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口,怀仁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处溶洞。钟乳石如石笋般倒悬下来,晶莹剔透,绚丽多彩,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里地形复杂,虽然常年不见阳光,却有着诡异的亮光。怀仁定眼望去,只见这里弯弯曲曲的通道足足有十几条,每一条通向一个大洞穴。洞穴四周,又有其余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怀仁啧啧道:“你们领导确实会挑,这里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去处,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不止洞口一个入口吧?”
鳄鱼道人点点头,他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解释道:“刚才那个洞口是进来山洞最简单的一处地方,其余地方当然也有出入口。只是那些地方,有什么陷阱连我都不知道。”
怀仁笑意玩味,“那看来你们老板人也不怎么信任你,哪里有陷阱都不跟你说。”
往洞穴深处走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眼前的情景让人头皮发麻。这里到处都是小孩子的躯体。
骷髅头堆成小山,骸骨随意丢在一旁,挂在钟乳石上,腥臭难闻。而且这里的骸骨几乎没一具完整的,有些脑袋直接被撕开,有的被扯断四肢,有的
再往里走,越是恶心恐怖。不时可见一堆块头比寻常苍蝇还大上两倍的蚊虫,绕着那些还没彻底腐化的尸身“嗡嗡嗡”地飞着。
这些蚊虫长有三对翅膀,它们进食的速度很快,往往三两下就能吞咽完一大块不小于它们身躯的肉片。
“阿弥陀佛。”法岸看不下去,还想出手搭救,却被鳄鱼男子出声制止。
鳄鱼男子只说了两个字,“巢鼠。”
“走吧。”怀仁催着鳄鱼男子往前面走去,“活人比死人重要得多,早去一刻钟,说不定就能多救出几个小孩子。”
一行四人继续向前,在鳄鱼男子带领下,又走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眼前景象忽然又来了个大变样。
此地光线充足,地势平坦。不仅绿绿红红处处莺莺燕燕,更有一些仙鹤漫步在草地上,遇人不惊。更奇葩的是,给仙鹤喂食的竟然是一只巨型秃鹰。
怀仁看得直楞眼,他刚举起手,看到鳄鱼道人有出声的征兆,赶忙道:“我懂,巢鼠,不能轻易动它们。”
他其实只想感慨一句,这三目真君还真是不吃窝边草。外围一团糟,这里却收拾得有模有样的。
正在这时,忽然“砰砰砰”的声音传来。声音好像距离不远,在这空旷的溶洞里显得十分突兀。
“好像是从外面传进来的。”怀仁疑惑:“莫不是有人在攻山?”
鳄鱼男子也是面色一变,不过很快平复下来,“不可能,这洞穴十分隐蔽,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而且溶洞十分牢固,易守难攻”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山体被砸出一个大洞。大洞附近,尘土飞扬,隐约可见十熟道人影。
怀仁默默瞥了鳄鱼道人一眼,还是太年轻啊,不懂得fg不能乱立的道理。
那十熟道人影进入山洞后,很快在洞口左右布防。居中的是一个锦衣玉服,英俊惹眼的公子哥。
公子哥模样仅比怀仁稍逊一筹,在他身旁,还有一位弓着腰,身着青色粗麻布衫的老妪。
除了公子哥和老妪之外的十多人,看模样像是护卫下属身份。这些人眼见怀仁等人,纷纷围了过来。其中两个暴脾气的率先出手,手中朴刀朝着怀仁头上招呼。
“邪魔妖道,速速受死。”
怀仁心意一动,半空中划过一道虹光,二人手中朴刀瞬间断裂成两截。他们身前,也被划下一道巨大沟壑。
二人对视一眼,喉咙“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好险,再往前一步就死了。
老妪对着华服公子哥,悄声说道:“起码金丹境,不好对付。”
华服公子哥走到怀仁他们身前,自我介绍道:“在下宁书桓,寒山宗弟子。不知几位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三目真君的洞穴里?”
说完,狠狠瞪了那两个率先出手的下属,“谁允许你们擅自出手的。”
两个下属低着头,不敢与其对视。
脸上笑嘻嘻,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这名字一听就渣得很。而且,眼见手下打不过我,这才出声制止,早干嘛去了。怀仁刚想开口说话,就听一旁有人出声道:“宁书桓?”
鳄鱼道人脸色骤然一变,继续道:“寒山宗的宁丹峰是你什么人?”
宁书桓保持着脸上笑意不变,“正是家父。”
说完,他转头对着鳄鱼道人,“阁下似乎并不是我人族修士吧?不知与三目真君有什么关系?”
怀仁上前一步,挡在鳄鱼道人前,“它只是在下豢养的一头小宠物,我们此次是为讨伐三目真君来的。”
宁书桓审视怀仁,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片刻后,他才开口道:“巧了,在下也是为三目真君而来,不如一起?”
怀仁笑了笑,“算了吧,真要遇到三目真君,你怕我在背后给你一剑,我也怕你突然捅我一刀,累不累啊?”
宁书桓笑了笑,对着怀仁行了一礼,道:“那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带着一群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人走后,鳄鱼道人对着怀仁行礼道:“多谢仙人爷爷救命之恩。”
刚才若是说出鳄鱼道人的真实身份,以寒山宗对三目真君的仇视程度,他怕是要被当场撕成碎片。
怀仁摇摇头,“没事,我说过了,只要你不耍花样,我自然会尽力护你周全。”
顿了顿,他又继续问道:“寒山宗的少宗主不是被三目真君杀死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鳄鱼道人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刚那人应该是死去那位寒山宗少宗主的哥哥。寒山宗宗主对小儿子偏爱得紧,所以立幼不立长。”
怀仁笑了笑,“那这宁书桓不得做梦都笑醒?我看呐,他不该来这里为弟弟报仇,相反,他应该送三目真君一份厚礼。说不定呐,这位寒山宗少宗主不是死于外人之手,而是死在自家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