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二更)·垂死挣扎·……

容珩忐忑地跟进了卧室里。

房被阮时青顺手带上,隔绝了客厅里崽们好奇的视线。

扉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容珩眉头跳了跳。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一声响里藏着怒气。

是阮时青为么那么气呢?

刚才明明都说等回了b3024星再说了,难是气他连累了崽们上通缉令?雪球是无辜被牵连的啊!

况且也就是个通缉令而已,应该没么……吧?

太子殿下心虚不已,难不是因为“容先”才迁怒了“雪球”?

他心翼翼地抬眼看阮时青,发觉对方也正凝视着自己,表情莫测。

???

容珩越发『摸』不着头脑。

他试探着跑上前两步,立起身体,前爪搭在了对方的腿上,讨好地朝他轻呜了一声。

棕『色』的眼睛是全然的无辜。

倒是挺装。

阮时青看着他这个子,真要说有多气倒也谈不上,肯定是不痛快的,尤其是看着他还在跟自己演,就越发不痛快了。

虽然都说他脾气好,可泥人也是有气『性』的。

凡他坦诚一点,阮时青都不会那么不高兴。

偏偏这人还要继续演,试图萌混过。

可哪有这么好事儿呢?

阮时青被他气笑了,本来准备他开诚布公谈一谈的心顿时淡了。他『揉』了『揉』对方的头,他挂在脖颈上的微型智脑取下来,放在他面前,温声说:“我有点事想你哥哥商量,一直联系不到他,你帮我给他拨个通讯。”顿了顿,想到对方之前各种以忙碌为借口不接通讯的前科,他补充:“是很紧急的事,你容先是亲兄弟,肯定有外人不知的联系方式吧?”

他特意“亲兄弟”咬得非常重,目光沉沉地凝着他。

容珩:……

这话听着,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味?

他越发『摸』不着头脑,只硬着头皮拨出了“容先”的通讯。

通讯自然无接通。

十五秒之后,自动挂断。

容珩掀起眼皮往上看了一眼,就见阮时青垂眸看着他,眼神晦暗。

“……”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

容珩不敢出声,只再次拨出通讯。

反复三次之后,依旧无接通。

容珩这才动了动身体,试探着打:[没人接。]

阮时青似陷入沉,索片刻后,睨他一眼:“确实是非常紧急的事,既然你也联系不上,带我去你们家吗?或许你的父母有办联系上他。你家不是就在锡金吗?”

“……”

容珩这回不只是头皮发麻了。

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么,抬头看向阮时青,棕『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阮时青朝他笑:“不方便去你家也没系,我在才想起来,一直容先容先的叫,都不知容先全名叫么,你告我名字,我去军部问一问,看不想办联系上他。”

幼崽身上上的『毛』『毛』都炸了起来,两只耳朵竖的笔直,微微朝前倾。

阮时青继续笑微微地看着他,不语。

他知了。

容珩心里忽然冒出这的想。

不只是通缉令的事,还有“容先”“雪球”的系。

太子殿下瞪着眼,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是么时候漏了破绽。

这不应当。

可看阮时青的神态,就是一副『逼』供的子。

他在故意为难他。

容珩试探着打字:[你是不是知了?]

“你指知么?”阮时青撑着下颌,拖长了调子:“我知的事……那可太多了。”

说完,继续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眼打量着他。

“……”

看来确实是知了。

容珩不再垂死挣扎,他脸上的火辣辣的,却还是咬牙变换回了人类形态。

阮时青就见一团的幼崽忽然被耀目的光芒笼罩,那光团不断变大,待消散之后,眼前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容先。

他衣服穿得匆忙,白『色』军装的风纪扣都未曾扣上,领口处凸起的喉结不断滚动,似在酝酿着么。

看着对方毫不吃惊的神『色』,容珩垂着眸,沉声歉:“对不起。”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推脱,只是直白而简单的歉。

这句歉,本来早就该说了。

只不过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他忽然变得畏首畏尾,一直找理由拖延,才酿了在这个局面。

阮时青仰头看他,眉头微挑:“容先为哪件事歉?”

此时,他坐在椅子上,而容珩站着。

本该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可容珩却莫名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他再次吞咽了一下,迟疑着:“我不该伪装雪球骗你,也不该瞒着你带幼崽们去……去做星盗。”

太子殿下平都没有这么示弱过,此时连耳朵都是红的。

太丢人了。

要不是害怕阮时青更加气,此时他更想直接跑路,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平复这种羞耻的心情。

阮时青注意到了他通红的耳朵,高大的男人有些垂头丧气,以前总是整齐束在脑后的长发,此时有些『乱』糟糟,甚至还有几缕发丝不安分的翘起,却依稀有了几分雪球的子。

之前他总觉得容先雪球毫无共同之处,在看来,是有的。

于是心里的不快也散掉了些许,因为爱屋及乌的心理,他看着高大的男人时,也觉出了几分可爱来。

他放缓了语气:“那时候我去找你讨要雪球,你为么不直接告诉我?”

在猜到对方的身份之后,他怎么也想不出对方伪装雪球留在他身边的理由。如果当时对方直说自己就是雪球,他肯定不会再纠缠。

容珩抿唇,不太情愿地说:“因为太丢脸了。”

当时不过一念之差,他并未觉得自己会长久待在b3024星,会对方有那么多的交集……只是后来,待得越久,他越舍不得离开。

甚至,忍不住对他动了心。

太子殿下不自在地开眼,害怕被阮时青发他眼底的情绪。

阮时青倒是没想到会是这的原因,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继续让他给自己答疑解『惑』:“那你到底是不是军部的人?为么带着幼崽们去当星盗?”

在看到通缉令之后,他一反应是觉得容先之前军部的身份是假的,可那些救援b3024星的士兵却都是真真切切的。容先、达雷斯,还有梅莱尔几人身上也确实有意无意展『露』出军人的特质。

他曾经在研究所里接触过不军人,对此不会错认。

这就显得愈发矛盾了,哪有正经军人带头去当星盗抢劫的呢?

这个疑『惑』在他心里压了很久。

“曾经是。”容珩顿了一下,没有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我的本名叫容珩,原本驻守延吉斯大区。”

容珩,容珩。

阮时青细细咀嚼这个倍感熟悉的名字,终于想起来了,在那本说里,曾经遭遇袭击身死的前太子,就叫做容珩。

这个名字只在说里出了一段,用作交代背景。容珩是疯王前任女王的独子,却在登基大典前夜遭遇袭击身亡。皇室血脉至此断绝,皇位才由前任女王的丈夫继承。

说开始时,这位前太子已经死了十七年。而疯王娶了新的妻子,新皇后有了另一个儿子,叫做索玛。

他蓦然抬眼,想起了一次遇到对方时,他腹部那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按照时推算,那一次,应该就是他遭遇袭击的时候了。

他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命运的玄妙。

原本已经死去的前太子,竟然被他带回了家。