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猴子怀仁扯了扯嘴角,这才听懂对方的暗示,赶忙又递过去一枚灵石。
“刚记错了,根本没什么大能写字。”猴子人工检验灵石真伪,确认无误后,这才改口。
“本来鸟鸣山这场架确实是被劝下来了,但所有人都没想到,浓烈的血腥味竟然引来无极魔宗的人。无极魔宗的人在鸟鸣山上布置了一座巨大的四煞阵,足足两百多号人,无一生还。”
无极魔宗?关无极魔宗的人什么事?这事不是敬亭山的人干的吗?
“为什么无极魔宗要布置四煞阵?屠戮这么多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这下怀仁学乖了,见他停顿,又递过去一枚灵石。
猴子照旧又把灵石放进嘴里检验一番,确认是真的后,这才继续说道:“四煞阵是一个绝阵,据说只有无极魔宗的内门弟子以上的人物,才有资格学习。这个阵可以把阵内的生灵都炼化,如果阵内修士数量够多够强,还可以凝聚煞气,炼成一个阴煞法宝。
无极魔宗之所以炼化这么一个法宝,据说是因为他们在鸟鸣山发现了一处地底仙家遗址,但那处遗址入口被禁制隔绝。禁制很霸道,与整座鸟鸣山气运联结在一起,轻易不可攻破。无极魔宗深知大张旗鼓破坏山脉,肯定会被人发现。
这才炼制出这件法宝,破坏整座鸟鸣山的气运。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最后还是走漏了风声。一个散修侥幸逃出生天,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听完猴子的话,怀仁想了想,又继续问道:“敬亭山的人没有牵扯其中吗?或者说,鸟鸣山那处仙家遗址禁制被攻破,敬亭山有没有人趁机进去。”
“有啊,怎么没有?敬亭山也死了不少杂役弟子和外门弟子。无极魔宗的人此时还在鸟鸣山地底,敬亭山毕竟也是一个大宗门,怎么可能忍气吞声。他们山主当即大发雷霆,派了大量的弟子长老进驻敬亭山,发誓要为那些死去的门下弟子报仇。”
无耻啊,把炼制四煞阵的锅甩给无极魔宗,自己炼化凶宝不仅破开了门派遗址禁制,得了实质性好处,还得了护短,为民除害的好名声。而且,以帮门下弟子报仇的借口,还能理直气壮地派人占下鸟鸣山,不让别人靠近。
看来敬亭山的人筹备良久啊。
怀仁有些担心对方通过那个监守自盗的杂役弟子,最终怀疑到自己身上。不过想想也就放心了。如果对方有掌握什么线索,自己待在客栈的这几天,早被人抓了。如今自己又用移容术变换过脸,对方再想顺着什么线索找到自己可就难了。
而且,实在不行,就多换几家客栈,多变几次脸。
“兄弟,别想了,那处仙家遗址不是你我可以惦记的。”
怀仁本来就对那处所谓的仙家遗址没兴趣,所以此时听闻猴子的话,也不在意。他笑了笑,玩笑道:“敬亭山和无极魔宗的人去得,我去不得?”
猴子嗤笑一声,刚想开口说话,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
怀仁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强行拉着一个年轻女子,往纸扎铺里去。女子身穿一袭白色襦裙,浅蓝发色,头部右侧还佩戴着一朵紫色的纸花。
女子身旁血泊中,倒了两个护卫和一个打手。她本人也是身子战术性后仰,一双绣花鞋死死抵在地上,以此抵抗男子的拖拽。
这这是把我这纸扎铺当成现成的玉米地了吗?里边那么多纸人,纸马,纸房子,也不怕把你吓萎了。
“那是老王的女儿,没想到他刚失踪没几天,女儿就落得这幅光景。”猴子满脸唏嘘。
老王?想起那女子头上的纸花,怀仁心微微颤动,他递过去一枚灵石,问道:“老王?哪个老王?”
猴子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递给自己灵石,但还是笑呵呵地收下,“我们白露县的老王,瞎了一只眼,老好人一个。可惜啊,这狗娘养的世道,好人是活不下去的。”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作唏嘘状,这才继续道:“前些天,老王突然神秘失踪,其实我怀疑他死在鸟鸣山上了。可惜啊,留下这么一个女儿。被老王惯坏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偏偏还没修行资质。老王辛苦忙活大半辈子,也只是个练气境中期的修士。
要不是因为把钱都花在这个女儿身上,企图让她踏上修行,可能这会儿的老王早就炼气境后期了吧。说不定,还筑基了。”
怀仁想起鸟鸣山上那个三句不离他女儿的独眼老头,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时候,系统也发出任务救他,可怀仁自身难保,理都没理系统。
他站起身,缓缓向自己那个纸扎铺走去。
正在这时,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任务,救下独眼老王的女儿,王琼。任务奖励,一个月修为。”
你不发任务,我也会救的。
“别傻了,你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一辈子。没有老王,她注定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下去的。”身后,响起猴子的声音。
怀仁没理,只是为了系统的奖励,他这么安慰自己。
他进了纸扎铺里,一眼就发现自己的目标。那边堆积着的纸人纸元宝全部被一股脑推开。一片狼藉中,一个男子正把王琼逼在屋子角落里,恶趣味般一件一件撕扯着她的衣服。
那少女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挂着豆大的泪珠。白色襦裙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她盘坐着,尽量遮着腿。一手护在胸前,一手胡乱地在身前拍打着。
可她越挣扎,那男子越是笑得狰狞。
怀仁面无表情地抄起身旁一张木椅,对着男子的后脑勺猛然就是一下。
男子也是个散修,不过只是练气境中期,境界比怀仁还要低一个档次。
脆弱的木椅对他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后脑勺传来的痛感,让他本能地回头。只是他刚回头,还没看清楚来人,整个人就被摁在了墙上。
怀仁掐住他的喉咙,对准他的额头不紧不慢,一拳一拳地轰击着。
一开始,他还会手脚并用,对怀仁进行一些拳打脚踹的反抗。可到后来,反抗力度越来越小,他脸上渗出的血也越来越多。没过多久,这人四肢无力垂下,不动弹了。
怀仁松开手,“砰”地一声,这人整个身子前倾,无力倒在地上。声音之大,吓得女子双腿抵地,向后挪去。
怀仁扯过一个纸人,随手把手上的血擦拭在上面。再往后屋走去,熟练地拿出两件自己的衣服。
从头到尾,没正眼看过她一眼。
怀仁把衣服丢在她身上,这才开口说出自进门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第一,我叫怀仁。顾名思义,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只会帮你这一次。”
“第二,你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