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富与贵

有些事、有些东西——不是花得起钱就有资格有用、就有资格去争,这就是富与贵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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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回去切开,一人九克拉。”陆雨驰坦然且潇洒的对龙仲游说着。

“这是钻石,不是西瓜,你们家钻石都切开了用啊?你们陆家卖玻璃起家的?钻石得有一定的形状才好看,真分开了,还能一人剩下九克拉?不行、不行。”

“那——我虽然不会跟晴霜争,晴霜也得敬爱她嫂子吧?你说晴霜没事儿,我老婆可是身体真不好。”

“你真想买?”

“多新鲜。”

龙仲游想了一秒,说:“这样吧,你也别争,这钻石可以的话还是我拍下送给晴霜,当然我回去会跟晴霜说说你的意思、戚琪的身体情况。戚琪还有好几个月呢、晴霜预产期说话就到了,等晴霜生完孩子,让她先借给晴霜戴着。一家人嘛,谁需要谁就用。”

“成交……”

陆雨驰是和龙仲游“成交”了,可人家拍卖行还没跟他们成交呢。这颗今天的重头戏——老一代女港星的十八克拉神奇祝福钻石终于出场了,起拍价三千万。

陆雨驰笑说:“还真不贵,怎么也算有点儿名人效应吧、还有这么凄美的故事,关键本身十八克拉就挺难得的吧?这就说明钻石只是骗女人的、真是没什么升值空间,比古董差远了。不过你说得对,女人喜欢就够了。”

“人家不是说了,关键是把祝福送出去。”

“嗯,对了,你可别忘了回去跟晴霜说,让她把祝福借给戚琪一点儿。可我就奇怪了,她一个香港人,不在本地拍卖也应该是在北京或者外国啊,怎么到咱们这儿来了?”

“她老公是天津人。别捣乱了,这个我是真得拍下来……”

龙仲游做事稳妥,事实上没那么难。这不是拍戏——举手不用花钱的,而且必须故意营造一种刺激的感觉,这可是现实中的真金白银。

起拍价三千万,真的争起来成交价会推到多少没人知道。拥有这种购买力的人是不少,但是能拥有的人所处的圈子就决定了他们一定会查明竞争者的身份、轻易不会胡来,尤其这种本土的、区域性的范围内。

所以龙家举手了,展现出了叫价的气势、加价的幅度,其他人就得掂量掂量再决定争不争。有些事、有些东西——不是花得起钱就有资格有用、就有资格去争,说到底只是一件首饰而已,跟津门首富且富至三代的贵族龙家去争,为此惹上麻烦得不偿失,这就是富与贵的区别。

果然起初不少人参与竞争,当龙仲游举手之后只剩下除他之外的两家继续叫价了。

其中的一家自然是江家那两兄弟,他们根本不用查,回头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龙仲游和陆雨驰,但他们没坚持几手叫价。

同为“新津门八大家”之一,论富、论贵——他们倒是不会怕龙家和陆家,不然也不会总是跟陆雨驰为敌了,可是他们恐怕最近真的没有多少闲钱了。

虽然如今陆家掌管了江家过去的集团、陆家又把这个集团做得有声有色,而作为股东的江家人自然没少分红,可这两兄弟做生意没有他们大哥江烈的本事、花钱却是顶尖的。

而且就在前不久他们刚刚被陆雨驰反坑一头、刚才又被龙仲游故意抬价话了不少冤枉钱,他们已经买了不少要送给讨好那个人的礼物,这颗钻石他们是在是无心无力、也不是很有必要一定要争到了。

其中的另一家就是江家两兄弟要讨好的那个人,可龙仲游刚才也说过,那个人不知什么原因不方便直接来,也是找了一个小公司作为马前卒出面。

按说这个作为马前卒的小公司眼界可能有钱,匆匆赶来、大家在会场中离得又远,未必能一眼看出、也未必能在很短时间内查明龙仲游和陆雨驰的贵,但他怎么也得知道自己以及自己幕后的那个人到底有多富、知道是否争得过。

就这样,这颗富有意义、分量罕见的十八克拉钻石,最终仅以八千三百万就成交了。与起拍价三千万相比,翻了不到三倍而已。

“还真让你说准了,比起底价翻得真不多。”龙仲游对陆雨驰说到。

“呵呵,是你前期工作做得太到位了,把有实力的竞争者——包括我都给搞定了,剩下那一个想跟你争到底的实力还有限。”陆雨驰笑得很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在为此而得意,可他嘴里说的却是肯定着龙仲游的手段。

“可就是这数字我不太喜欢,刚才让你抬一手价儿好了。”

“放心吧,还有手续费呢。”

“哦,对对,还得给他们佣金。”

“看来这里的事儿你还是不太熟啊。”

“我统共就来过三、四次,更多是找人替我办了,一时忘了是很丢人的事儿吗?”

龙仲游觉得这可能是借机嘲讽自己,其实龙仲游来得越少、却安排得这么周祥,陆雨驰也就越是钦佩。

所以陆雨驰赶忙说:“当然不是,我这种常来的,很多这里的专业术语也是叫不清楚、就算心里明白也不愿意叫清楚,有很多人都是这样。

就比如大家都习惯管起拍价叫‘底价’,可拍卖会真正的底价根本不是起拍价,而是卖主跟拍卖行提前定下的保留价,因为低于保留价就白拍了。再比如你刚才定下八千三百万,很多人就习惯说这是成交价,其实这叫‘落槌价’,不给佣金怎么成交?

所以你以后就算常来,也可能跟我们一样——这些事儿、这些词就算心里清楚,嘴上也懒得分清楚。这有什么丢人的?真正丢人的是那哥俩儿,多花不少冤枉钱,最想拿下的还没到手。”

龙仲游见说的话都是肯定他的,可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不是嘲笑吗?还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他不禁问:“你总笑什么啊?”

“笑你啊,做好事儿不留名,我得谢谢你啊,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放心,你不用总是强调,我回去肯定记得跟晴霜说。”

“谁说那个了?还装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