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高兴得很。
有种自己妥帖藏起来的珍宝被人发现,甚至差点被哄抢的气闷感。
阮时青的能耐他早就知道,可从待在小小的垃圾星,便他大放异彩,外头的人也看不着,自然也没人跟他抢。他私划了地盘,将人圈在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
现在到了锡金,识货的伯乐扎成了堆,都想要把阮时青这匹千里马哄骗到自己的地盘。
太子殿下看得满肚子不痛快。
在进门抢人之,他就在会场外看了好一会了。
因知道今天的交流会阮时青非常重视,所以不论他还家里的小崽,都没有任『性』地要求跟去,只老老实实在酒店里消磨时光,等阮时青归来。
阮时青离开之,告诉他最迟五点半左右交流会就结束了。
小崽想着要等爸爸来一起庆祝,到了下午时,就都没有叫餐。
可左等等不到人,右等还没等到人。试探着发了短讯,也不复。
等到七点的时候,人还没有来,也没有任何信。小崽就开始担心爸爸了,而容珩也终于坐不住了。
交代好09照顾好幼崽,容珩变换人类形态,戴了易容胶囊,找来了会展中心。
他抵达之后,才打听到交流会延时的消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散会,他没有邀请函,自然进不去,只能在外候着。
好不容易等到交流会结束,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守门的工作人员也撤了,阮时青却迟迟没出来。
他这才耐不住『性』子找了进来。
结果就看到阮时青如同一块香饽饽被一群人围着,他终于法忍耐,怒气冲冲地扎进人堆里,将人抢了出来。
阮时青被他揽着肩膀,手里的东也接了过去,护着往外走,只能匆匆和戴斯、霍桑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得先走一步。
没能截下人的戴斯很不甘心,挥着手喊道:“阮大师,我的老师想请你做客,时间地点我都发给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容珩动作一顿,头狠狠瞪了金『毛』一眼。
然后脚步不停地带着阮时青出了会展中心,了陆行艇。
直到坐到副驾驶,阮时青才放松了身,缓过一口气来。今天这一天过得确实不轻松,光问答环节就花费了他极大的精力,散会后又被这么人围着,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阮时青一番周旋,也费了不少力气。到现在才能放松下来。
“幸亏你来了。”阮时青靠在驾驶座,侧脸看着他,眉眼间笑盈盈。
但紧接着他又想起对目的身份,有些紧张地凑近,先伸手『摸』了『摸』他脸的□□,接着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这样不会被认出来吧?”
自从发现家里这些大小崽子都反派通缉犯之后,他的一颗心就吊着,生怕不小心漏了馅儿。
容珩被他忽然凑近的亲昵动作,惊得呼吸一滞。
之伪装成幼崽的时候,对没少触碰他。但个时候和现在,感受截然不同的。
即便脸带着易容胶囊,仍然能清晰地感受到指腹的温度,被他指尖游走过的皮肤,像通了细小的电流一般,激起了阵阵鸡皮疙瘩。
偏偏阮时青恍若未觉,还跟他挨得极近,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他,等着他的答。
容珩手指蜷缩了一下,不自在地别过眼,数息后却又忍不住转过来,低哑着声音道:“不会。”
得到了他的答,阮时青便放了心,直起身,又靠了副驾驶座。
温热的气息骤然离开。容珩心口泛起淡淡的失落。
阮时青似累极,不说,只靠车门闭目假寐。
一路,抵达酒店时,阮时青已经靠着车窗睡熟了。
容珩倾身过去唤他,对皱了皱眉,将脸侧到了车窗边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却没有醒,仍旧沉沉睡着,估计今天真的累着了。
容珩不欲吵醒他,索『性』绕到另一边,将车门拉开,准备抱他去。
但阮时青整个人本就靠在车门,车门甫一拉开,他的身失去了依靠,顿时朝外跌落,容珩及时接住他,才没让他惊醒。
小心翼翼地解开对的安全带,容珩后退一步正准备打横将人抱起时,目光却不觉被一点雪白吸引了。
——阮时青靠在他怀里睡得沉,只『露』出半个后脑勺,和一只白生生的耳朵。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阮时青不仅身形拔高了,以因营养不良导致的蜡黄暗淡也消退了,一身皮肤赛雪欺霜。被雅黑的发一衬,仿佛透了光,勾得容珩的眼睛都挪不动地。
太子殿下用力地吞咽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脸颊有点烫。
作一只母胎单身二十六年的犹弥尔,他没有任何经验的。又兼年少就去了线,整日不在杀虫族,就和一群不着调的大头兵在一起,所以连青春期的躁动都屈指可数。
但自从识到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太子殿下偷偷『摸』『摸』下功夫恶补了一番功课,对于某些,自然也了解的更。
当时看视频的时候,太子殿下没有太大的波动。
可现在对着怀里熟睡的人时,久违的欲望却翻涌了来。
容珩定定站在车门,喉结数次滚动,脸颊也越来越烫。
挣扎许久,他才迟疑着俯下身,嘴唇离只耳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心脏跳得要跳出胸口,容珩紧张得几乎要忍不住闭眼,就在嘴唇将将要触到只诱人做下坏事的耳朵时,阮时青的声音却陡然如一道炸雷响在耳边:“到了吗?”
!!!!!
偷亲未遂的太子殿下像一只受了惊的兽,猛然直起了身,却忘了头顶就车门框,尊贵的头颅和车门框子亲密接触,发出一声沉闷声响。
还有些『迷』糊的阮时青被吓了一跳,顿时就清醒过来了,担忧地看着他的头:“你没事吧?”
“没、没事。”太子殿下脑子撞得嗡嗡响,却还要强撑着子,勉强给自己找理由圆过去:“我看你睡得沉,准备叫你起来。”
阮时青看了看被撞得有些凹陷的车门框,哪能看不出来他在逞强。
皱眉下了车,将陆行艇交给酒店侍者,就拉着他了楼。
容珩垂头丧气跟在他后,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疼。
其实比这更重的伤他经历过不知少,但这一次大抵心虚加挫败,整个人都打了蔫。
阮时青带着他了酒店套房,让09拿来『药』箱时,就他高高大大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垂头坐在儿,看着可怜得很。
将消毒剂和菌棉球拿出来,他指了指脚边的小板凳:“你坐到这儿来,我检查一下伤势。”
容珩抿着唇,乖乖在他脚边的小凳子坐下,眼神却不敢看他。
一半虚的,一般气的。
太子第一次偷亲,不仅没有成功,还光荣负伤。
这就算了,还被心人全程看在了眼里,估计不会有比他更丢人的了。
“趴下来一点。”阮时青拍了拍了自己腿,示他趴好。
容珩后知后觉地领会了他的思,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
要撞了头就有福利,撞一撞好像也不很丢人。
阮时青却不等他磨磨唧唧了,抬手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腿,扒开他的长发,去检查受伤的地。
刚才一下确实撞得有些很,后脑勺不仅鼓了个大包,还破皮出了血,白『色』发丝沾了小片的血渍。
“得消毒『药』。”阮时青皱起眉,担心弄疼他,处理伤口时动作格外小心翼翼。
这会儿容珩倒不觉得痛了,心里还暗暗希望这伤最好严重点才好,这样他就可以在阮时青腿赖一会儿。
太子殿下格外珍惜这稀少的亲昵时光,垂着眼眸小心蹭了蹭他的腿,默默品味这来之不易的亲密相处。
但可惜的阮时青处理伤口格外利索,十分钟不到,就完了『药』:“好了。”
“哦,谢谢。”容珩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直起身。萦绕在鼻端的气息也逐渐远去。
“睡觉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后脑勺,应该明天就能好了。”阮时青一边嘱咐他,一边收拾医疗箱。
容珩闷闷应了一声之后,没有借口赖下去,只能去了客厅。
一直扒在门口偷看的小崽这会儿才围来:“你的头怎么了?”
“不小心撞了一下。”太子殿下眉眼阴郁,情绪低沉。
听闻不什么大问题之后,小崽顿时就收起了担忧之『色』,绕过他去找爸爸了!
毕竟一天没爸爸了!
阮时青陪着小崽玩了一会儿,又叫了送餐服务之后,才准备先去冲洗换身轻便衣服。
经过客厅时,就变了幼崽的容珩,正独自趴在软垫,看背影,似乎十分低落的样子。
阮时青看了两眼,下识伸手去『摸』左耳,接着又被烫到一样,匆匆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