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抬手拍了下额头,佯装恍然大悟道,“哦!忘了告诉你了,你看我这记性,我这不是韧带拉伤,需要住院疗养生息嘛。”
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猜测的季安宴,对他的卖惨视而不见,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道,“说重点。”
啧!还真是跟英岚一样没有同情心呢!
徐朝抬手摸着下巴,笑得老奸巨猾道,“我们家婉儿那边,不是马上就要进组了嘛,没有经纪人在身边跟着也不行,如果是临时调其他人过来吧,我又不放心。”
季安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他放不放心,关他什么事!
徐朝说的这些,他压根不关心,也不想知道好不好。
徐朝本来还等着季安宴问一句‘所以呢’,结果人家压根不稀得配合他,只是冷眼看着他。
无趣!
徐朝意兴阑珊的蹭蹭鼻尖,装作无所谓道,“所以,我灵机一动,恰巧想到,我们家婉儿要去的正是胡导的剧组,而安晏你现在在拍的也是胡导的戏。”
季安宴心里暗骂一句,灵机你大爷!
英姐说的没错,徐朝这老狐狸摆明了就是要碰瓷,砸了他的屋子不说,还要他搭进去一个经纪人,这真是拿他当冤大头啊!
徐朝一脸‘你说巧不巧’的表情,跟他套着近乎。
“这不正好你俩一个剧组,又是同一个公司,大家同事之间相互有些照应也是应该的,所以我就跟阿钺商量了一下,最终讨论结果为,由英岚暂代婉儿的经纪人。”
季安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商量?跟谁商量了,有跟他商量过吗?
呵!说得天花乱坠的,还相互有个照应,跟她在同一个剧组,有个屁照应,他躲姚婉儿都来不及呢,还照应!
他稀罕她照应啊?让她照应,她能照应到他床上去信不信!
姚婉儿对他图谋不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让他俩在一起,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不行!他要去找大哥去!让他收回成命,从新找个人去给姚婉儿收拾乱摊子去,谁都可以,就是英姐不行!
“你也不用想太多!”
徐朝也明白他的顾虑,假模假样的宽慰他道,“什么时候我出院了,再换回来,你放心!只是暂代,暂代一段时间而已。”
我放心你大爷!还暂代一段时间!一天我都无法忍受!
季安宴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了,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他对姚婉儿那是敬而远之,避之不及的。
现在还让他和姚婉儿共用一个经纪人,那不是存心让他不痛快吗!
叶小幺见情势不对,偷偷扯了扯宋爵的衣服,刻意压低声音道,“阿爵,听这意思,四哥这算不算,没吃着羊肉反而惹了一身膻呢?”
本来是来要账的,结果帐还没要过来呢,反而把英姐搭进去了,简直得不偿失。
宋爵没说话,拍拍她的头顶,示意她别乱说话。
叶小幺瘪瘪嘴,她问这话其实一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第一次见季安宴在外人这里吃瘪,感觉有点儿惊奇而已。
让她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对面病床上的这大哥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让英姐兼任姚婉儿的经纪人?
那姚婉儿处心积虑想接近四哥这么长时间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进一步发展,所以也从来没有得逞过。
这下倒好了,她的经纪人借着住院的名义,直接找到了宋钺,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说服了宋钺,让他让英姐去兼任姚婉儿的经纪人。
这不相当于直接把四哥打包送到姚婉儿面前了嘛。
这大兄弟这小算盘打得不错嘛,更厉害的是,这招苦肉计用得妙啊!
到时候,四哥和姚婉儿二人在剧组里,朝夕相处的,年轻气盛的,谁知道会不会因戏生情呢。
毕竟因戏生情的这种事,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再常见不过了。
到时候,会不会再发生点儿什么,这还真不好说呢。
倘若真发生了点儿什么,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宋钺那个老男人,会不会后悔他今天的决定呢。
“…………其实你真不用担心,依我和英岚的关系,我怎么可能…………”
季安宴懒得跟徐朝拐弯抹角,没等他场面话说完,直接冲他点下头转身就走,算是打过招呼了。
“阿爵,我们走!”
叶小幺见季安宴走了,她拉着宋爵也赶紧跟了上去。
“这就走啊?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啊!慢走啊!”
徐朝嘴里敷衍了事的说着客气话,然后继目送英岚离开之后,又一次目送着季安宴他们离开。
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之后,他还恋恋不舍的望着病房外的走廊,迟迟不肯收回视线。
…………
卧槽!走都走了!怎么也不见有人想起来,顺手帮他把门带上呢!
这走廊上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来的时候,算上司机,他们一行人一共七人,结果英姐急着回去找宋钺有事,便没等他们,直接在医院门口叫了辆出租先走了。
而白云呢,则是被季安宴留下来,等姚婉儿醒了之后,把损失清单找她报销了再回去,毕竟这才是他来医院的真正目的。
等季安宴他们坐着来时的破金杯,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公司的时候,发现还是来晚一步。
英岚和宋钺就已经谈完了,而且意见似乎也已经达成了一致。
“英姐!到底怎么回事儿?”
季安宴刚从电梯出来,还没来及上去找宋钺呢,就先遇见了同样刚从电梯里出来的英岚,他便追着英岚问事情到底怎么说。
英岚没有跟他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她同意了宋钺的提议。
“回头再给你详细解释,我先去找人来把屋里收拾一下。”
说完就去着手安排人,把弄得乱七八糟的化妆室给赶紧收拾出来了。
“不是!英姐你…………”把话说清楚啊!
英岚行动起来雷厉风行的,只留给他一个利落的背影,徒留季安宴站在原地,茫然无措的盯着她的背影,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
她不是也觉得姚婉儿是个烫手山芋,挺抗拒她的吗?那又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被大哥说服了呢?
不要告诉他,是大哥以权压人,逼迫她答应的,这不可能!
依照她往常的脾气来说,如果她不愿意的事,就算大哥都强迫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