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间里单独待了将近一个时。
但凡阮时青想要知道的,容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约是他完全坦诚的态度取悦了阮时青,容珩心打量他神『色』时,发现他紧蹙的眉头已经松开了。
看起来似乎……有那么生气了。
容珩心里稍微松了松,却也不敢太过得意了,只谨慎地问:“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高大的男人垂头站在面,放低了声音心询问的子,越发有雪球惹他生气后讨好卖乖的影子。阮时青捻了捻手指,看着他身后那一头雪『色』长发,思索手感是不是和雪球的皮『毛』一。
意识到自己思绪走偏,阮时青正了正神『色』,轻咳一声:“有了。”
容珩长吁一口气,又忍不住试探:“那你……还生气吗?”
暗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嘴唇紧张地抿起来。
阮时青睨了他一眼,觉得要是这会儿他头顶上要是有那对白『色』『毛』耳朵的话,肯定已经不停地抖动起来了。
大概是太过熟悉雪球的『性』格,当两人合二为一时,他便总也忍不住将雪球的一些动作和面的人一一对应。
偏偏还都对得上。
阮时青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但却有再继续沉着脸,他知道对方在紧张。
像他在乎雪球,对雪球有感情一,容珩的心情应该也是一吧。
不然想来沉默严肃的军人,不会老实到甚至有些乖巧地接受他的盘问。
“有那么生气了。”阮时青低声道了一句,然看对方猛然抬眼看来,眼底有不可置信和欣喜溢出。
对方抿了唇,半晌才说:“谢谢。”
谢谢你有介怀我的欺骗。
“你现在的身份,是不是不太适合出现在锡金?”阮时青却已经翻过了这一篇,想到了另外的事情上。
既然是帝国的太子,锡金必定是有不人认识他的。想到自己才带着他出了门,阮时青又蹙起了眉:“会不会有危险?”
容珩摇头,迟疑着道:“过我幼崽形态的人不。”
除了父母,以及帕尔卡宫里部分照料生活起居的侍者,几乎有人过幼崽时期的犹弥尔。
阮时青闻言略放心,却还是掩不住担忧:“那些通缉令到底是个隐患,等我参加完交流会,还是尽快回b3024星吧。”
来之,他有信心可以护住珍贵的幼崽们。但现在了通缉令,又得知了容珩的真实身份,他却开始暗恼自己托大了,应该做点准备的。
暂时得到赦免的崽们,将09推到了房门,可怜巴巴地求着他帮忙偷听——酒店的隔音做的太好,崽们根本听不,但09肯定有办法听到。
09神『色』为难,最后还是经不住崽们的央求,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
机器人的耳朵自然不是普通耳朵,音域范围很广,将房间里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诧异地张大了嘴,并且越张越大。
围着他的崽们心都凉了,龙崽攥紧了爪爪,一脸沉痛:“难道是被爸爸打了?”
但也不应该啊?他们都有挨打,爸爸怎么会打雪球呢?
狐狸也一脸悲怆,犹犹豫豫地说:“不然我们帮雪球求求情吧?”
一个人挨打也太惨了,简直闻者落泪。
边上的阮骄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愿意。
崽们鼓起了勇气准备敲门,反倒是人鱼皱着眉拦住了他们,看向了09。
09一直有开口,他总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这子的。
他正要开口劝说,09急急忙忙拉着他们要往后退,但是显然屋里的人动作快,房门率先被拉开,阮时青和容珩一道从里面走出来。
来及退开的机器人和崽们尴尬地停在原地。
“这是在什么?”阮时青扫过低头耷脑的幼崽。
“坏事是我们一起做的……”龙崽都敢抬头,鼓起勇气咕哝道:“好兄弟要……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阮时青眉头动了动,也不知道在对谁说:“那你们兄弟感情还挺好。”
说完,眼风若有似无地斜了容珩一眼。
容珩咳了一声,往走了一步。
比幼崽们高大许的身形,终于引起了瞩目。
人鱼率先抬起头看他,惊讶一瞬之后想明白了,看来以后不需要他保守秘密了。
倒是其他崽瞪圆了眼睛,不明以。
龙崽甚至伸着脑袋后面的房间里瞅:“雪球呢?”
他忧心忡忡,怀疑雪球被爸爸关禁闭了。
狐狸脑筋转得比他快一点,看看身后的房间,再看看容珩,再看看房间,似想到了什么,缓缓张大了嘴。
龙崽还在念叨着“雪球”,还是阮骄拉了拉他的蝠翼,又慢吞吞地指了指容珩。
龙崽:????
他睁着一双金黄澄澈的眼睛,将阮骄盯着着。
你在说什么?
额的触须晃了晃,阮骄又指指容珩,慢吞吞地开口:“雪、球。”
龙崽:?
他的蠢子,连容珩都看不下去了,弯下腰将他一把抄起来:“雪球事。”
龙崽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歪着脑袋:“那雪球怎么不出来?”
\因为他是雪球。\
回过神来的狐狸立即嘲讽了龙崽:“这都看不出来,你真笨!”
龙崽正要不服气地和她争辩,结又捕捉到了重点,茫然道:“可容大哥不是雪球的哥哥吗?”
容珩额头青筋跳动,实在不想再和愚蠢的崽解释一遍,只将他往腋下一夹,往次卧房间走,语气凶恶道:“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
龙崽不依不饶在他怀里拱动。
阮时青看着他们,也管,扔给容珩一个“你自己干得好事你自己解释去吧”的眼神后,背着手溜达去了浴室。
时候确实不早了,得洗漱休息了。
容珩连抱带夹将幼崽们弄回了次卧。
龙崽还在嚷嚷个不停,容珩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索『性』变回了幼崽的形态,一把按住了扑腾不停的龙崽。
仰着肚皮的龙崽瞪大了眼,目光呆滞。
容珩嗤了声,又变换为成犹弥尔形态,只克制地缩了身形,也如同寻常狮虎的体型大。
“傻了?”
他慢条斯理地蹲坐下来,弹出爪钩,戳了戳呆呆的崽。
龙崽被他戳得一个趔趄,但也终于回过神来。
他一个翻身爬起来,嘟嘟囔囔道:“你竟然骗我们这么久!”
说完又有点眼馋容珩的『毛』『毛』,他还记得当初被从『迷』失沼泽里背出来的时候,那种蓬松滑溜的触感。
当时他脏兮兮的,和对方也不熟,只偷偷蹭了蹭。
但现在知道了对方是雪球,他的胆儿肥了起来。
后爪在地面蹬了蹬,龙崽扑腾着翅膀扑到了容珩胸口,又灵活地顺着胸口的『毛』『毛』,一鼓作气爬到了他的背上去,然后是一通『乱』蹭。
狐狸状也紧随其后爬到了他背上。
威严的犹弥尔被迫伏低身体,免得幼崽顺着背脊滑落下来。
人鱼和阮骄看得跃跃试试。
但他们比狐狸和龙崽体型大得,不太在犹弥尔的背上肆意打滚,
容珩不情不愿地嗤了一声,别过头假装看到。
两只崽顿时低落地垂下了头。
容珩转过头去,看幼崽一脸失落,他皱了皱眉,背着两只幼崽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失落的人鱼和阮骄,冷声道:“出来。”
到了客厅里,容珩又控制着将身形变大了一些。
然后在厚实绵软的地毯上趴下来。
时的容珩,体型足以占据客厅的四分之一。懒洋洋趴下来时,像一块巨大的雪毯。
失落的幼崽神『色』惊喜,齐齐扑到了他的背上,和龙崽狐狸滚做了一团。
阮时青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客厅里了一抹雪『色』。
那威严的巨兽趴伏在客厅一角,身上还躺着四只崽,兴许是玩累了,崽们躺得歪七扭八,眼睛要闭未闭。
而巨兽那雪白中夹杂着黑『色』斑纹的皮『毛』,时不复顺滑,胡『乱』支棱着,一看知道必定是被幼崽们弄得。
阮时青定定看了许久,嘴边缓缓勾起笑容。
或许是察觉他的注视,巨兽撩起眼皮看向他,暗金『色』的眼瞳里有几分生无可恋。
阮时青越发想笑,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了,趿拉着拖鞋走到他面,蹲下身,试探地伸手去捏他的耳朵。
耳朵上传来温热的触觉,容珩下意识靠过去,蹭了蹭。
下意识亲近的动作让两人同时一愣。
容珩心虚地瞥了他一眼,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来。
反倒是阮时青一愣之后,缓缓笑开,轻轻触了触对方额的犄角,揶揄道:“雪球长大了。”
满心不痛快的太子殿下却不敢得罪心上人,只忿忿甩了甩尾巴,眼睁睁看着阮时青带着愉悦的笑容回房。
他回头瞪了一眼背上的糟心崽子,看龙崽因为躺好,顺着柔顺的皮『毛』滑到地上摔了一跤,他懵『逼』地捂着脑袋爬起来,又重新往他背上爬。
心里的郁气顿时散开,太子殿下嘴角翘起,骂了一句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