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他在说什么?
他知道了什么?
人来人往的街道依旧喧嚣,狗卷棘在脑海里复述花坂裕也刚才的话,直接傻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刻,他的心脏像从高空中坠落,失重感和恐慌将他紧紧缠绕,动弹不得。
花坂裕也看见小朋友的脸色猛然变得惨败,知道自己用错了词,快速道:“抱歉,本来不想这么快告诉你的。”他顿了顿,认真地注视着狗卷棘,“我很喜欢狗卷君。”
咚。
高空坠落的心脏被柔软的云朵接住。
狗卷棘愣愣地抬眼,刚才的惊吓让他暂时丧失了思考能力,或者说,让他不敢去相信花坂裕也口中的意思。
喜,喜欢?
“我很喜欢狗卷君,所以想和你在一起。”花坂裕也嗓音轻柔,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狗卷君呢?喜欢我吗?”
街道,显然不是什么告白的好地方,但是花坂裕也没有办法,他本想好好“追求”小朋友一段时间,可是他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到让他忍不住打破原本的计划。
——他喜欢这个小朋友,想把他圈起来占为己有。
“我没有勉强狗卷君的意思。”花坂裕也说,“如果你厌恶的话,也可以拒绝我,没关系的。”
厌恶两个字彻底惊醒了还没有从这个巨大喜讯里反应过来的狗卷棘,他下意识出声反驳:“鲣鱼干!”
语气带了几分凶狠。
开什么玩笑!
他
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厌恶!
花坂裕也很少听到他用这样语气说话,忍不住愣了一下。
狗卷棘却没有心思注意语气的问题了,他急急道:【喜欢!】
花坂裕也怔住。
如果说狗卷棘前面的反应都在花坂裕也的预料之中,那么他的这句“喜欢”,则完全出乎了花坂裕也的意料。
咒言术。
这一刻,狗卷棘无视了咒言术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急切地看向花坂裕也,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花坂裕也很快反应过来,见他张口又要重复一次,食指按上嘴唇:“嘘。”
他目光温柔中带着缠绵:“狗卷君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
少年人既真挚又炙热的回应,他已经完全感受到了。
虽然只是平平无奇的“喜欢”两个字,但对于咒言师,对于狗卷棘而言,这两个字的份量足矣超越一切承诺。
心里蓦地一软,花坂裕也不自觉放软了语气:“我可以叫你棘吗?”
狗卷棘耳朵尖尖漫上一抹粉,按捺住害羞回答:“鲑鱼。”
“棘。”花坂裕也叫了一声,笑了笑,“棘。”
狗卷棘不是没被人这么叫过,可偏偏花坂裕也这么喊他的时候,就像是触了电一样,全身升起酥麻。
他捂住发烫的耳朵:“鲑鱼。”
小少年的反应实在太过可爱,花坂裕也弯着眼睛接着道:“那我们现在算是交往关系吗?”
这样算交往了吗?狗卷棘也不知道。
他没有和人交往过,关于恋爱的知识也少得可怕。
但——
狗卷棘小幅度地点头:“鲑鱼”
他想算。
他想和这个人在一起。
“我也觉得算。”花坂裕也说,他伸出一只手,在狗卷棘面前摊开了掌心,“所以”
“可以和你牵手吗?男朋友。”
花坂裕也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好看,指节分明,漂亮得像一个无暇的艺术品。
狗卷棘喉咙微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他缓缓地伸出手去,把自己的手掌搭在了青年的手心。
花坂裕也一笑,慢慢地合拢手,温热的掌心相触,青年温和却又带着强硬地扣住了他,霸道的手指从狗卷棘的指缝中穿过。
——十指相扣。
他餍足地勾着唇角,像是吃到了大餐的猫咪,正在舔着爪子说:“多谢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