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阶功法果真名不虚传，许是因等级太高，故而他才记不住。
华卿淡淡地道：“余公子有事？”
“没……”余韬起身，太多的话语，原是想细说，可现在又说不出口。
他留下不是，离开也不是。
“华仙子，你之前提到《九阳真经》。”
“这原是佛修功法，等级颇高，不在《幻影神诀》之下。”
“仙子还记得幼年时，你长辈所传授的口诀？”
“记得一些，若想补全，需得花费工夫。”
“为助仙子补全功法，我愿意与仙子切磋《九阳剑诀》。”
华卿笑了一下，“余公子，我有事请教。”
“仙子但讲无妨。”
“从下仙界到中仙界，除了修为晋级飞升，应该还有别的法子？”
当初从玄灵大陆到下仙界，她不就带了数万人去下仙界。
余韬沉默了良久，“飞升之时，将人或生灵藏在芥子空间带入中仙界。”
“对于所携之人可有要求？”
余韬想了又想，“下仙界飞升中仙界，曾有人将家人一同带来。就算凡人到了中仙界，寿命亦会是凡间数倍。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劫数，我不甚清楚。改日，我打听清楚再回复仙子。”
“有劳余公子！”
余韬揖手道：“不知仙子明晨可有空，在下邀仙子于论剑台切磋剑术。”
“明日清晨有时间。”
“好，明日巳正，我邀仙子同往。”
余韬、淳于涛……
前者是本尊，后者是分身，本尊可没分身可爱。
华卿看到余韬，又忆起淳于涛来。曾经的记忆里，那是温暖而明媚的一页色彩。
余韬告辞出来，一个男剑仙迎至跟前：“大师兄，师尊闭关。传令我、二师兄与你共同打理仙府。”
来人正是罗烨，生得虽不如陆原俊美，亦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身上多了一点特有的风度。上次华卿与混元仙府的两场比试，他亦不在，当时他外出办事，并不在混元仙城。
罗烨四下扫视，神神秘秘地道：“大师兄，此次去下界，你猜我遇到谁了？”
“谁？”
“白长老的弟子冯笙在下界的转世白笙。”
余韬拥有淳于涛的记忆，心下一转，立时就知道这白笙是谁，“末等下仙界凌霄门弟子白笙。”
罗烨面露讶色，“大师兄知道？”
余韬勾唇一笑，“能让你在一个末等下仙界跌了一跤的地方。”
罗烨的脸当即一红。
“大师兄，你怎又提这事？”
“我怎能不提，当年你为了突破瓶颈晋级金仙，挑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转世轮回，谁能想到，却遇到一个痴情女子，追了你一世又一世。如果不是师尊令我想办法将你的神魂寻回来，某些人指不定还在后山洞室里长睡呢？别人突破境界，最多二三百年，你倒好，在那儿被生生困了两千多年。”
华卿在院子里盘腿调息，放开了神识，此刻才知，这位男剑仙罗烨竟是薛素追了几千年的那位罗烨。
说什么冥界交换灵魂，这哪里交换，分明就是人家带回了自己人。
大冥界的阎君从玄灵冥界换灵魂？
罗烨分明就是混元真君的三弟子。
罗烨停滞了两千多年未晋级，可如今亦是金仙后期修为，可见这几百年亦是潜心修炼。
他似笑非笑，定定地审视着余韬：“大师兄还是莫要打趣我，你虽不是灵魂转世，以分魂轮回。如今不亦是同样陷入情网难以自拔。对了，你那分魂是不是又被那叫上官羽的给气了个半死？”
余韬不以为然地道：“那就是个蠢货！一次又一次都被那上官羽抢了先。”
“以大师兄的道心与修为，不该败北。可查清楚这上官羽是什么来头，我怎么觉得那小子和大师兄的淳于涛一样呢？”
“他绝不会混元派的人，只能往仙帝、琼阳两处寻？”
“仙帝派的人可都是心高气傲的，他们要去，也只往黄龙、青龙二界转世化凡，可不像是会去那等末等下仙界之地的。”
余韬沉吟道：“万事都有例外，我查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罗烨心下一转，“冯笙已经晋入大乘后期了，他的仙体丢了，寻不回仙体，他无法回归本体。转世分身一旦飞升中仙界，这问题可就大了。”他压低嗓门，“白笙晋入大乘就恢复了冯笙在中仙界的记忆，这种情况可是很危险。我碰到他的时候，他可是千叮嘱万哀求，托我帮他寻回仙体。”
余韬微敛着眸光，“当年，他与红颜、墨璃、红袖三人玩得太过。那个人在轮回之中遭了大罪，她这口怒气散不出去，谁劝也没用。她连师尊的面子都能不给，会给谁面子？”
他当年在幽冥海的上古阵台上，可是亲眼目睹华卿是怎样将红颜、墨璃二人的仙体化成了凡胎的。
仙人如何？
即便那时她的修为不高，同样可以拿捏混元真君。
有些人，真不是用实力来说话。
不算计人便罢，一旦算计起来，令你防不胜防。
罗烨惊道：“大师兄知道冯笙仙体的下落？”
“知晓如何？不知晓又如何？”
“大师兄，若是知晓，我们就帮他寻回来。冯笙这人还是不错的，说起来我们与他相识亦有近万年了，算得上是同门朋友，如今他遇上这么大的难事，我们就帮一把罢。”
余韬歪着脑袋，“三师弟，如果冯笙知晓下落，却不自己开口，那你想过原因么？”
“知道自己仙体的下落却不开口，这是何道理？”
罗烨想不明白。
知道仙体的下落，他直接开口索要就成，为什么要让他来递这个话？
余韬伸手轻拍，“三师弟，事情没这么简单。你想过，开不了口的原因么？”
开不了口，定有原因，会是什么原因连自己失去了索回仙体的勇气？
除非，他不敢面对这个人。
不敢面对的，那必是亏欠的。
罗烨快速地脑补，还在想种种可能，余韬已翩然而去。
不远处，过来两名记名女剑仙，唤了声“大师伯”。
余韬道：“何事？”
女弟子确定周遭无人，压低嗓门道：“大师伯，师祖要二师伯诱或华仙子，要二师伯请华仙子出手修补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