不知道真人愿不愿赠予我们鲁家。如果我们鲁家得上一套,到时候……”
她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啊!
鲁昭轻啐道:“你就想着银子,好了!这事莫要再提,海儿记牢了图纸,回头再照画出来,我们鲁家再研究研究,说不定能炼出法宝。”
鲁海摇了摇头,“就凭鲁家炼制不出来,除非有人成为符师、阵师。真人的才华之高,非常人所及,高深莫测……”
华年真人出关喽!
赵国皇城内外皆知,人刚出关,可所有人都听说华年真人又炼制出一套了不得的宝贝,据说这宝贝能减低书籍价值,便是寻常百姓也能买得起。
华年出来时,石牛已被庙祝大人带走,特意令弟子预备了一大桌的吃饭招待他。
沐浴更衣,吃了几篮子仙果,饮了灵露后,华年换上了吴国敬献的儒修袍服。
正坐在大殿,就听到一个娇软的声音:“师叔,你出关了?”
华卿寻声望来,张柔宁俏生生地立在大殿门口,对着她很是严肃地行了一礼。
“你一路追杀孔敬,得手了?”她的目光停落在他身后的翩翩少年上,此人生得甚是俊美,不是旁人,正是卫家的卫献之。
张柔宁笑着迈入大殿,介绍道:“师叔,这位是卫献之,人称卫九郎。他是师妹的族兄,他亦要杀孔敬。”
所以,两个都想杀孔敬的人就聚到了一块儿。
华卿抬手指了一下座,示意他们坐到右边。
外头,传来一声高呼:“太上皇驾到!皇帝陛下到!”
二人刚坐下,又起身揖手行礼。
赵帝父子迈入大殿,先是哈哈大笑了两声,“听说真人炼出灵脑、刻印机、印刷机这样的天地法宝?”
赵帝态度谦和地道:“真人实乃造福我文昌大陆的大恩人。”
华卿应道:“建立道统乃我所愿,谈不上恩人,是我为自己寻找传人。”
赵帝实在说不出口。
太上皇见儿子不懂自己的意思,捧起茶盏呷了两口,“真人对那几套法宝有何安排?”
有人禀道:“禀真人,鲁海、王绩、田衡、梁林求见!”
“请——”
不多时,四人结伴而至,行罢了礼落座到右侧的太师椅上。
王绩、田衡的脸皮都厚。
王绩说了一堆奉承话,有捧太上皇、赵帝的,也有捧华卿的,一席话下来,竟是连张柔宁也夸了两句,“柔宁仙子重情重义,真性情也!”
张柔宁心下唤了声“马屁精”,她最不喜的就是这种人。
王绩刚夸完人,田衡抱拳一揖,“禀真人,不知能否售一套灵脑法宝予我田家?”
售予田家?
你瞧人家是缺银钱花使的,不知道几月前,才有五国献了一批宝贝过来。
华卿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们几人呢?”
鲁海未说话,梁林道:“不知真人能否转一套给赵国朝廷,或要材料,或要银钱都使得。”
得,太上皇想说的话,全被梁林给说了,他眸露赞赏。
王绩忙道:“还请真人让一套给我王家,无论是炼器材料还是旁的,我王家一定奉上。”
华卿悠悠地道:“我这里不缺这一点材料。我遂你三人之愿!”
她一抬手,扫过周围,“怎不见石牛?”
萧巧儿低声答道:“石牛在庙祝大人安排的客房休憩。”
“将他唤来罢!”
不多时,石牛过来了,换上了庙祝为他预备的儒修袍服,原就是生得人高马大,这一下显得更高壮了,就似一堵墙。
华卿道:“王绩、田衡、梁林三人各得一套印刷法宝。鲁海、石牛,我收你二人做记名弟子,学习炼器术!”
鲁海微怔,前几日父母还在说这事,只是此事他不敢肖想,今儿就当真了。
石牛则是完全傻了,立在那儿反应不过来。
张柔宁道:“你们还不快快拜师,我师叔可是不轻易收授弟子的。”
石牛回过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弟子石牛拜见老师!”
砰砰砰三个响头,直叩得地板微颤,用力极大,似要将头磕破一般。
鲁海亦跪在地上连连行礼。
华卿一抬手,萧巧儿机敏的捧来了茶水。
华卿接过茶水,浅呷了一口,搁下,“鲁海,入我门下,虽是记名弟子,但亦需立心正,立身正,堂堂正正地做人。”
“弟子谨遵老师教导。”
华卿点了一下头,掏出一只乾坤袋,“一点见面礼,拿着罢。”
石牛朗声道:“老师,请饮茶。”
华卿接过,扫了眼石牛,“你这孩子心眼太实,往后跟着你师兄多看多学。事事洞察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弟子石牛谨记老师教诲!”
华卿亦掏了一只乾坤袋递给他,“拿着罢,这是你的。”
鲁海与石牛起身,便自觉地立到华卿身侧。
华卿一抬手,当即出现了三套印刷机,“梁林为朝廷所求,我就多送三台印刷机。王绩、田衡的各送一台印刷机。”
早知道讨了这个就拜不成师,他们不要了,行不行?
收我为弟子吧,我要不这宝贝了。
华卿温和地对鲁海、石牛道:“回去与家人说一声,明日一早,随我远行,我亲自传授你们炼器术。”她又对张柔宁道:“柔宁,你亦同行。你去吴国驿馆说一声,明日我启程去吴国炼制诗词悟道碑。”
“是,师叔。”
鲁海带了石牛退出来。
这个大块头居然成了他师弟,好罢,老师愿收他,必有他的过人之处,只是想到在炼器房里,王绩、田衡将他指挥得团团转,鲁海就有些受不住。
“往后多个心眼,这乾坤袋可是修士梦想的法宝,里头是老师给你修练的好东西,不许给外人。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懂吧?”
大块头的石头道:“师兄,我懂!不就是人同罪,因为身有重宝反而有罪。”
“你懂就藏好了,早早回去收拾了行装,收拾好就回儒道宫住下,莫让明儿老师等你一人。”
“我不用回家!”
鲁海有些意外,“为何?”
“我们石家,除了我祖父就剩下我。三年前,我祖父病逝了,我家里没人了,我一直住在内务府司珍房匠人院。”
原来是孤身一人,就剩下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