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恋爱日常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网球比赛当天。

清晨。

花板裕也和往常一样下楼,见花坂弥加的位置空着,餐桌上只摆了三份早餐,问:“弥加出门了吗?”

“嗯。”花坂妈妈在客厅浇花,“很早就出去了,说是和朋友去看什么比赛,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了。”

看比赛?

花板裕也顿时猜到了她的去处。

能让她在周末还这么积极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今天网球比赛会出场的那位国家级选手——幸村精市。

“今晚我也不回来吃饭了。”花坂裕也拉开椅子坐下。

花坂妈妈笑问:“又和棘出去玩吗?”

花坂裕也点头:“对。”

“我说你呀,什么时候把棘正式地带回来给我们认识一下。”浇水完毕,花坂妈妈一边收花洒一边对花坂裕也说。上次在街上的偶遇太过突然,灯光也没有很亮,加上不想给狗卷棘造成压力,她只是粗粗打量了他几眼,根本没来得及细看,更别说和他好好打一个招呼了。

不过看得出来,狗卷棘是个家教很好的男孩子,性格不是太外向,但为人很有礼貌,让人一看就很喜欢。

可是——

花坂妈妈看了一眼正在慢条斯理吃早饭的花坂裕也。

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的个性,看上去温温柔柔,其实心里的主意可多,以狗卷棘表现出来的单纯估计以后啊,还会发生很多事情。

想到这里,花坂妈妈叫了一声花坂裕也:“开春以后,棘是不是就要升上二年级了?”

“对的。”花坂裕也抬头,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个,“怎么了吗?”

再开口时,花坂妈妈一脸忧郁:“我是在想——裕也你是不是太黏人了。”

花坂裕也:“”

花坂裕也难得被噎到,担心花坂妈妈再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他郑重地放下了手上的勺子:“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呀,咒术师不是很忙吗?”花坂妈妈开始担心,“但是棘却有这么多时间和你在一起。”

时间在每个人身上都是平均的,24个小时,不多不少。

如果狗卷棘把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留给了花坂裕也,那他的学业怎么办?

像咒术师这样的高危职业,实力越强,在面对诅咒时就越有生还的可能性。

再退退退退退一万步说,哪怕狗卷棘并没有因为花坂裕也耽误训练和提升,他的睡眠时间是不是充足?

他才十几岁,还在长身体,不像自家大儿子,基本上都已经定型了。

花坂妈妈越想越担心,丰富的心里活动完全在脸上体现了个透。

“”听完她的担忧,花坂裕也默了两秒,“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先是闷笑,但那笑完全控制不住,紧接着变成了发自内心地开怀敞笑,半晌后,他趴在桌子上平复了下呼吸,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得向上勾起。

先不说他和狗卷棘之间是谁黏着谁,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家母上大人只是见了小朋友一面,就开始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起来,甚至还叫自己克制一点。

见花坂妈妈的表情越发不妙,花坂裕也有眼色地止住了笑。

其实他平时和狗卷棘见面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

少年咒术师确实很忙,时不时就要出任务,除了周末以外,大多数时间,他们的联系还是在手机里完成的。

不过这点就没必要告诉她了。

花坂裕也体贴地隐去那些说出来可能会让花坂妈妈尴尬的解释,笑着点头:“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刚才并不是在笑花坂妈妈的担心不切实际,而是发自内心地,为狗卷棘获得了自己家人的喜爱而感到喜悦。虽然和家里人坦白时说的是无论他们同不同意,自己都会去追求喜欢的人。

但果然——

当亲人认可爱人时,心里的那份欢快,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吃完饭,花坂裕也上楼换了衣服,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了两声,是狗卷棘的短信。

【我到了。】

花坂裕也笑笑,拿起手机回复:【好哦,我马上来。】

自从上次狗卷棘送过他回家后,花坂裕也便发现他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过去都是他送狗卷棘回学校,或者带他去哪里玩,而最近则变成了狗卷棘主动。

小朋友想证明自己,花坂裕也当然不会阻拦他,就当作不知道似的享受他的服务。

他很快出了门,没在家门口看见狗卷棘,想了想,往车站的方向走了两步,果然在一盏路灯下看见了他的小朋友。

一如既往穿着高专制服的小朋友。

花坂裕也:“棘,这边。”

狗卷棘听见声音,抬头,眼睛在看到花坂裕也的那一瞬间绽出亮光。

“唔?”花坂裕也歪头,一把接住朝自己跑过来的狗卷棘,“怎么这么高兴呀?”

狗卷棘拽着花坂裕也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花坂裕也穿运动装,本来以为以他的气质会不适合,可——

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花坂裕也轻笑了声,适应良好地收下了小朋友的赞美。

比赛是下午一点开始,他们可以慢悠悠地赶到会场,然后吃一个悠闲的午饭。

花坂裕也牵着狗卷棘:“弥加今天应该也在会场,到时候我们可能会碰到他们。”

狗卷棘拿出手机打字:“弥加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

花坂裕也反问:“棘想她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

狗卷棘是无所谓的,花坂弥加是裕也的妹妹,几次接触下来,小女生性格活泼,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热闹。况且两个人吃饭也是吃饭,三个人四个人也是吃饭,没有什么区别。

狗卷棘在心里想到,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来看待比他小不了几岁的花坂弥加。

花坂裕也侧目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了,我问问弥加现在在哪。”

狗卷棘安静地点头。

然而过了两秒,花坂裕也仍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上去并没有拿出手机的想法。

狗卷棘歪头:“海带?”

他懵懵懂懂的样子落入花坂裕也眼里,青年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低落:“真迟钝啊,棘。”

诶?

花坂裕也伸手,弹了弹男孩子的额头,没舍得用力,手指仿佛羽毛一样掠过:“我不想和弥加吃饭啊”

他微微俯身,吐出气音扑在狗卷棘的耳边:“你见过有谁带妹妹一起约会的吗?”

狗卷棘:“”

狗卷棘捂住耳朵:“鲣鱼干!”

平时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时,花坂裕也都会体贴地不往下说,但是今天——

他盯着狗卷棘没有捂好,露出的一丁点耳尖,笑了笑:“耳朵又红了噢,棘。”

狗卷棘:“!!!”

眼看再逗人就真的要炸毛了,花坂裕也笑着后退两步,还给狗卷棘一个安全距离。见他的情绪逐渐平复后,才重新朝着自家小朋友伸手:“可以牵手吗?”

狗卷棘才降了温的耳朵又有复发的趋势,衣领下的嘴角却诚实地勾起:“鲑鱼。”

通过这段时间的进一步接触,他发现花坂裕也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温柔的表面下,其实性格——

有点恶劣。

时不时就要逗他一下,偏偏自己每次还被他“捉弄”成功。

人/体的温度通过扣紧的掌心源源传来,狗卷棘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这么说有些奇怪,但他——

一点也不排斥,或者说正在享受这份“捉弄”。

交往前,他曾经因为花坂裕也对所有人的一视同仁而感到沮丧。

而现在,自己对于花坂裕也,应该——

已经是个特殊的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